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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雷振宇和公司搞财务的李瑛一道帮罗婷婷把遗留的帐目细细清理了一遍,该入帐的入帐,该销帐的销帐。他已叫宋志君通知总部来人。他希望能替罗婷婷把好最后的关口,尽量不出纰漏,免得让总部的人说了罗婷婷的坏话。不过,罗婷婷显然早有准备,几乎找不出一点儿可供挑剔的毛病来。

房屋退租了,罗婷婷的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放在哪儿是个问题,想了想,他打电话叫秘书张小茜开车过来,拉到自己家里去存放。他对宋志君说:“小宋,你搬过去和小张、小李她们一块儿住行不?你们几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热闹,我也放心……”

“你留我吗?”宋志君欣喜地问。

“是留你呀,还用问么?到我公司来,搞营销……目前房屋窄,你和我秘书挤一挤,来福搬家里,他婆婆想要他陪着……你习惯两个人挤一间房么?”

“习惯呀,大学4年我们还5个人挤一间房呢!雷总,多谢你的关照,我一定把工作干好……不过嘛……我有一个要求……”

“说!”

“罗总的东西我替她保管……”

“不方便呀,你和小张住的房间只10来个平米,哪放得下?”

“没事,我自己设法吧……我等罗总回来,完好地交给她……”宋志君说着,眼圈通红,泪珠儿牵线似地下淌,“我答应过罗总,不弄丢她任何的东西……可是……可是……”

“小宋,怨不得你……婷婷走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东西我替她捡放好吧……”

“不,我是她秘书,我得跟在她身边,她走了,扔下我不管,可我不能忘恩负义……”

“小孩子,太天真了……好,你替她保管,我答应你……小李,仍是你和小茜挤一起吧,让小宋独个儿住……拍完这部电视剧,再在小区里另外租一套房……”

“嗯,行……小宋,我们雷总对人好,来我们公司,你会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别难过了,此一时,彼一时,出门挣钱吃饭,能遇上雷总这样的老板,是咱们打工妹的福气……我比你岁数大,当我是姐吧,咱们姐妹,和雷总一起做事,前途无量……笑一个好吗?”李瑛见宋志君伤心,放下手头活儿,上前,抚住宋志君的后背安慰。

张小茜开车到楼下了,打电话问雷振宇要不要她上楼,雷振宇说要。

于是,宋志君赶紧抹掉眼泪收拾物品。

忙乎半天,零零碎碎的东西搬完了,虽然东西不多,但车子的空间有限,张小茜和雷振宇的车塞满了,还是没能装完。

雷振宇问宋志君:“小宋,你敢开车上路不?”

宋志君点头:“慢一点行。”

“那好,我把婷婷的车提出来,你开婷婷的车,小茜走前面,你走中间,我走最后……有我在,别紧张……小茜,留个神儿,不要让小宋跟掉了……小李,你坐小宋的车,做个伴,好带路,小宋是外地人,对重庆的路况不熟!”雷振宇一一吩咐。

“好的!”李瑛应允。

雷振宇转身去车库,不一会儿把罗婷婷的车开了出来,交给宋志君:“十次车祸九次快!婷婷开车稳妥,她说这车和她投缘,好几年,没发生过擦挂,希望你和这车也投缘……小宋,以后这车就你使了……记住我的忠告,人有人性,车有车情,你对车好,车对你好,你对车爱,车对你爱……车通人性……小李,哪天去车管所办理过户手续,把车过到公司名下,否则年审挺麻烦的……走吧!”雷振宇上车,将车发动了。

车行缓慢,到住宅小区,雷振宇要张小茜先不上楼,自己有话交待。

雷振宇车停下来,张小茜过来了,拉开车门坐进了雷振宇的车里,问:“是关于小宋的工作安排吗?”

雷振宇摇头:“你给所有能接触到我母亲的员工讲,不要透露婷婷出走的事,要是母亲问起,就说婷婷回深圳总部去了,一年半载不回重庆!”

“可是,瞒得一时瞒不得长久呀!”张小茜为难地说。

“瞒得了多久算多久吧,等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她老人家……母亲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心地善良,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小宋到我们公司了,大家要待她如一家人,她本就是外地的,在重庆举目无亲,现在又遭遇了这样的波折,怕是转不大过弯来……我想叫露露住到家里来,总凡家里住房宽,她和来福一人住了一间都尚有空房,妈妈一个人住着也孤独……”

“露露她愿意吗?”张小茜问。

“不知道,我要和小雪商量。露露住过来,方便入戏。虽然她和来福去北京学习了,也去厦门看过实景拍摄,但毕竟生疏。你和小李在行,给她提提醒,指点指点。开弓没有回头箭,剧组一拉出去,就是钱……还有,露露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她和我妈妈会有距离,让她住过来,和妈妈早不见晚见,天长日久,才可能建立起亲情来……我这人啦,有个不可救药的缺点,重感情、重亲情……”

“那是好事呀,咋变成缺点了?”

“你不懂,太重感情和太重亲情的确是缺点,该狠心的时候狠不了心,该说不的时候说不了不……事物是一分为二的,有其利必有其弊……小茜,你跟我的时间不短了……以前我过着独身的生活,妈妈是我情感的唯一寄托,如今我和小雪结婚了,生生的又多出两个孩子来,一份爱拆散成了几份爱,如何协调处理好相互间的关系,对于我来说,真是全新的课题,我得逐步摸索,逐步尝试……在家里,我是顶梁柱,没有我,家会垮掉;在公司,我同样是顶梁柱,没有我,公司会垮掉……小雪是读书人,心眼儿小……我说的心眼儿小不是指心胸狭窄……我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她和露露的自尊……没有小雪,我的日子会过得单调乏味……我们是那样的相爱,谁也离不开谁……剧组的事都联系妥当了吗?”

“差不多吧,只是开机的具体日期没定,档期无法安排出来……导演和摄影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天气大了,热的不得了,现在开机,难度大,看能不能放在秋凉后……”

“秋凉后大家都忙吧……我建议还是赶时间放在夏天,里面有不少夏天的镜头,先把那些跟季节的镜头拍完……”

“能行吗……重庆到长寿在修高速公路,那边的路不好走,要过去,剧组就得全拉过去,否则关键时刻赶不上趟儿。”

“全拉过去的话开销会增大,光住宿也十分困难!”

“叫露露和小李、小宋去一趟长寿湖吧,求得露露她爸爸张大海的帮助,只要大海肯帮助咱们,剧组的吃住不成问题……”

“你给露露讲吧,我给她讲……怕是……”张小茜微笑着,欲言又止。

“嗯,好的,我给露露讲,大海愿赞助就赞助,不愿赞助要收钱咱们给钱就是了……夏天是长寿湖的旅游旺季,住宿一定很贵的……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了拍出好的电视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定了,夏天开机,你选择日期,拟好合同,再把仪式的议程拿出来……”

“不急吧,等露露她们去了长寿湖回来后再说……还有事没有,小李她们要取车上的物品……”

“没事了……叫两个保安过来帮忙搬吧,给点钱……你们女孩子哪累得下来呀!”雷振宇等张小茜下车后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那里有电梯,方便搬运货物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