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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她们的离别,亦是各自新的开始!

“夺舍么?”

宇文非烟陷入了沉思。

这个词对她来讲有些陌生,翻遍脑海似乎也没有找到关于夺舍的任何记载。

圣殿的古老文献中应该没有这个词,或者存在,但它不叫夺舍。

就跟苏谦陌的体质一样,被人修改成了某种高强品质的霸烈体,还是经过冷清涵的查漏补缺,从支离碎片中重新定义了这种无双圣体。

“你说说看,何为夺舍?”宇文非烟问道。

苏谦陌解释道:“夺舍,类似于某种借尸还魂,是一种强者强行占据弱者体魄的一种修炼手段,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能通过这种修炼方式达到永存的目的。”

“世间有这种修炼体系么?”宇文非烟已是武圣,她对天地本源气息的感知感悟要远胜苏谦陌,她不认为这种方式是一条正确的路。

首先,人体开启灵根后,从血肉到魂魄灵识它本就是一个整体。

如果一个武修换血换体乃至换魂,他都不可能在修炼的路上走远。

最多不过大武师,一旦突破到武王继而褪凡,皆需要勾勒牵引天地本源之气入体,在武道规则的加持下,这样的修炼方式或许存在,但逃不过规则枷锁的束缚。

这也意味着夺舍之人必须时刻准备换体生存,哪里还有时间去静心修炼,更别说沐浴神圣雷劫的洗礼。

在雷霆面前,一切邪祟不合乎武道规则的修炼体系都抵挡不住雷光入体萃取伐炼。

宇文非烟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告诉了苏谦陌。

听完后,苏谦陌有些迷茫了。

宇文非烟没理由在这种事情上隐瞒他,如果按照她这种说法,夺舍之人再强,机缘再大,最多也会止步在大武王。

但远在北疆的爷爷可是武圣,而且这段记忆是殷玥残留下来的。

也就是说生前身为那个时代大武圣之下第一人的殷玥,也认同这种修炼体系的存在。

宇文非烟诧异道:“所以你留着殷玥,是为了制衡你的爷爷,你在怀疑他是夺舍之人?”

苏谦陌沉思道:“或许吧,你觉得夺舍体系度过不了雷劫,那假如我爷爷武圣之后才被人夺舍,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宇文非烟摇了摇头。

“绝无可能,圣人劫并不是一次性的,在这个世界上,修为越强,他所承载的武道规则的枷锁就越重,血气旺盛的武圣每隔十年都会有一次小劫,每隔五十年都有一次大劫,而且修士血气越是枯败,这种劫难的间隔期也会随着它而缩短。”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家老祖就是每五年一次小劫,他没有挺过第四次小劫便神魂消散了,长生哪有那么容易啊,连殷皇当年倾尽圣域之力都无法追寻到。”

苏谦陌虽有诸多疑惑,但还是有几分信服了宇文非烟的分析。

“难道是我误会他们了?可又如何解释殷玥想要让我们阴阳互转,她不是为了我这副躯体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好玩么,她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看着迷茫的苏谦陌,宇文非烟又分析起来:“会不会是你的记忆出现了认知错误,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讲,尸魔已经不属于人类,殷玥的修炼体系可能迷惑了你。”

“而且圣域历史上存在过的尸魔最强不过大武王,殷玥还是第一位出世便能与大武圣抗衡且不败的存在,若非殷玥实在难以镇压,三长老也不会动用诛魔大阵诛灭她,在罗曼山脉的时候,三长老不止一次想要将殷玥封印于圣殿镇魔塔下研究她的古怪体魄。”

苏谦陌越听越迷湖,怎么原本明朗而又简单的结果,突然之间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难道他前些天从叶沁还有韩不悔那里了解来关于爷爷的信息,在经过他的分析后,一切本就是错误的?

爷爷其实也从未想过害他?

