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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精灵

陈来宝路旁接应,等到穆阿奇来,招一招手。两人投入林中,与柳莺等人会合。

穆阿奇道:“此地还是不易久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柳莺问:“我们去哪?”

穆阿奇想了想,“去南海国,异族人在那里比较安全。”

众人重新上马,连夜急行,天亮前进入了山区。大家都松了口气,来到一条小溪旁下马休息。柳莺帮着精灵女孩们洗脸梳头,惊奇地发现她们的头发颜色各异,两个为栗色;那个大女孩则拥有一头美丽的金发。与人类相比,她们肤色偏黑,脸型窄,下颌尖,眉目细长,鼻梁高,嘴唇薄,当然还有一双好像蝙蝠翅膀似的大耳朵。不过多看几眼,又会觉得她们的长相其实不乏美感,内中还颇有一股引人向往的异域情调。

穆阿奇送来饮水和食物,柳莺道:“你看她们长得多美!”

“比你还美?”

“你说呢?”

“我看还是我老婆最美。”

柳莺扑哧一笑,“这话我爱听。”又道:“等到了南海,我要给她们买最好看的衣服,把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

穆阿奇道:“她们可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等到了南海,还得找个会讲异族话的人。”

精灵女孩们都饿坏了,分到食物就忙着往嘴里送。金发少女眨着眼睛,见穆阿奇望过来连忙低头。

短暂休整后,穆阿奇三人各带一个精灵,上马赶路。可能是因为语言不通,女孩们全都一声不吭,彼此也不说话。她们大概仍对人类怀有戒心,不过穆阿奇马上的女孩还是抱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静静地睡着了。穆阿奇放缓马蹄,好让她少受些颠簸。他们行进的速度仍比前时快了许多,毕竟没有货车拖累,估计三四天就能进入南海国境内。

眼看天色将晚,柳莺道:“孩子们都累坏了,需要休息,我们还是住一夜再走吧!”

穆阿奇点点头,“也好,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宿营。”

又走一程,见路旁一座小山,三面峭壁,一面陡坡,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安身之地。三人下马牵行,沿陡坡折转而上,来到山顶背风处,铺草搭棚,安下营地。为防万一,并未生火,仅以干粮充饥。柳莺和精灵们都到草棚里睡下;穆陈二人留在外面,轮流值守。一夜安然无事。天将亮时,柳莺被精灵少女推醒,听她开口说话,却不知在说什么。她说的是精灵语,那两个小女孩听闻之下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柳莺惊疑之时,穆阿奇赶来报信,“我们被发现了,多半是那些奴隶贩子。”又示意精灵们待在草棚里保持安静。

柳莺拿起剑和弓箭随穆阿奇来到坡头,陈来宝指了指坡下,手势对方正在靠近。来人行动诡秘,人数众多,不过他们刚到山下就被穆阿奇发现。那些人也非寻常,通过地上的痕迹断定山上有人,这便潜行而上,意图偷袭。

“忽噜噜。”马打响唇之声让坡上坡下都紧张了一下。穆阿奇猛然跃出,青虹剑起,早将一人刺死。余者惊起强攻,但在陡坡上行动不便,被穆阿奇把住坡口,柳陈二人弓箭射来,只得慌忙退走。穆阿奇并未追击,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内中不乏高手,他自己纵然不惧,但要是被他们抄上山来,后果也难预料。

穆阿奇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袭击我们?”

山下有人道:“上面的人是穆团长吧?你抢了我们的人,还想一走了之吗?我敬你是条好汉,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保证既往不咎。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何苦为了这些异族人与我们为敌?”

“我们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作恶多端,天理难容,就不怕日后遭报应吗?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改恶为善,方为正道。”

“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费心,你不就是个佣兵吗?想要多少,直说就是。”

“你乘早死了这份心,想让我交人,你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另一人道:“刘老大,你跟这小子费什么话?还不上去把他杀了。”他衣着华丽,举止傲慢,显然身份高贵。

刘老大低声道:“伯爵大人,这小子武功高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能让他把人劫走。”

伯爵冷哼一声,“难不成你还要我亲自出马吗?我是来领人的,不是来杀人的。我可有言在先,那三个精灵女子我只要活的。你们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要伤着她们。”

“别的好说,只此人棘手。我情愿给大人打个八折,咱们合力先将他干掉。”

伯爵又问另一华服者道:“洪大人以为如何?”

