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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盛家的敌人

“寿亭侯长子乃是庶出,这次给长子摆满月酒,倒是给顾家送来过请柬,一共两份,一份是送给顾家侯爵的,一份是给我的,虽然说寿亭侯也是禹州潜邸出身,但并未和相公有什么交情,又是个庶子,按照常理,我就没去赴宴,只叫人送去了礼单。侯府那边,宁远侯夫人应该也没去,那几日宁远侯不太好,身边离不开人,那天正好大哥哥派人送来了新到的辽参,我还叫小桃给侯府那边送了去,在怎么说,那也是顾廷烨的嫡亲兄长,不管他们兄弟如何,我这做弟妹的,也该多看顾一些。”

说着,盛明兰怕盛老太太和盛长槐误会她自作主张,连忙又解释了一下。

“你们别看顾廷烨脾气倔,嘴又硬,和他大哥老死不相往来,但却是个心软的,那日回来之后,得知宁远侯病情加重,那边为了给顾廷炜堵上亏空,几乎散尽家财,生活倒是没难处,但恐怕缺少名贵药材,还专门叮嘱我多留意一下,找机会给采买一些送过去,所以大哥哥送我的那些辽参,正好就派上了用途。”

这种事情,盛长槐和盛老太太也是了解一些的。当初宁远侯顾廷煜虽然看上去是被顾廷烨逼的,但顾廷烨觉得,这两年顾廷煜没有在找他麻烦,生母白氏也是多亏了顾廷煜才得以在族谱里面被立传,不管是什么原因写入的,顾廷烨心里其实是有一分感激的,对于兄长之前陷害他的事情,也看澹了许多,能够嘱咐盛明兰照顾一下那边,说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

紧接着,盛明兰又说了一下侯府现在的状况。

“之前因三哥儿的事情,宁远侯和秦大娘子闹的不愉快,这些天也没怎么缓和,那请柬是给宁远侯府的,宁远侯和夫人即便是不去,恐怕也不会让秦太夫人去吧。”

盛老太太就知道这样,嗔怪的看了一眼盛明兰,呵斥的说道。

“你湖涂,哪怕是寿亭侯在偏爱那个花魁和她所生的庶长子,明知道汴京豪门不会赴宴,别家都没发请柬,偏偏就给顾家发了请柬,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说完,盛老太太突然反应过来。

“算了,我也不怪你,寿亭侯府给没给别家发请柬,恐怕你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大哥哥一直派人盯着王家,日日都有人来回报,那日寿亭侯府庶子满月,是派去的人说是王家收到请柬,王太夫人亲自赴宴,祖母才知道这些,你消息不灵通,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祖母比你知道的多,是因为昨天顺嘴问了一声英国公夫人,她们家和汴京勋贵来往多,知道寿亭侯府送请柬的没几家。”

盛长槐听老太太这么说,连忙把张顺叫了过来。

“去问问那日盯着王家的人,参加寿亭侯府庶长子满月酒的,有没有宁远侯府的秦太夫人。”

自从那日盛长槐被老太太训斥之后,盛长槐怕王家在生事端,专门叫张顺派人盯着王家,尤其是王太夫人,王太夫人那日去赴宴,盯梢的自然也跟着去了,看她是去了什么地方,在寿亭侯府外边,直盯到王太夫人回府,盛长槐也是听张顺说过的。

没多久,张顺就跑了回来,赶紧给盛长槐汇报到。

“末将去问过娄三了,那日正好起他们兄弟二人盯梢,是他弟弟娄五跟着去的寿亭侯府,具他所说,那日去寿亭侯府赴宴的人不多,娄五虽然不认识秦太夫人,但据他所说,王太夫人离开寿亭侯府的时候,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相谈甚欢,根据他的描述,小的确认,就是顾家的秦太夫人。”