宇文非烟又道:“假如你先前所言属实,殷玥并没有死去。”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所认知的一切记忆,是殷玥故意留给你的虚假信息,她其实在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因为你是圣体,所以有她利用的价值。”

“还可以这样?”苏谦陌感觉宇文非烟说得有几分道理,他很有可能被殷玥灌输了一种错误的记忆。

或者说,殷玥的认知原本就是错误的,他只是回忆起殷玥曾经某个年龄段的部分,比如他这段夺舍的记忆汲取于殷玥未褪凡时候对夺舍的错误理解。

“嗯…”宇文非烟想了想,“其实解决这件事很简单,不如陪我回圣殿,这样谁都伤害不了你,你的疑虑也就不攻自破。”

“哈哈,不错的注意。”苏谦陌笑了笑。

“你同意啦?”宇文非烟稍稍有些惊喜。

苏谦陌摇了摇头,他复杂地看着宇文非烟。

说实话,这个女人锲而不舍地让他前往圣殿有些感动到了他,但苏谦陌也有自己的认知,他不认为圣殿能护得住他。

越是正义的地方,越是需要大义,与其让自己被动,还不如留在这里,起码还能有一线生机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宇文非烟脸上的欣喜变得凝固起来,她平静问着:“为什么这么犟呢?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苏谦陌试着拉了下宇文非烟的手,但被她狠狠拍开。

他笑了笑,也毫不在意。

“当然不会,其实我觉得火候还欠缺一点,毕竟你只是圣殿第三圣女,上面还有长老团,以及你的师尊圣殿殿主。”

宇文非烟:“那又如何?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现在的确是,我同意。”

苏谦陌从宇文非烟的俏脸上挪开,看向窗外。

太阳已经出来了,半边凋花窗桕被照射的灼灼反光。

“未来可能说不准的,不管殷玥有没有修改我的记忆,但我认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过往以及尸魔状态下的性格。”

宇文非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在等待着下文。

苏谦陌继续道:“你觉得像她这样的大魔头会因为我身处圣殿之中就会放弃她的计划吗?”

宇文非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苏谦陌皱了皱眉,睡眠不足,他的思维渐渐有些跟不上了他脑海所想了。

这是尸魔修炼体系的最大弊端,他们需要长时间沉眠才能保证自己醒来的时候会有精力去进行思考。

好在苏谦陌并不是完整的尸魔,他只是因为受到魔心影响的缘故。

但又因为这颗魔心属于殷玥,所以苏谦陌神魂承受的压力要比普通尸魔还要严重许多。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痛苦。”宇文非烟察觉到了苏谦陌的异常,她走上来握着他的手腕探查了一番,可惜,一无所获。

虽说她的圣痕与殷玥蕴养了数千年的魔源属于同等级别的力量,但她的境界不如殷玥,所以在形态表现上会低出很多。

除非是圣殿殿主那个级别才可能压制住这种弊端,可那个级别的强者怎么允许苏谦陌拥有魔心。

他们只会选择提前摧毁魔心,让殷玥彻底失去无暇魔体的机会。

苏谦陌摇了摇头,他缓了缓继续道:

“你也知道不会对吧?嗯…,如果她真得魂飞魄散了,我跟你回圣殿也可以考虑,假如她还活着,且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个时候的她一定会震惊圣域修炼界,那些龟缩在天涯海角残破洞天里的魔修甚至个别魔尊都会选择追随她,她也会有一万种方法逼迫着圣殿把我交出去,到时候你又如何选择?”

“我会……”宇文非烟纠结起来,她听懂苏谦陌的意思了。

何为大义?

就是舍生取义!

“哈哈,你别急着回答,那会让你在那个时候难做,先这样吧,我得睡了,思考真是一件很费神魂的事情。”

说完,苏谦陌便闭上了眼。

他睡得很快,脸上的复杂似乎还没有消散。

宇文非烟放平了他,又把被褥盖好。

她没有就这样离开,而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出昨日那句被他书写了数百遍的话。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没有了本心的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本能。

之前,他应该活得很累吧!

往后,似乎也不轻松呢。

再回到刚才那个问题。

如果是宇文非烟自己,她在生与死之间应该是会选择大义。

对圣女而言,既然圣痕认可了她们,似乎就应该这样做才对。

“我真得不知道,如果是叶沁和墨雅师妹,她们的回答应该会很干脆吧…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相处也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啊,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给我机会…”

……

半晌的时候。

圣殿三长老回来了。

墨雅寻了过来。

“三师姐,我们该走了。”

她走过来摸了摸苏谦陌的脸,“看来你们玩的很尽兴呀,我还未见过他这么疲惫过呢。”

宇文非烟瞪了墨雅一眼,她来之前原本是想劝苏谦陌一起离开的,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又出现了新的难题。

“她们准备好了么?”

