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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景王府喜宴…

第二天一早…

徐伯清本想走的,但见怀中美妇人像只树懒似的抱着自己,明明还没睡醒,嘴里却又哼哼唧唧的都囔着:“别走。”

他也于心不忍…

便借着早晨的劲道,又在皇后的凤塌上多逗留了一会儿…

待到日上三竿。

他倾囊相授之后,躺在凤塌上伸个懒腰,轻笑道:“今天咱儿子没来请安?”

张皇后睡眼惺忪,面颊上还带着某种余韵后的潮红,迷迷湖湖地都囔道:“上次你说过,我就让他别来请安了。”

“哦~”

徐伯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挑着眉头笑道:“娘娘有心了~”

“……”

张皇后见他眉眼中尽是笑意,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羞又恼的俯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她头都不敢抬,声音也有些发颤的说道:“你…你不准这样笑…”

“哈哈哈哈~~”

徐伯清摩挲着滑嫩如玉的美人背,见怀中美人儿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笑的更加灿烂了些。

他看了看外面天色后,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的坐起身子…

“坏了!”

“怎么了?”

张皇后见他这般模样,当下也抬起了发烫的面颊,柔声问道:“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

“今日是朱文景儿子的一周诞。”

“……”

徐伯清也没多解释什么,随即起身穿衣。

而张皇后见外面的天色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同样起身披上衣物伺候他穿衣。

“周贵妃昨日还去了慈宁宫,应该就是想提醒我此事的,不曾想我沉溺在娘娘的温柔乡,差点把此事给忘了…”

“少贫了~”

张皇后帮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说道:“周婉淑是朱文景生母,今日她多半也会在场,莫要去迟了让人起了疑心。”

“知道了,知道了~”

徐伯清在她面颊上啄了一口,随即翻窗而走。

张皇后张了张嘴,本想问一下为什么他翻窗的动作那么熟练的,但见其背影转瞬消失在窗边,也便熄了这心思。

见人已经离去…

她思量一番,想到多日未曾去慈宁宫拜访好姐姐,当下收拾一番,着衣摆驾便去了慈宁宫…

到那后却不见好姐姐在寝宫,问了宫中嬷嬷才知道在临溪亭中喂鱼儿…

移步到亭外摆摆手示意嬷嬷退下,随即只身一人的步入亭中,见好姐姐立在栏边手中捻着鱼食,她坐在一旁满眼都是羡慕,说道:“姐姐好兴致啊~”

“嗯?”

陈太后惊疑一声,转身才看发现亭中多了一人,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和那小贼一般了?走路都没个声响的…”

张皇后微微一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浮出几分惆怅之色,叹了口气的说道:“好羡慕姐姐这般。”

“羡慕什么呀?”

“无忧无虑~”

“嗯?”

陈太后秀眉一挑,见亭外的嬷嬷已经退下,便用揶揄的口吻问道:“昨日徐伯清是不是在你那留宿了?”

“……”

张皇后闻言一惊,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无疑点。

“别看了,我猜的…”

陈太后见状不禁莞尔一笑,解释道:“和那贼人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感觉天塌了都无所谓,可是事后总有种怅然若失,想要思考人生的冲动。”

她声音一顿,随即打趣的笑道:“你现在,就如事后那般…”

“……”

被好姐姐说中心事,张皇后面颊如火燎一般发烫,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讷讷的应道:“没…没有的事儿…”

陈太后见她那般模样,也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戏谑的笑道:“哀家和你十多年的交情,和他在一起也有两年多了,你能瞒得过哀家?”

“哎哟~~”

张皇后见好姐姐已经看破,当下也不装的,满脸纠结的都囔道:“我没有要抢姐姐男人的意思,是他昨日闯入我寝宫,还说周贵妃在慈宁宫……”

“那你给了没?”

“他非要…”

“非要你就给了?”

“我……”

陈太后见她神色讪讪,面容纠结成一团,‘噗嗤’一声的笑出声来,说道:“哀家又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干嘛这么紧张?”

“没紧张…”

张皇后瞥了眼四周,见无人后才叹了口气的说道“陛下健在,这事要是被人发现,莫说我那九族了…

便是再有个十族都不够陪葬的,所以我才羡慕姐姐嘛。”

“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考虑那么多有什么用?”

陈太后摇了摇头,反问道:“就像我们现在的人生,不就是做了无数次抉择,才走到今天的吗?”

她声音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的柔声宽慰道:“莫要胡思乱想,做好眼下之事,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希望吧…”

张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即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的说道:“前几日,我去了乾清宫一趟,发现陛下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皇帝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太后微微一愣,问道:“哪不一样?”

“我也形容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张皇后眉头微蹙的思量一番,随即才说道:“许是我心虚,又或者是时间久没见的缘故罢…

那天看到陛下,我总有种心惊肉跳之感,就仿佛…仿佛遇到了择人而噬的凶兽似的,很可怕。”

“别乱想了,哀家的好妹妹。”

陈太后只是笑了笑,将她拉起来拽到栏杆边,又将手中的鱼食递到她面前,说道:“喂喂鱼,心情会好很多。”

“好吧…”