洪大人是刘老大的后台,这时陪笑道:“本不敢劳爵爷出手,不过老刘跟那小子交过手,应该不会乱说。不如你我三人就打个联手,一鼓作气,除掉此人。”

“看在洪大人的面子上,我就活动活动。记住了,八折。”

刘老大笑道:“有二位大人相助,要杀此人,易如反掌。”

此时,天光已亮,穆阿奇等人看得清楚,那些人又往坡上攻来。当先三人,各持重剑,直奔穆阿奇而来。刘老大先脚赶到,一个照面便被迫退;洪大人挥剑抢攻,亦被震得滑下坡去。穆阿奇身随剑走,又向那个伯爵攻出一剑。伯爵不敢接招,跳开一旁,险些跌倒。那三人见对手骁勇善战,早去了轻蔑之心,一声呼喝,同时攻上。穆阿奇全无惧意,舞动青虹,力斗三名高手。这三人均为青铜斗士,合力围攻穆阿奇,却仍是守多攻少,尽落下风。

主子们对上强敌,手下们不敢怠慢,各自分散开来,伺机而动。山坡虽陡,亦可攀爬,不时便有两人侧面抄上。陈来宝大怒一声,抛下弓箭,提剑跃出,将那两人敌住;另一侧,又有贼人出现,柳莺站上坡头,放箭阻击。那人却是刘老大手下,亦为斗士,身手不俗,拧身避开箭矢,就地跃起,人在半空,举剑斩向柳莺。柳莺来不及重新搭箭,又恐架不住对方凌空一击,只得跳步后退,亮出三尺青锋。

那人落上坡头,剑指柳莺,早防着她抢攻。他剑也长,柳莺近前不得,心头大急。却在此时,斜地里飞来一箭,但闻弓弦之响,早将那人面门射中。柳莺箭步而上,一剑刺出,便将那人刺落。尸首滑坡而下,惊得后面的人缩头不前。柳莺扭头看时,却是那位满头金发的精灵少女持弓而立,英姿飒爽,俨然一名训练有素的女射手。再看她又搭上一箭,信手射出,又将与陈来宝对战一人射倒;另一人便不敢恋战,匆忙跃下坡去,狼狈逃窜。

精灵善射,刘老大等人心存忌惮,急忙撤退。穆阿奇待追,山下也放起箭来,只得退回。得精灵女相助,众人颇感欣慰,不过对方仍有众多高手,形势依然不容乐观。穆阿奇有心冲下山去,又恐怕一己之力,难以兼顾,倘若被个高级斗士冲到山上,柳莺等断难抵挡,真要有个闪失,便是将他们斩尽杀绝,也是无法接受的损失。穆阿奇投鼠忌器;刘老大等人亦是抓耳挠腮,想不到三人合力仍然打不过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佣兵。

洪大人道:“我有一计,或许有些冒险,不过唯有如此,方能除掉此人。”

伯爵道:“你就快说吧!到底有什么计策?”

“我们无须强攻,只消用弓箭将他们阻在山上,然后多布引火之物,烧上山去,管叫他们插翅难飞。”

“只是那三个精灵都在山上,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她们也都烧死了?”

“所以我才说有些冒险,可是那个姓穆的功力深厚,手段高强,咱们这梁子也算与他结下了,今日若叫他逃脱,日后必为后患。这火烧上去也未必就要烧他到死,只要把他们熏倒,咱们再上去,该杀的杀、该救的救,真要救不回来那也只能认命。”

刘老大点头道:“就照洪大人的意思办。”

伯爵阴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活的。”

他们这便分出人手割草伐木,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堆上陡坡。山上看得分明,却也无法阻止。

穆阿奇道:“届时火起,烟雾弥漫,我们就一起冲下去。我和来宝拖住贼人,柳莺带精灵们先走。”

