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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奇字团

奇字团很快就接到了第一单生意,雇主开价低,跑一趟河州只出二十银,别的团都不接。穆阿奇等人既为开张,又为尽早离开南郡,这才接下。到了约定的日子,他们退掉房子,来与雇主会合。雇方原是几个生意人组合成一支商队,出首之人姓张,乍一见三骑甲士奔驰而来竟不敢相认,直到穆阿奇三人在他们面前勒住马蹄。

众人看时,穆阿奇内衬绿衣,外罩轻质皮甲,腰坠青虹短剑,左前臂套纯钢臂盾,马鞍桥后立矛一杆,矛头下张黑色三角小旗一面,上锈白色“奇”字;枊莺头戴护盔,半掩面目,红衣轻甲,佩剑携弓,马背上挂圆形铁盾一面;陈来宝黑衣黑甲,全副武装,主战兵器为一柄重型十字剑,另携刺矛、弓箭、盾牌,俨然一名重装骑兵。三人衣甲鲜明、兵械闪亮,说是佣兵,倒比正规军也差不了多少。

穆阿奇马上道:“张老板,请问你们多少人车?”

“我们五个老板,十个伙计,一共十五人;还有马车七台。”

“好,我们去前面打头,各们准备好了招呼一声,咱们就出发。”

“好,好,有劳各位了。”

穆阿奇三人打马向前,几个商人忍不住议论起来。一个夸道:“这几个与我以前见过的佣兵真是不同!不光看着精神,说话也和气,倒像是从贵族人家出来的。”

另一个道:“这你就不懂了,他们的装备都是新的,看着虽然精神,可十之**还是些刚入行的新手,多半走道的经验不足;他们人又少,才三个。你们没发现吗?有一个还是女的。这要是遇到劫匪,真不知道能不能指得住?”

张老板道:“行了,都少说两句,二十银能请到人就不错了。都上车吧!出发了。”

老板各自上车,伙计们也都捥起了缰绳。张老板就在第一台车上,示意穆阿奇起程。三人催马向前,后面车队次第跟上,在晴天碧空之下正式踏上了旅程。

此行河州,一路向北,途中多有无人之境。张老板等人都是河州商人,这条路上每年都要走个来回。去年遇到几个小贼,半夜里连盗带抢夺走了一车货;今年几个人一商量,这才决定雇佣兵护行。他们也是起早贪黑,赶路匆匆,错过村镇就在野外露宿。佣兵吃住由雇主提供,这样一来还能省下一笔开支。又见穆阿奇三人并无非议,大家暗笑之时更觉得他们人善好欺。

又一日,车队正行间,前方坡林中忽然涌出许多人来,舞刀弄棍,拦住去路,鼓噪叫嚣,讨要钱财,竟然真遇到了一伙劫道匪徒。

车马止步,穆阿奇立马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剪径劫财?”

匪众中站出一人,举刀点指道:“费话少说!交钱过路,否则管杀不管埋。”

陈来宝失笑道:“谁要你埋?你先说说,想要多少钱?”

“五百个银币,要现银,不要银票。”

陈来宝对枊莺道:“听听,一张口就要五百,看来当劫匪比当佣兵挣钱多嘛!”

柳莺忍俊不竭,笑道:“你自己入错行也怨不得别人。”他两人居然说笑起来,全不将群匪放在眼里。

穆阿奇道:“没看见我们是佣兵吗?尔等毛贼也敢造次?”

匪首道:“凭你们两个娃娃、一个**也敢跟我们斗?叫老板出来。我们也是讲规矩的,交了钱自然放你们走。”

张老板强作镇定地道:“这位好汉,我们手里没那么多银币,五百之数实在拿不出。”

“你是老板?”

“是。”

“你能出多少?”

“二百。”

“我们几十号人才给二百,每人连一个银币都分不到,你打发叫花子呢?”

“你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快点儿!”