……………

景王府内张灯结彩…

不仅是府内,景王府附近的一整条街道亦是挂着大红绸缎大红灯笼。

街道上摆了不下百桌的流水席,供京城子弟免费喝喜酒…

景王府小王爷一周诞,京城大小酒楼的厨子都被重金征调过去做流水席。

一来可以展示财力…

二来也能结交人脉…

三来可以体现仁心,赚口碑…

而景王内也设了几桌宴席,所用菜肴皆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

与外面街上的流水席不同,能坐上这几桌宴席的,无一不是朝中手眼通天之辈。

朱文景更是站在景王府门前亲自迎接,遇到自己党羽下的能体现为主仁义,遇到还在拉拢的对象,也更显诚心…

随着门房叫唱的一声声贺礼名录,进府赴宴之人的‘三爷党’之人皆是相互拱手道好,气氛一派祥和。

就在这时…

一辆马车停在景王府门旁,龚王朱文珏提着贺礼下了马车。

见到门前的朱文景后,他神色莫名的笑道:“三弟,我侄儿一周诞的日子,为兄却是来迟了,还望三弟不要见怪。”

“皇兄说笑了…”

朱文景挑着眉头拱拱手说道:“皇兄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宴会,本王这当弟弟的已是感动,岂有怪意?”

“那就好~”

朱文珏看着眼前这位小自己几个月的弟弟,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这般大喜的日子,弘哥来了没?”

“没…”

朱文景摇摇头,却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只是伸手示意道:“府内宴会马上开始,皇兄还请入座。”

邀请他是因为得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不愿搭理他是因为两人是竞争储君之位的对手。

而朱文珏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当下点点头,道了句‘可惜了’,便进了景王府。

朱文景见他进府的背景,目光微动的冷笑一声…

随着时间推移…

该到场的大多都提前到场了,府外人员来往也便渐渐少了起来。

门房的叫唱声也越发稀疏。

待至午时…

随着鞭炮点燃,也就意味着吉时已到,可以开宴了。

朱文景到门房先生那,眉头微蹙的问道:“看看名录上还有几人没来?”

那门房先生连忙找出事先备好的名录,翻阅对比一番后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名录上只有两人未至。”

“两人?”

朱文景眉头微蹙,今日府中来往的人较多,这名录上未至的两人中,他倒知道有一位是自己那好哥哥朱弘,而另外一位,倒还真没注意是谁…

“除了大皇子外还有谁?”

“西厂督主,徐伯清。”

“徐伯清…”

朱文景目光微凝的呢喃一声…

他想到了那天出宫时路上偶然碰到的身影,也想到自己还专门让母妃代交的请柬。

据母妃所言,此人当初也满口答应要来赴宴,如今已至开宴之时,却仍不见对方身影,这又是何故?

想到自己可能被人放了鸽子,朱文景不由得冷哼一声,面色也有些阴郁…

就在这时…

府内的管家一路小跑的出来,凑在他耳边说道:“王爷,是否准备开宴?”

“准备开宴!”

朱文景摆袖入府,神色和善的与赴宴之人拱手示意,而前来赴宴之人也都起身回应。

他笑呵呵的说道:“诸位皆是大梁肱骨,不必在意那些虚礼,准备开宴!”

一位年纪颇大的老臣起身,开玩笑似的说道:“王爷身为主家,不来与我们这些老东西同坐共饮几杯?”

“李尚书说笑了。”

朱文景笑道:“本王去内宅一趟,看一看家中小子,回来与诸位一醉方休!”

“哈哈哈~王爷请便~”

朱文景笑着拱拱手,到内宅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待到发妻刘姮娥的卧室前时,面上竟带着些许紧张与狂热…

敲敲门后,说道:“姮娥,是我…”

卧室内传出一声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朱文景推门而入…

却见有容之相的刘恒娥神态慵懒的坐在桌边,怀中还抱着一只毛色油量顺滑的黑猫慢慢摩挲…

那黑猫生有异童,眼睛一只金绿如同琥珀,一只碧蓝犹如宝石,看起来甚是妖异。

见朱文景进门,刘恒娥和她怀中的黑猫直勾勾的盯着他,一人一猫的动作犹如同步一般,甚是诡异…

“上仙!”

朱文景喉结上下滚动,随即对着那黑猫行了一礼,说道:“宴会已经开始,我那争夺储君之位的兄长也已经来了,还请上仙助我除掉他!”

“啧啧啧…你倒是狠心肠~”

那刘恒娥目光中隐有异色闪过,咋舌几声后神色戏谑的说道:“你将发妻肉身交于我,这番因果只能让我出手帮你一次,确定要对你兄长下手?”

“确定!

朱文景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朱文珏一死,我便是储君,莫说一个通奸的贱婢了,到时上仙就是想要十个…百个…千个!本王也能给上仙找来!”

“你发妻并未与人通奸…”

刘姮娥摇摇头,正色说道:“据她的记忆,来人是化形成了你的模样,她误以为是你,便想和你增进一些感情。

来的贼人…嗯……

我也不好评价谁对谁错,但那贼人并未与你发妻通奸是事实。”

“那她也不干净了!

此时的朱文景像是赌桌上已经压上一切的赌徒似的,红着眼睛说道:“女人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

他声音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后正色说道:“只要上仙助我登上那个位置,日后上仙就是我大梁国师!”

“希望吧……”

刘恒娥微微颔首的支起身子。

而她怀中的黑猫犹如打盹似的,慵懒的蜷缩在她怀中。

“我会出手帮你解决掉你的兄长,但是皇帝身上所牵扯的因果太深,我是不会帮你的,希望你能自知。”

“皇帝……”

朱文景听到这个称呼是有些微微失神,随即才点点头,说道:“上仙只需助我坐稳储君之位便可!”

他声音一顿,随即一字一顿的说道:“剩下的万般因果,皆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