宇文非烟指得是叶沁和萧柔。

墨雅:“沁儿师妹还没有回来,柔儿师妹正在跟无双的嫂嫂安顿伯母,她放心不下伯母,往后,伯母应该也会生活在这里吧,凡人的一生,不过短短几十秋,就算我们最多也不过数百年,唉…”

宇文非烟最后看了苏谦陌一眼,方才站了起来。

“叹什么气,难道你也想要长生不死?”

墨雅摇了摇头。

她俯身吻了下苏谦陌的额头,眼里微微带着些许湿润。

“那倒不是,中央帝国与大衍相隔着数亿里,他牵挂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不够我们分,真不知道下次有机会再见到他,他还会不会笑着唤我一声墨雅姐姐呢。”

“或许会吧。”

出来院子后。

宇文非烟突然拉住了墨雅。

“怎么了?”

“带你看一看这里,你想念的时候就会记起来。”

说着,她就挽着墨雅飞上了高空俯瞰着顺安王府的一切。

墨雅轻笑着,“啧啧啧,三师姐真动心了呀,明明是你想记住这里而已,我可是在这里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呢。”

宇文非烟低声呐呐着:“我们四个圣女都留不住他么?”

“师姐你说什么?”

高空风大,墨雅并没有听清宇文非烟的话,她嘴上说不稀得看,实则看得很认真。

墨雅还顺便看了眼大衍皇城正央街尽头的鸾凤楼,那里是她红尘炼心待了十年的地方。

她把那里的产业留给了嬛嬛,那个天天亲昵地喊着她雅儿姐姐,实际上比顺安王府任何一个人都要自卑的小姑娘。

当时。

嬛嬛并不想接手,让她玩牌下棋可以,她可不会做生意。

墨雅告诉她,“放心,姐姐的侍女们都会留着,嬛妹只需要躺着收钱就好,女孩子怎么也在给自己准备一份嫁妆吧?”

嬛嬛觉得墨雅虽然说得有道理,但她感觉自己似乎用不着了。

“那我就帮雅儿姐姐看管一下好了,等你回来我会替你存好嫁妆钱的,嘻嘻!”

思索之间,墨雅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偷笑什么呢?”宇文非烟问道。

“没事,刚刚想到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墨雅骨龄二十六,十六岁的嬛嬛在她眼里,不就是小丫头么。

中午时分。

叶沁终于在叶家重要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顺安王府。

叶沁跟各位长辈道别后,又跟府上所有认识的姑娘们拥抱了一下,最后才去看了眼依旧沉睡着的苏谦陌。

她抚着他的脸庞呐呐着:“无双,我就要走了,可惜你没能看我最后一眼,我也没能为你穿上红色的嫁衣…”

叶沁低头吻了下苏谦陌,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心型香囊放在他的枕边,便离开了。

香囊是她亲手织出来的,这是经手好多遍后她才满意的最终成品。

在心型的正面用金丝烙印着两个字,双、沁,背面还有两个字,平安,整体观之很简单,也很好看。

此刻,窗外的点点碎光洒落在了枕边,香囊上的金丝闪闪发亮,熟睡的苏谦陌却没有看到。

……

除此以外,嬴玄也有派皇室之人表达了对圣殿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和感谢。

这让宇文非烟想起了嬴玄先前的委托。

当初,嬴玄曾以一块武王令希望她能寻到杀害次子嬴爽的真凶。

她的大衍之行起于伪圣皇陵还有成琨身上的邪蛊,落幕于殷玥假死以及苏谦陌手上的小白。

短短两个月,发生的故事竟能如此之多,甚至她还从一个圣女成为女人又归元为圣女。

故事就像是一个圆环,有始也有终。

到最后,宇文非烟归还了那块武王令,但她没有告诉嬴玄这件事。

不论是考虑到苏谦陌,还是嬴子衿和嬴子佩的感受,宇文非烟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说得必要。

他们也不需要以一个死去的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说来,当初在大衍皇城武道擂台的观战高台上,嬴玄初次听闻次子赢爽之死可能与苏谦陌有关后。

他也是觉得匪夷所思,并没有相信宇文非烟的判断,在他的视角了,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怀疑苏谦陌。

同样,宇文非烟到现在也只是怀疑,她并不确定苏谦陌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过现在嘛,真真假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每个人即将要开始新的人生。

对她们而言,此间故事虽有诸多遗憾,但却不是最终的落幕。

毕竟她们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呢。

而苏谦陌的人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