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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暗战

穆阿奇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向华,问道:“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向华陪笑道:“阿奇,你想什么呢?我家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如果没出事,我们大老远来看你,你连顿饭都不管?便是寻常人家也讲个待客之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凭我们的交情,你还不至于如此相待吧?”

陈来宝道:“我们也不缺你这顿饭,不过你这样对待我们,我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向华楞了楞,头一低竟然流下泪来,却悲愤地道:“我向华再不济还能不认朋友,还能忘了咱们多年的交情?只是我家就要大祸临头,我不敢留你们,实在是不想牵连你们。”

“到底什么事?”

“我家的对头要找我们的麻烦……”

原来向家经营丝绸和布匹生意,自产自销,富甲一方,可是这些年一直有个对头,名叫田圆。这个田圆,生意做不过向家,但却养了一批恶汉,惯是横行霸道。前些日子,田圆找上门来,强行收购向家的丝绸,给出的价钱却远低于行市。向家自然不肯,那田圆便放出话来,要将向家满门赶尽杀绝。向父恐遭不测,已带着老弱妇孺下乡躲避,府中只剩向华等人看守,却不知什么时候田圆就会杀上门来。

穆阿奇听完后,问:“你们为何不报官?”

“我们报过官了,可是官府不闻不问,反说我们信口开河、无理取闹。”

“这又为何?”

“这个田圆原本也没这么张狂,可是去年他胞兄田方做了商州将军,他这才变的肆无忌惮。他有胞兄撑腰,那些当官的多半还要看他的脸色,又怎会拿他问案?”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家里还压着一大批货,我家的财产也都压在这批货上。我们打算把这批货运出去,就此离开罗县,可是有田圆那厮在,要运出去恐怕也难。”

穆阿奇三人听到这里却都露出了笑意。向华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

穆阿奇道:“忘了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佣兵,干得就是替人押运护行的行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请我们护送,我以奇字团的信誉,保证你们安全离开罗县。”

“真的?阿奇,你们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们也不白帮忙,碍于行规,这事还要去公会过牌。”

“没问题。今晚你们就住在我家,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明天我跟你们去商州。”

向华设酒菜待客,餐后请三人东跨院歇息。穆阿奇、柳莺住一屋,陈来宝住一屋。

夜半时分,穆阿奇感觉有异,唤枊莺道:“外面有动静,我先去看看,你叫来宝随后跟来。”

两人摸黑起床,出门后分头行动。穆阿奇跃上屋顶,见后墙外伏着一人,背上斜插一把单刀。穆阿奇飞身跳下,夺其刀反架其颈,低声逼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敢反抗,如实作答:“我是田圆的手下。”

“他现在何处?”

“他带人去后院了。”

穆阿奇用刀背将那人击晕,招呼枊莺、陈来宝往后院赶去。来到后院,发现向府守夜已被杀死于道旁,一伙贼人正在各处搜寻。穆阿奇看准两贼箭步而上,此时怒从心起,下手无情,接连两刀便二贼斩倒。贼人中刀时放声惨叫,顿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贼伙行事败露,不思脱逃,反而聚集起来围攻穆阿奇。他们欺来人势单,却哪知这才是个煞星。枊陈二人也自贼尸上取了兵器,上前助战。三人一起动手,转眼就杀得贼人们阵脚大乱,东躲西逃。

向华提剑赶出,招呼仆从点起火把,四面围堵。仆人们举着棍棒,追打逃贼,无论死活都拖到场院当中拘押。向华认得这些人都是田圆的手下,连死带活共有二十多个,只是内中并无田圆本人。向华问出他们此来意欲抢夺丝绸,倘若抢不走就放火烧掉。向华大怒,令家仆将贼人关押,明日天亮解往官府。

众人散去后,向华拜谢穆阿奇三人道:“若非你们出手相助,向家绝难幸免。”

穆阿奇道:“田圆逃走,恐怕这事还没完。”

向华点头道:“我们虽然拿住了他的手下,但他必定另有脱辞,官府方面还是指望不得。我们计划不变,倒可乘他爪牙尽失,尽早运货起程。”

