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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子爵忘世娱志,墨竹青楼说书(一)

越扬北城相邻是浪穹诏,与“越扬诏”攀名是个世外公认的诏番。www.tsxsw.com争议地域内有一镇,名墨盒镇,墨盒镇镇南坐落一村。名兰林庄,是个奴隶来源聚所分类。

这方贫瘠黄土每遇战火纷扬必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然苦难却更加养育一方壮蛮喉嗓,每日山间皆有对歌词唱。陪那高山流水,连那鸟语花乐。看似不胜欢喜,却得几分忧愁觖望。

只因近来苛税不减反被重叠着上交,乡民急愤,唱出些反逆心情来。官兵也是怕极了这方人的,都懊恼不愿去收缴赋税。平日里,锁德的官兵去了之后又换装来了“和”字士卒。“和”字士卒走了又来浪穹“威武”士兵。都有反抗百姓,抗议者也都成了俘虏,又成了奴隶买卖交易。百姓也知道利害。然反逆贱民频频,抗议无效,也却带与当庭在百姓被奴隶里更顺耳说法。

那日和卒编队五十前来收编新户,载了村民整冬储粮离去,都他娘养的,村民们杀猪宰羊、好茶好饭待遇,总算大发慈悲每户留点屑碎粗粟。只那和卒去了浪穹那帮兵盗接踵而至,尽去百姓口食。乡里因其称呼“盗寇”,也无人敢再说多半句闲话。每想到百姓这般水生火热生计兰老爷心中郁结难散,也难怪已是老骥扶骊,难再当年蓝图妄想。

兰老爷,原姓孤,字子爵。“兰老爷”称呼是孤子爵告老还乡隐居生活后的自诩更名。因平日农作闲暇后除了舞拳耍剑也偶弄文研墨、写些词句研拨些音律,因自号松山隐老、兰林老叟。外人当年却已给了名号“西南常胜将军”的。

孤子爵膝下无子无女,却有一孙女,名兰曲儿,无字无姓。至于来历方向却是只言片语难以论括,暂且不论那孤子爵涉及兰曲儿的回忆录罢。

这日,农忙后孤子爵便一人独坐于顽石上,感慨唱词,道:

老夫当年沙场,不曾有泪。一坛女儿红不醉,横杀大江南北不皱眉,尽说了些隐士节竹之美。若说为了谋活,革了命去,那年少留风光依旧在……。

我的王,得了道尽涤胭脂泪,我的子民鞠了身匍匐后,自古军民难相为伍。怎那歌舞场有酒尤醉,宿弄权贵?……。

孤子爵唱着眼泪便忍不住横流。兰曲儿道:“爷爷,您又唱些甚?听着怪难受的么?”

孤子爵捋一把胡须,又抹一把兰曲儿的小脑袋转悲为喜,道:“我的孙女咯,爷爷老了。尽想起当年的好友,一时忍禁难耐便哼几句罢了。这金戈铁马生涯,惹来两鬓笑话,真是叹息不已呀!”

兰曲儿金钗约莫豆蔻年华,脸上稚嫩尤怜见,天真极准了性情。娇道:“爷爷,我想唱歌。您倒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和姐姐们一样唱着很优美的歌,跳最美的舞。爷爷,教我唱歌罢!”

孤子爵一惊思索些时,看着远处笑道:“爷爷当年是都统大将……戎马倥偬半生呀!曲儿,你倒信不信爷爷身怀绝技?轻功可飞檐走壁,内功可摧石木断利剑,尤曾拜师崆峒派,兼备各套中原剑术。袭得一套绝学叫‘君剑元炁术’。这套武功至今江湖上除了老身也只有两个人会使。曲儿,你可要学?”

兰曲却拗道:“我不!打来打去血腥得很,我就要学唱歌戏舞!”

孤子爵面漏苍色、无奈,又捋一把胡须,道:“怪哉,怪哉!要说那词赋歌舞却倒是娱人乐己之事,就怕染了帝王宫廷,从此就是要洒下流不尽的胭脂泪呀!”

兰曲儿见孤子爵犹豫不决又气拗扯着孤子爵衣角,道:“我就要学!爷爷,我就要学!”

孤子爵没办法只忙道:“准,准!曲儿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曲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爷爷就都随你随心所欲可好?”

兰曲嘟嘴蹙眉,心里却是乐得紧。连连说道:“那爷爷你快教我呀!快教我呀!”

孤子爵吐了气,想必该是娓娓道来些歌唱要领的,不想却只有几句稀里糊涂的话。道:“中原有诗五言七律、韵脚词赋骈文游记,文人墨客酒月歌舞娱人自乐;徭蛮素将中原歌舞做以蓝本,配以音律,受韵脚绝律拘束。我番壮邦袭族古风,承中原精华,删改糟粕,向来随心所欲,或深或浅,或悲或喜,不谓拘束。嬉笑怒骂皆是歌,随心所欲之动便是舞矣!”

兰曲怄道:“爷爷,你又尽胡说!快些教我歌唱罢!授些具体的岂不强过你这胡话?”

正当爷孙谈笑间南边马蹄声齐鸣,来了一批人马。道是浪穹士卒转头?恐是贼群劫匪?非也。九亦痕出门看时领队的将军眼看有几分熟络,似曾哪里见过。细看时吓一惊,慌忙下膝叩首行了大礼。只那孤子爵听闻来人却带着兰曲儿躲避角落,不曾现身相见,像是见了虎狼唯恐躲避不及。

九亦痕,名姓字讳早已无处可考,原是个穷苦北方奴隶出生。自随了孤子爵征战南北后也挂得常人生活、练得一身绝技,西南不少江湖人称:“君剑九亦痕”。随了孤子爵始来已有二十春秋光景。外人眼中仍是孤子爵座下两个最得意门生之一,相比宿士九亦痕还是孤子爵的部下,征战南北不可少的指挥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