说完,张顺面带犹豫,好像还有什么话说,盛长槐见状,笑骂了一句。

“有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张顺连忙告了声罪,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可能是末将多心了,因之前只叫楼家兄弟关注王家,所以有些事情他们并没有上报,那日去寿亭侯府赴宴的,不单单是秦太夫人和王太夫人,还有几个人,好像是扬州封家封大人的内卷,不知道是不是末将多心了,所以才犹豫要不要给侯爷说一下。”

盛老太太一拍桌子,苦笑着说了一句。

“得,和盛家有恩怨的凑一块了,张顺,你等会去账房拿十两银子,赏赐一下那娄家兄弟,难得他们上心,连封家的人都注意到了。”

张顺闻言之后,连忙替娄家兄弟感谢老太太,这娄家兄弟是他的亲信,当初盛长槐设计忠勤伯府袁大朗的时候,就是这两人去办事的,自己的亲信受到老太太赏识,张顺也为他们赶到高兴。

等到张顺离开之后,老太太才赞叹的说了一句。

“难怪槐哥儿如此器重张顺,忠诚自不用说,倒是个机灵的,挑人也挑的不错,是个办事的。”

娄五兄弟是张顺替盛长槐挑的亲兵,算是张顺的直系手下,老太太这么说也没错。

夸奖完张顺,盛老太太才看向盛长槐,用考教的语气问道。

“槐哥儿,你明白了吗。”

盛长槐当然明白,瞧了瞧从刚才听到盛长槐派人盯梢王家,就神色尴尬的盛华兰和盛如兰,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老太太故意没有避着她们两个,恐怕也是有提醒她们的意思,不得不说,老太太一点都没有厚此薄彼,对于每个孙子孙女,都是操碎了心。想到这里,盛长槐也就如老太太所愿,当着二人的面,将自己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长槐明白,前些日子,康大娘子给祖母下毒,长槐心有不忿,设计离间康大娘子主仆,祁嬷嬷背叛康家,毒害康大娘子,虽然不是长槐所为,但确实和长槐拖不了干系。王家对盛家怀恨在心,盛家自然不能不防备,因此长槐便派人盯着王家,不是要对付王家,是防备王家有什么小动作,盛家也好应对,大姐姐和五妹妹要是觉得长槐这样做不妥,长槐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但是为了盛家,长槐以后还会如此,还请大姐姐和五妹妹见谅。”

海朝云是盛家儿媳,对康家和王家都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但是盛华兰和盛如兰是王家的外孙女,盛长槐如此坦白,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同于盛如兰的懵懵懂懂,盛华兰虽然是个实诚的,但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当然明白盛长槐的意思。

说白了,康大娘子虽然是她们的姨母,血肉至亲,说是心里有什么不开心,其实也说不上,更何况和盛老太太感情深厚,对康姨母也感官不佳,她死就死了,两人有那么一点虽然不开心盛长槐没有顾忌她们,过几天也就算了。

但王家是她们的外祖母和舅舅家,盛长槐盯梢,她们自然会觉得有些难过。不过盛长槐既然这么坦然,两人也能想明白。尤其是盛华兰,她想的更多,康大娘子的死,人人都知道盛长槐设计的,但他能够说出来,更加说明盛长槐的问心无愧。

“槐弟的顾虑是对的,只要你不主动对付王家,大姐姐就承你的情。不过你和祖母刚才说的那些,大姐姐有些不太明白,那寿亭侯府和王家交好,到底有什么不妥的,还请槐弟给姐姐解惑。”

盛长槐点了点头,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

“康大娘子下葬当晚,刘贵妃的姐姐悄悄去了王家,太夫人和王家舅舅,舅母亲自送刘夫人出门,相谈甚欢。长槐怀疑,王家可能承诺了刘贵妃什么,大姐姐心思通透,自然能明白刘夫人代表的是刘贵妃把。”

看到盛华兰点了点头,盛长槐继续说道。

“如今朝局,看似安稳,实则不然。官家有意扶持刘贵妃,借她想让永王承袭皇位的心思,利用她和皇后做对,其实是为了警告太子,不要过多插手朝政,虽说太子有权利组建自己的护卫,但咱们这个官家,疑心太重,况且如今军方实权将领,要不就是先帝老臣,要不就是太子死党,官家自然睡不安慰。”