“是,是。”

张老板等人还真的商量起来,准备出三百。穆阿奇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跳下马来,对他们道:“几位老板,你们可是花钱请我们来当保镖的,我们还没怎么着呢!你们怎么就要跟劫匪讨价还价了?”

张老板道:“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才三个,真动起手来,你们能照应过来吗?回头再伤了人,恐怕就不是三百银的事了。”

“我们奇字团新近开张,正要扬名立万,岂有不战而降之理?你们看好车马即可,剩下的我们处理,保证伤不到你们半根毫毛。”

张老板还要劝阻,穆阿奇一转身就向匪首走去。枊莺和陈来宝也收起颜笑,各在马背之上举弓张箭,引弦待发。群匪见佣兵意欲交战,又惊又怒,随即拉开阵势,准备厮杀。

穆阿奇取剑在手,厉声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逃命,为时不晚。”

话音落时,已到匪首近前。匪道大吼一声,举刀便砍。穆阿奇后发先至,一剑便将其刺倒。匪众大惊,齐向穆阿奇扑去。张老板等人急叫放箭,柳陈二人却都无动于衷,仿佛舍不得那些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的箭矢。

张老板叫道:“你们怎么不帮忙?”

陈来宝不耐烦地道:“别叫了,现在还轮不到我们帮忙。”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穆阿奇已斩杀数匪,余者龟缩不前,却也不肯逃走。

穆阿奇叱道:“我怜你们爹娘生养,放你们一条生路,还不快滚?”

一匪叫道:“你杀了我们大哥,我们跟你拼了,大家一起上,为大哥报仇!”

匪帮再次扑上,围攻穆阿奇;另分两路抄过坡林进攻车队。穆阿奇把心一横,青虹剑下招招毙命,可怜群匪只作飞蛾投火有死无生;包抄之匪亦被柳陈二人箭无虚发,一一射杀,全然靠近不得。眼看着大路之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仅存的几个匪徒终于胆破心寒,回身窜逃。陈来宝快马杀到,箭出连环,尽数射死。

张老板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才忙不颠地胜赞奇字团英勇。穆阿奇一笑置之,道:“这些人虽然死有余辜,但是弃尸荒野,总不为妥。烦请各位搭把手,把他们都埋了,也好清出路来,供车马通行。”

张老板道:“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三位作战辛苦,就请暂作歇息。”

“有劳。”

张老板招呼众伙计掩埋尸首,他们随车备有锹铲,没想到此时都派上了用场。柳莺下马,坐在路旁,面色惨白,低头不语。她还是第一次上阵杀敌,尚难适应如此血腥的场面。

穆阿奇劝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这就跟战场一样,容不得半点儿慈悲。”

陈来宝道:“我第一次杀人也后怕,不过再往后就不会了。我们当了佣兵,这种事恐怕以后还会碰到。”

穆阿奇道:“没人喜欢杀人,我们杀人也只杀坏人。坏人不死,好人就会遭殃。”

柳莺点点头,“我明白。”

不日,车队顺利抵达河州。张老板等人以百银相赠,却被穆阿奇婉拒,仅收余额十八银。分手后,奇字团复往河州佣兵站落脚挂牌。不过两日,有客登门指名奇字团护送……

随着一单单生意的顺利完成,奇字团渐渐有的名头。慕名而来的,不但有雇主,也有不少佣兵。穆阿奇等人择优录用,两年间增至十人,而后便在佣兵界异军突起,成为一支不容小觑的团队。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东部,这里也是飞扬公会的地盘。公会总部设在中州,佣兵云集,门庭若市。

“别看他们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好手。团长姓穆,高级斗士;还有一个姓陈的副团长,也是斗士。这种实力,放眼四大公会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吧?”

“咱们团长不也是斗士吗?”

“人家是正经八百的帝国斗士;咱们团长是斗士营出来的,顶多算个郡斗士,根本不能与之并论。”

“都是斗士,能有多大差距?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那倒没有……快看,他们下来了,打头那个就是穆团长。”

奇字团三位首领走下楼梯时,大厅里佣兵们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好像都挺年轻的……那个女的是谁?”