天亮后,向华解贼投案,另遣管家随陈来宝前去办理佣兵事宜;穆阿奇、柳莺留守向府。向华先行返回,正如众人所料:官府押案待查,并未缉拿田圆。陈来宝率奇字团归来,穆柳二人各取装备披挂,佣兵风采尽显。向华见奇字团兵强马壮,大喜过望,料定此行无忧,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地。向父得信赶回,与穆阿奇等人相见,亦是大表感激之情。众人合议运货事宜,决定明日天黑后起程。

议毕,向父道:“我们杀了田圆的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有胞兄做后台,我们不能不防。我在商州也算是有头脸的,往日里倒也结交了一些贵族。我想再去找找他们,或许能让田氏兄弟有所收敛。”

穆阿奇道:“田氏如狼,贵族如虎,再把他们扯进来只怕事情会变得更麻烦;尚且我们一向不与贵族打交道,还请伯父去了此念。”

向父点头应允,不再言及。次日,向父收到消息:官府放走了田圆的人。向父怀忧,私与向华商议,仍要去向本地男爵求助。向华担心穆阿奇等人反对,向父道:“你们虽然有旧,可他们现在不过是咱家请来的佣兵,咱们做事还要他们同意吗?这事不叫他们知晓也就是了。”向华便无异议。向父借故出门,投男爵领地而行。

天黑后,穆阿奇率佣兵团来到前院,向氏父子已在等待,只是不见货运车马。

穆阿奇问时,向父道:“车队现在城外,咱们前去会合即可。”

众人结队起程,来到城外路口,也不多时,便见车队举火而来。两下会合,穆阿奇见那些车马夫大都身强体壮,精干利落,更像是常年习武之人。穆阿奇心生狐疑,问向华道:“这些赶车的都是你家的仆人吗?”

向华道:“他们是马帮的人,家父经常请他们运送货物,不会有问题。”

穆阿奇这才打消疑虑,将手下分散下去,卫戍于车队左右,自与柳莺并向氏父子引路在前。走出十余里,来到两路茬口,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向父指小路道:“我们走这边,既可绕过商城,又能缩短路程。”

车队投向小路,许许而行。又走了数里,前方忽然火把齐明,照出一伙人马拦住去路。穆阿奇暗叫不好,忙勒马叫停。正待召集手下,却见头车转向路下,后车依次跟上,有人解马,有人摆车,迅速建起一道屏障,反而先佣兵一步将大家保护起来。穆阿奇暗暗称奇,没想到马帮训练如此有素,人等亦无避战之举,这便示意陈来宝等人停于车障后,做好接战准备。

车障前,向父出首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路?”

对面阵中一名蒙面骑者喊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用你管。速速交出车马可免一死,否则格杀无论。”

向父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姓田的,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现在又甘当土匪,拦路抢劫,难道你真要见到棺材才掉泪吗?”

田圆扯下面巾,恶狠狠地道:“姓向的,棺材板你自己留着用吧!今夜便是你的死期。”说完,命令匪兵进攻。

穆阿奇见匪帮人多势众,忙唤众人退到车障后,使佣兵们放箭阻击。匪兵亦乱箭射来,远比奇字团密集。却在这时,马帮人等纷纷撩开车上罩布,本应装载货物的车厢里却尽是兵甲军械。他们迅速武装起来,转眼间就从车马夫变成了精兵强将。众人一起放箭,顿时射得匪帮人仰马翻,但他们足有百十余众,如何射杀得尽?此时前扑后继,冲上前来,投出火把,焚烧车障,很快就腾起了通通烈焰。

“冲出去!”穆阿奇见势不好,一声大吼,率先杀出。众佣兵及马帮人等跟随其后,纷纷冲过火障,与匪兵们混战在一起。

匪帮人数占优,但在穆阿奇面前并无一招之敌;佣兵们已属不凡,而马帮那些人也是个顶个的了得,当中竟有几名斗士,功力不在陈来宝之下。匪兵们如风吹败叶般倒落纷纷,胜负的天平迅速倾向佣兵或者说马帮一边。眼看战况不利,田圆及余下的十余名土匪也冲了过来。这些人却也都是好手,一经参战,便叫车队一方压力倍增。内中一人手持重型十字剑,一个照面便将一名马帮中人劈倒在地,反手一剑又将一名佣兵连人带盾撞飞,落地时早喷出一口鲜血。

