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人带走，钱留下，您能接受？”
小赵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我当然确定。”
老爷子斩钉截铁，道：“姜胜利配不上一百万！”
“我要用这一百万干一件大事。”
“帮助姜家的大事。”
他决心很大。
“大事？方便透露一下，什么大事吗？”
小赵有点好奇。
“救姜家子弟于水火之中。”
老爷子目光坚定，道：“绝不能让姜家在我手里给毁掉。”
“很难救吧？”
小赵知道了来龙去脉，作为一个专业人员，他很清楚，这样的案子，非常难翻案。
而且，想要救出那么多人，太困难了。
一百万恐怕不太够。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尝试一下。”
老爷子咬着牙，下定决心。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家滑落深渊。”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斗志，也是让人钦佩。”
小赵竖起了大拇指。
这老头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很讨人厌，可，还是有一点品质，让人敬佩的。
“只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我选拿钱呢？”
他突然反问一句。
要是这样，老爷子拿不到钱，就别想什么拯救姜家子弟了。
“如果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
老爷子一声长叹。
“我也是作了努力，最起码救出了一名姜家子弟。”
也就是姜胜利。
虽然姜胜利不值得。
可，终究是姜家血脉。
“行！”
小赵犹豫一下，道：“也算成全你，我把人带走，钱你留下。”
“当真？”
老爷子惊喜。
“当真，当真，我心如刀割，可，只能选人。”
小赵也是一声长叹。
“为什么？”
老爷子不解。
“这你就别打听了。”
小赵没有解释。
其实，很简单。
他不想被人威胁。
一百万这个把柄太大了，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索性就不拿了，让暗中威胁自己的人，没办法威胁。
虽然对方知道自己养小三，可，这都是生活上的问题，不至于让他牢底坐穿。
就算最后被抖落出来，他也不怕，无非是被老婆挠一顿，脸上都是血印子。
虽然难受，可不至于坐牢。
“行，我不多打听。”
老爷子道：“你赶紧拿钱过来吧！”
“好，我现在就去，你等着吧！”
小赵马不停蹄去拿钱。
虽然心在滴血，可也一点办法没有。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走到姜家子弟面前。
他心中还是有担心，希望小赵别食言，别耍他。
“胜利，事情有眉目了。”
老爷子看着姜胜利。
“小赵答应了。”
“答应了？真的答应了？愿意放过我了？”
姜胜利大喜，道：“谢谢爷爷，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姜胜利如同疯了一般，向老爷子磕头。
这一次他是由衷感谢老爷子。
非常之感谢。
“老爷子，还是你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怎么对您不敬，你最后还是对我好。”
“我太感动了。”
“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一辈子对您好。”
姜胜利开始赌咒发誓了。
只是这种屁话，老爷子一个字都不会信。
“胜利，你别误会。”
老爷子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道：“我没救你，只是把一百万拿回来而已。”
“啥？”
正在磕头的姜胜利愣住了。
像一个石像一般。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吼道：“老爷子，你说啥？你刚才说啥呢？”
“我说啥，你自己一定也听到了，不用我再重复了。”
老爷子淡淡，道：“进去之后，别太嚣张，多动点脑子。”
“算了，动脑子这事，你不擅长，要是强行动脑，只是自作聪明，可能混得更差。”
“反正你进去之后，别妄想，就把自己当成傻子，别想着出人头地，安心当一个傻子就行。”
“要是不安心当傻子，最后，可能你会死的很惨。”
“咱们姜家现在没有势力庇护你了。”
“就算有，你在里面，也没什么用。”
“所以，夹着尾巴做人吧！”
这一番话，算是老爷子对孙子最后的忠告了。
也算是最后的爱了。
可，孙子显然不领情。
“老东西，你个该死的老东西，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姜胜利双目赤红。
“你想什么呢？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我告诉你，马上跟小赵说，把我放了，把钱给人家小赵。”
“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
老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不然我要你死，不然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姜胜利怒吼。