“她是穆团长的老婆。”

“你别说,长得还挺漂亮的,气质也好,要是换身行头,说是贵族小姐恐怕也没人不信。”

“那是,要不人称飞扬第一美女佣兵,名气比穆团长还大呢!”

美女微微一笑,隔着几张桌子,向这边瞥来一眼。两个佣兵赶忙低头,心说:怪了,难道她能听见?

穆阿奇来到柜台前,掌柜的笑呵呵地道:“穆团长,这一单去商州,小活儿,有兴趣吗?”

“无所谓,就这单了,我们接。”

“成,明天出发,我通知雇主。”

“谢了。”

来到街上,柳莺道:“干嘛不多歇几天?才来又走,还是商州。”

“就因为是商州我才接的。我们到哪儿再歇,顺便再去吃顿好的。哪家饭馆叫什么名字来着?”

“哪家饭馆?”

“你忘了?我们以前在那吃过,还是你请的客。”

“噢……想起来了,不过叫什么名字还真忘了!”

三人哈哈一笑,逛街去了。次日一早,整装出发,不过是家常惯饭中的普通一餐。

商州路近,两日即到。穆阿奇又率团入住天威公会总部所在的商州佣兵站,暂不挂牌,全体休假。众人自然欢喜,各找娱乐。穆阿奇三人多年后再次来到那家饭馆,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回忆往事,尽多美好。

穆阿奇忽然想起个人,“对了,向华向学长就是商州人。他以前说过,他家在商州罗县,还请我们去他家玩。咱们都到这了,何不乘这个机会去看看他?”

柳莺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恐怕物是人非,不复当初。再说,他是你们的学长,我跟他又不熟。”

穆阿奇笑道:“你是我妻子,有什么熟不熟的?向华人不错,不会忘了我们。”

陈来宝道:“就是,忙了一年都没怎么闲过,难道放假,正好去看望一下老朋友。”

回到佣兵站,问出罗县离城不远,半日即到。次日三人一身轻便,另备礼物,骑马而行,来到罗县,打听向府所在,登门拜访。来到向府门前,当街一座大宅,门户井然,气象巍峨。

穆阿奇道:“看来向家也是富甲一方,以前倒没听向华说过。”

陈来宝笑道:“谁让你那会儿穷得叮噹响,人家怕你跟他借钱。”

三人下马,陈来宝上前扣门。不时,大门开了条缝,露出半张面孔,问道:“你找谁?”

“我们找向华,他在家吗?”

看门人讨得访客姓名后重新关上了门,显得非常警惕。过了一会儿,大门开启,向华大步迎出,笑道:“穆阿奇,陈来宝,还真是你们?刚才下人来报,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三人看向华蓄起了胡子,腰身圆了一圈,脸也白胖了;头戴小幔,身穿绸袍,俨然阔绰商绅。

穆阿奇笑道:“向学长,多年不见,你可是越发福态了。”

“说来惭愧,这些年好吃懒做,早把功夫拉下了。”

“这是学长的福气,羡煞旁人。”

“见笑见笑。这位小姐是……”

柳莺道:“向学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柳莺,以前也在斗士学院上过。”

“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陈来宝笑道:“她现在是穆夫人,夫唱妇随,当然要在一起了。”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阿奇,你可比我的福气大多了。”

向华哈哈一笑,将三人请入。来到客厅,宾主落座,寒暄过后,叙说往事,可不知何故,向华却变得吞吞吐吐,似乎也没有了刚见面时的兴奋之情。主人心有旁骜,客人们就不免有些尴尬。眼看天色将晚,向华亦无款待之意,三人也只得起身告辞。

穆阿奇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城去,就不多留了。”

向华强笑道:“也好,我送你们出门。”

来到院中,穆阿奇暗自思量:以向华的为人不该如此怠慢客人,莫非他有难言之遮?耳目到处,向府之中静寂无声,并无女眷儿童身影,而那些男丁仆役大都神情焦虑,显得忧心忡忡。穆阿奇不觉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