穆阿奇一惊非小,恐怕众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忙抛下面前之敌,直向那人冲去。那人头盔护面,仅露双目,见穆阿奇扑来,迎头而上,手起剑落。穆阿奇荡开来剑,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胸口。那人连退数步,却未倒下,大吼一声,又是一剑劈来。两人斗过几招,穆阿奇便试出此人有中级斗士之功力,民间少有这等高手,奈何事身于匪,谓为可惜。

穆阿奇让过一剑,喝道:“凭你的武功干什么不好,非要做土匪?”

那人冷冷地道:“你也不错,可惜也只能做个佣兵。”

“那也比土匪强,至少我光明正大,不避天日。”

“此地黑灯瞎火,何来天日?我看你也有些本领,何不与我联手?做成此事,我付你五千银。”

“我本想劝你收手,你倒反过来拉拢我。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只好痛下杀手,就此除了你这狗贼。”

说完,剑出如虹,飞刺敌身。那人举剑横格,早在穆阿奇预料之中。剑势不改,只将手腕一抖反压其剑;身形怒拔,竟从其头上飞过。剑随身走,肩甲便如豆腐般切开,现出一道血槽。那人惨叫一声,未及回身,又被穆阿奇一剑砸在背上,纵有战甲护身,亦被强力击倒,头面撞地,兵器也摔得脱手。

穆阿奇反握青虹,正待刺落,那人急声唤道:“住手!我不是土匪,我是商州将军田方。”

穆阿奇一楞,问道:“你真是田方?”

“不错。”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

“你放我起来,我自然可以证明身份。”

穆阿奇退后一步,田方站起,摘下头盔,四面高呼,命令手下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原来这些人均为本郡虎卫军兵士,听到将军下令,莫敢不从,纷纷缴械投降。降兵们聚到田方身后,被佣兵及马帮四面包围。穆阿奇不敢自专,转回与向氏父子商议。

向父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穆阿奇道:“他们是官兵,不过奉命行事,现已投降,不便杀之;田氏兄弟虽为恶首,但田方毕竟是商州将军,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随便处置的。我以为还是将他们全部押往商城,交由郡府治罪为妥。”

向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须禀过男爵大人。”

向华解释道:“家父为防万一,提前知会了男爵大人。只因你极力反对,这才未曾相告。”

穆阿奇皱眉道:“你们到底还是找了这个男爵大人,想来所谓马帮也是假的吧?”

“他们是男爵派来的。若非有他们相助,此战胜负难料。”

“那倒是,不过我想你们运货也是假的,实则以此为名,诱捕田氏兄弟。”

“这是男爵大人的意思,他认为只有如此才能彻底除掉田氏兄弟,而对于向家而言亦为一劳永逸之举,也由不得我们不答应。把你们瞒在鼓里,非我本意,实在是形势所迫。阿奇,你不会因此责怪我吧?”

“算了,我只想帮忙,怎么帮倒也无所谓,不过剩下的事就请你们自便吧!恕不奉陪。”

穆阿奇说完,便抛下向氏父子,召集柳莺等人,携伤者取马欲行。却在此时,一队骑兵呼啸而至,为首之人正是那位男爵大人。向氏父子上前见礼,男爵马上笑道:“老向,这一仗打得不错嘛!田方死了没有?”

向父恭敬地道:“田氏兄弟均已被擒,如何发落,还请大人定夺。”

男爵道:“很好。”言毕,举手向前一挥,身后骑兵两路抄上,围住降兵,粘弓搭箭。

向父望见一惊非小,失声唤道:“大人……”话未出口,脑后弓弦齐响,惨声四起,回头看时,眼见着田氏兄弟连同众多降兵尽被射倒;男爵家兵们随后涌上,发现未死之人便补上一剑。穆阿奇等人也看到了屠杀的情景,不禁骇然惊呼。骑兵队发现另有一伙人,随即围攻而上,箭矢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