他也只能说一些无力的威胁了。
现在的他，甚至连吐口水到老爷子脸上的能力都没有。
“要我死？不用你让我死，我也差不多快没了。”
老爷子坦然一笑，道：“至于作鬼？你恐怕没有我快吧？还是我作鬼先不放过你吧！”
“你……”
姜胜利哑口无言。
他确实没有办法对人家老爷子造成任何伤害。
“老爷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啊！”
姜胜利嚎啕大哭。
骂人威胁没有用，他有转而跪地求饶。
“孩子，其实，我跟小赵说是要救你的。”
老爷子突然，道：“小赵也答应了。”
“啥？”
正在磕头的姜胜利愣住了。
如同石像一般。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道：“老爷子，你说啥？你刚才说啥了？”
“我说本来是要救你的。”
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爷爷，老爷子，你真是好，对孙子真是太好了。”
姜胜利埋怨，道：“你也太坏了，怎么能故意骗孙子呢？可把我吓坏了。”
“不用高兴，我已经改主意了，不救你，选择一百万。”
老爷子故意道。
“啥？”
姜胜利懵逼了。
“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老爷子反问。
“不清楚，我一点不清楚。”
姜胜利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装傻？你刚才那副嘴脸，我怎么可能救你？”
老爷子冷哼。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一刀一刀捅到我心窝上。”
“现在我要救你，你反而骂我，说我是老东西？”
“还说死也不会放过我？好！非常好！”
“既然如此，我还救你干嘛？”
“我疯了傻了，
才会救你。”
这一番话，杀人诛心。
是老爷子故意搞自己的孙子。
让姜胜利痛苦到撕心裂肺。
要是直接告诉姜胜利不救他，他也不会这么痛苦。
现在得到后又失去，痛苦指数上了一个数量级。
“啊！”
姜胜利怒吼，道：“老东西，你玩我，你这就是在玩我！”
“你是在报复我，是在惩罚我！”
“随你怎么说！”
老爷子淡淡一笑，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一百万我会用来拯救姜家子弟。”
“不敢说，把所有姜家子弟都救出来，可，也能救出来一部分。”
“听明白了吧？”
他就是要报复姜胜利。
这个孙子，太过分，他气不过。
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心如刀绞。
“我听明白了，老爷子，我真听明白了。”
姜胜利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一个该死的老东西。”
“哼！随便你怎么骂！”
老爷子冷哼，道：“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正在这时。
小赵回来了，拿着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姜家子弟都认识，正是老爷子装钱用的。
“老爷子，原封不动，你检查一下吧！”
小赵微笑。
“好。”
老爷子检查了一下，钱一分没少。
甚至箱子上的封条都没有动。
“合作愉快，小赵。”
钱能拿回来，老爷子很高兴。
“快，里面都是钱，都是赃款，是小赵贪污的赃款。”
姜胜利大声吼叫。
“就算会还来，也是赃款，必须要查处。”
“正是立功的好时候，快点查处啊！”
他现在就想着害人。
反正自己已经完蛋了，必须要拖几个王八蛋下水。
“你给老子闭嘴！”
小赵飞起一脚，直接把姜胜利给踢晕了。
姜胜利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谁还有尿？给他滋醒。”
“记住，别给他一名甜头。”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一笑，又开始狂欢起来。
“老三，这是一百万，给你吧！”
老爷子突然开口。
“给我？”
老姜不解，为什么给自己？
“你转交给陈羽，让他帮帮忙，救一下姜家子弟。”
“不求全部救出来，能救几个是几个吧！”
老爷子叹气。
“您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
老姜不解。
“我哪里还有脸？几次三番跟人家闹得不愉快，哪里还有脸面给人家送礼？”
老爷子也觉得脸红了。
“就算我厚着脸皮送，人家不一定收，就算收，我也不好意思求啊！”
他虽然脸皮很厚，但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老姜送礼，可比他管用多了。
毕竟老姜是陈羽的老丈人。
这一层关系，可是非同一般的。
“好吧！”
老姜答应下来。
他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拯救姜家的。
只是一时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有了一百万，情况自然不一般了。
“陈羽，你看怎么办法？”
老姜看向陈羽。
老爷子说的话，陈羽也都听见了。
“这些钱本来也是你的，就算物归原主了，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