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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赌徒的心魔

现在流行一句话,这这样说的: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这句话,赌博也一样适用,赌博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但我指的赌博,是真正的赌,而不是换点筹码的旅游体验。

收起筹码,三局连胜,我已经回本了,并且还赢了六万块。

拿出十二万,我还给了陈雨璐,其中还有两万的小费。

“不玩了?”陈雨璐怔怔的看着我,估计是像我这种及时收手的人并不多见。

“嗯,只是体验一下,我又不是来赌博的。”我直言说道。

“像你这种起运时,还能及时收手的赌客,太少见了。”她挤出一抹笑容,收下了筹码:“谢了,秋哥。”

我还有四万块,还够我玩一会的。

连赢三局是常见的,百家乐的长龙连赢十几局,甚至几十局也不罕见,难在连赢的过程,能把握住机会。

就像股票一样,你观望时,可能上涨,但买入后,就下跌。

这一晚,我用这四万块钱,最多赢到了二十三万。

用运气赢的钱,因为贪念,总会被实力输回去的。

赢了还想赢,输了还想捞,这是人性,我也是人,我承认这晚的赌牌,让我这个老千都上头了。

连胜是常态,连败也是。

二十三万,在五局连败后,只剩六万了。

“梭哈了。”

贪念是人的本性,它会麻木人的神经,让人产生兴奋。

我依旧幻想着梭哈翻盘。

将全部筹码下注在闲家,我等待着发牌。

闫妮妮也不如之前那般云淡风轻,眼神中略带贪婪。

她很稳,在连败后,她又开始跟我反压。

荷官发牌,将四张牌整整齐齐的摆在牌桌上。

“老板,请看牌。”

我微微将牌掀起一个角,一张梅花5。

四,四,四,心中默默祈祷,我缓慢的搓开另一张牌,一张黑桃4,九点!

看到是黑桃四时,我心中大喜,看来老天眷顾!

将牌掀开,我高呼一声:“九点。”

九点是百家乐最大的牌,这一局,稳赢了。

在看到我的闲家牌后,闫妮妮脸色有些难堪。

“唉,小秋你运气真好。”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轻蔑的自嘲,感觉怪怪的。

待到她掀开庄家牌后,我明白了她的话中有话。

庄家牌是红桃K,和一张梅花9,也是九点。

和牌了!

“啧啧,九点和牌,这种概率比连赢长龙还小。”陈雨璐也是啧啧称奇。

可我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从喜悦变成失落!

内陆有些赌局玩百家乐,和牌的规则是各自收回筹码,算平局。

但在澳门的百家乐,就如同赌球一样,和牌也可以下注,赔率更高,大多数是1比8。

赌客压一万块,赌场赔八万,不过,这种概率太小。

我和闫妮妮都没有下注和牌,所以这局,我们两个九点,双输!

荷官收走筹码的一瞬间,我有一种再向陈雨璐借筹码的冲动,那一刻,我认为自己又起运势了,九点和牌只是小概率,下一局还能赢。

偏头看了一眼陈雨璐。

她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笑着问道:“秋哥,需要筹码吗?”

目光在她的脸上停顿了几秒,这几秒,我内心在做疯狂的挣扎。

我深知其中的危险,再赌,只会越陷越深。

但内心深处,一直有一张如同来自深渊地狱的魔抓,边向我招手,边用最摄人心魄的声音劝着:再换十万块吧,反正李彦秋,你最开始就奔着十万块输的,不是吗?若是再输完那十万,收手也不迟呀。

这是赌徒的心魔!它的话,会直击内心最软弱的地方。

连我这位靠赌,靠骗,玩心理战术的老千,都无法湮灭的心魔!

“秋哥?”见我迟迟不说话,陈雨璐再次开口。

“再....”犹豫再三,紧咬牙关,克制着心中的冲动:“不用了。”

肯定的说完这句后,我连忙站起身,做出准备走的动作。

我怕陈雨璐挽留我,劝上几句,那样,我怕我真的会回心转意,再入赌桌。

将目光落在闫妮妮的身上,我开口问道:“妮妮姐,我有点累了,你还要在玩会吗?”

最近这几局,闫妮妮也没少输,筹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闫妮妮低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也站了起来:“确实,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玩吧。”

“老板,请慢走。”在荷官恭敬的欢送声中,我们离开了赌场。

躺在床上,我心有余悸。

十分庆幸自己的及时收手,和坚强的意志力。

心魔一旦产生,若是放纵一次,它就会质变了你的意志力,从而量变、衍生出无数次的顺从,彻底控制赌徒的大脑。

十万输完,它会说:再玩点,等回本一定就收手。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是无穷无尽的,就算运气好,真的回本了,它还会说:运气不错,借着这次机会,多赢一些。

赌场的赢利,抽水是表层,人性才是核心。

多少企业家,大老板,他们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脚印,成为亿万富翁。

这些人比普通人聪明,比普通人果断,比普通人有意志力,但最后还是将一生心血奉献了赌桌,败在了心魔。

贪念很恐怖,拖延症就是贪念表层现象的一种!

躺在床上,反省着今天赌桌上的行为,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当觉得自己做错事,或者说出话时,我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反省一下自己。

但我发现一个人,某个动作,或者某个言语,让我听不懂时,我也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好好琢磨琢磨。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从过道中,响起,传进我的耳中。

高跟鞋践踏地面的声音,在很多男性的耳中,算得上天籁之音,其中就包括我一个。

咚咚咚....

本以为她们只是路过,但脚步声,却在我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随后是三声频率相同的敲门。

“不需要。”我拒绝道。

很多酒店,半夜都会推销服务的,在严扫之前,内陆的酒店,比比皆是。

“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