话虽如此,可贼人必有防备,能否冲出,全在天数,不过留在山上断无活路,也只能拼死一搏。

几个贼人各持火把,等着一名同伙用火石打火。那人蹲在地上打着火绒,正待引燃草堆,不料一股劲风吹来,呼得一下就将火苗吹熄。那人吃了一惊,这好端端的哪来的风呀?扭头往风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山道之上一条瘦长大汉健步而来。这股怪风多半与他有关。众人齐往上迎,刀剑拦阻。来人往肩上一抓,拨出背背长剑,未及近前,一剑挥出,一道弯月形的金光撞到人群,躲闪不及者惨叫翻倒,如遭利刃切割般衣甲破裂,鲜血飞溅。

刘老大等人急忙赶来,怒声喝问,“来者何人?为何出手伤人?”

那人年约四旬,长脸宽额,狮眉虎目,鼻直口方,三绺短须,身高臂长,不怒而威,冷笑道:“你们也算人吗?”

洪大人低吼道:“我们是官差,在此办案,快说,你是什么人?”言辞之外却是忌惮来人武功,那道金光霸道无比,竟不知是何门何类?

“江湖游侠,唯我独尊。”

话音未落,又一道金光射来,势若惊鸿,袭向洪大人。后者举剑欲挡,早被金光透体而过,连同身后数人一并斩倒。刘老大怪叫一声,各种兵器齐向那人砍去,却听轰得一声,刀枪剑戟尽被一个忽然出现的金黄色的光圈挡住。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比这个光圈更让人恐怖的事物了。刘老大的脑海中刚刚闪过一个绝顶称谓时,项上人头已然飞出丈外,不过他大概也能瞑目了,毕竟在他有生之年终于遇到了一名黄金斗士。

没有人能够逃脱黄金斗士的斩杀,他发出的金光远比箭矢更快更准也更加致命。如果杀人也分层次的话,那么他的杀法就只能归于艺术类了:美则美之,冷若冰霜。

刘老大带来的人无一幸免,在恐怖的黄金斗士面前,装死都不可能。他停在倒地不起的伯爵身旁,饶有兴趣地道:“你中我一剑居然未死,也算是个高手了。”

伯爵睁开眼,哀求道:“大侠饶命,我是眉岭国伯爵。”

“你便是眉岭国王,在我眼中亦如草芥。”说完手起剑落。

在穆阿奇等人看来,发生在山道上的并非是一场战斗,而只能用“屠杀”二字形容。虽然那些人死有余辜,但如此轻易的死在一个人的手里,这个人也实在令人胆寒。饶是穆阿奇也不由的心生畏惧,即使明知对方实有救命之恩,也不敢下山拜谢,反而是越发紧张地握紧了兵器。

那人仰面顾望,喊道:“没事了,你们下来吧!”

柳莺抑制不住心中惊恐,不安地道:“别下去,等他走了再说。”

穆阿奇此时看清了那人的脸,却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难道是他?不觉楞住了。柳莺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家都在等他拿主意。穆阿奇回过神,道:“我先下去,你们准备好坐骑,下来的时候离他远点儿,万一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跑。”

陈来宝苦笑道:“跑得了吗?”一句话说得大伙背脊发凉。

穆阿奇一边走下山坡,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近前时便忍不住唤道:“恩公,您还认得我吗?”

那人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反问:“我们认识吗?”

穆阿奇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变化很大,整天风吹日洒,早没了当年的白净,更不要说当年他还是个稚气满面的少年,而如今变成一名饱尽苍桑的佣兵。

“很多年前,在南卫郡城,我们见过一面。我当时没选上斗士营,你给我写了个条子,让我去斗士学院找罗宾斯罗教务长。”

在穆阿奇期待的注视下,恩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可能早就把这些小事抛到了脑后,不过故人的姓名总不至于遗忘。“原来是你,你怎会来到这里?”

穆阿奇简说一番后,拜道:“莫非恩公相助,我也成不了斗士;前恩未报,又蒙救命之恩。阿奇无以为报,敢问恩公高姓大名,以作铭记。”

“你既成了斗士,为何不思为国效力,反而当了佣兵?”

穆阿奇苦笑道:“我有报国心,国无用我意,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恩公眉头不伸,却将一股气劲迎面压来。穆阿奇料知恩公要试他功底,随提起真气,全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