“官家此举,无疑是让刘贵妃产生了非分之想,以为官家对太子不满,加深了她为自家儿子夺嫡的想法,王家承诺刘贵妃的事情,恐怕就是王家参与夺嫡之争。”

盛华兰听完之后,差点没坐稳,她的夫家可是忠勤伯府,之前仅仅是和夺嫡的藩王交好,就被先帝冷落多年,夺嫡这种事情,风险有多大,她自然是明白的。

更何况盛华兰又不傻,公公和相公都是朝臣,哪怕不懂朝局,也知道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官家确实会有所打压,但是绝无易储之心。

“外祖母疯了吗,这是要把王家带入绝地啊。”

这种事情,谁都安慰不了,等到盛如兰平息心情,盛长槐才继续说道。

“本来也只是猜测,但前几日王太夫人亲自祝贺寿亭侯庶子满月,长槐便已经确认,王太夫人是下定了决心,替刘贵妃在外朝奔走,串联朝臣。”

盛华兰摇了摇头,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那个当了多年太师夫人的外祖母,会如此的不智,盛长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盛老太太。

而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刚才张顺上报的消息,进一步确认,王家确实已经参与进去了。

“华儿,你自小在祖母膝下长大,只给你教过内宅的事情,外边的事情从来没给你说过。但是作为官卷,哪怕不管男人家外边的事情,也得做到自己心里清楚,今天祖母就给你们把这一课给补上。”

说完,盛老太太环顾四周,一一从几个孙女的脸上扫过,盛华兰姐妹四人连忙正襟危坐,尤其是盛墨兰,这也是她最欠缺的,想比其他人,她聆听盛老太太的教诲是最少的。不仅仅是盛家儿女,包括海朝云和张大娘子两人,都屏气凝神,听从老太太的教诲,勇毅侯府独女当年的风采,她们可都是从长辈口里听说过一些。

“自古朝政,风险最大的就是参与夺嫡,但是夺嫡成功之后,获得的收获也是最大的。比如槐哥儿,虽然没有参与夺嫡,但却有救驾和从龙之功,这也是为何他犯下大忌,官家仅仅是降职的缘故,不单单是因为太后说情,还有向朝臣表示,他没有忘记槐哥儿当初的从龙之功。”

盛老太太满意的看着孙媳妇和孙女们的表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祖母认为,无论哪朝哪代,朝臣和勋贵,甚至是官卷,都可以分为三种人。一种是准确看清朝局和形式的,若是这种人作为一个家族的掌舵者,必能带着家族避过各种风险,选择对家族最稳妥,也是最正确的做法,甚至于还能从朝中各种争斗中获利。这种人里面,本朝就有一个佼佼者,那便是当朝大相公韩章。”

“虽说韩大相公对咱家不怎么样,但是韩大相公的能力确实了得。都是自家人,祖母说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和旁人谈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盛老太太先警告了一番,看到自家儿孙吩咐答应才继续说道。

“韩大相公第一次选择,就是拒绝在中举之后,哪怕是被人诟病,也情愿被榜下捉婿,有一个强有力的岳家支持,这才有了他日后的仕途光明。”

“至于他第二次选择,就是加入到范文正公的派系之后,虽然支持范文正的执政方桉,但却又表现出一丝格格不入,你们以为当初韩大相公诋毁将门,是他真的看不起将门的。其实不然,当初范文正公为了增强大宋军队战斗力,推出了许多政策抬高将门和军中士兵。其实有很多文官心里有意见,韩大相公此话一出,相当于说出了文官的心声,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够成为范文正派系中年轻一辈的领袖,得到众多文人的拥护,要不然,即便是有他岳家支持,他也不能够脱颖而出。海氏,或许你听到过往事,当初比韩相声势更大的几个人,其中就有你家父亲,比韩相年轻,还比韩相名气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