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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冷血索命刀

在唐纪夫惊愕的刹那,四眼猴也快眼认出了静娜。他怕唐纪夫冲动,忙按住唐纪夫,食指竖起按在嘴唇上,吐出“嘘”声。唐纪夫对四眼猴的鬼点子有了新认识,听话地伏在原地,他要虚心地听四眼猴为他支招。刚才要不是四眼猴按住他,他真就冲上去了,救不救得了静娜,他管不了那么多,他要站在静娜的身边,哪怕是死,也无怨无悔。

四眼猴从蛮牛背上抽出军刀递给唐纪夫,他自己把背上的军刀抽下来握在手里,这两把军刀就是从横一郎和松下裤手里缴获的,这是他们目前手里仅有的两件冷兵器。蛮牛盯着四眼猴面露不满之色,四眼猴从唐纪夫身上摸出那柄小尖刀,递给蛮牛说:“你们看,”他边说边用一截树枝在地上画着,“静娜站在这个方位,三个日本狗各占据这几个点,对静娜实行有效围堵,他们的刀都没有出鞘,这说明一个问题,他们对自己很自信,面前只有静娜一个猎物。”

听到“猎物”两个字,唐纪夫狠狠地瞪了四眼猴一眼,自己心爱的静娜怎么可以用“猎物”两个字来打比方?四眼猴自知用语失当,忙改口道:“三条日本狗眼中只有静娜这位大美女,根本不会提防我们,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个黄雀在后。纪夫从这边绕到这位日本狗的后面,我从这个方向绕到这位日本狗的后面,蛮牛从这个方向绕到这个日本狗的后面,他在静娜的正对面位置,你主要协助静娜对付那条日本狗。我们要悄无声息地摸过去,不能弄出任何声响,潜伏到他们三米远的地方,然后看我的手势,一旦我的手势发出指令,我们的行动要迅速,要一击成功。如果我们被发现,又要免不了一场恶战。蛮牛的刀短小,一刀可能要不了那条狗的狗命,但至少要让他受伤,要让他的战力最大地限度地减弱。”说罢他特意嘱咐唐纪夫,“要想救静娜,必须要冷静,要出奇不意!”

唐纪夫听话地点点头。经过几次偷袭,他对偷袭已经有了一定的心得,对四眼猴的布署感到满意。四眼猴一挥手,三条人影分三个方位向日本狗的身后悄无声息绕去,在他们身后潜伏着。他们每一个人对准一个目标,准备对日本狗发动致命的攻击。

三条日本狗浪笑之声更大,中间方位那条日本狗居然把上身的和服掀掉,露出毛茸茸的肌肉,放浪地在静娜面前手舞足蹈,做出各种淫猥的姿式,其它两位日本狗也做出淫秽的动作来挑逗静娜。

静娜被撩掉帽子,露出女儿本相,面对三条日本淫狗,惶恐莫名,惊悚异常,双豢紧握,紧张地提防着。唐纪夫看得眼里直冒火,要不是四眼猴一再提醒要冷静,他哪里容忍得住。他紧握刀柄,手心里早沁满了汗,心火突突地向上窜。

在光着上身的日本狗向静娜淫邪地扑过去,其它两位日本狗浪笑不已之时,四眼猴抓住机会,手一挥,发出出击的指令。三条人影闪电般地向各自的目标扑去。唐纪夫一个斜冲,挥刀真削左边那条日本狗的脖子,他的刀在半空中一个横削,只听“咔”的一声,那条日本狗的浪笑就被凝在了半空,一个脑袋斜飞出去两米多远,“嘣”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那日本狗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连“姥姥”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送给了阎王爷。四眼猴双手紧握刀柄,一个快步直进,刀尖直插右边那条笑得东倒西歪的日本狗的后腰,一股冷冽之气直透肌肤,那日本狗方意识到不好,想要闪避,但哪里能够。四眼猴的刀尖透过他腰部肌肉的刹那间,猛地一用力,重手一推一送,那刀直入日本狗的五脏六肺,然后穿胸而过,四眼猴再用力一抽,一股血箭从那日本狗的胸前喷射而出。那日本狗发出一声惨叫,扑在地上一命乌乎。中间那条日本狗在扑向静娜不到一米,静娜正要挥拳迎击的时候,蛮牛斜剌里撞出来,迎着日本狗的来势,双手紧握尖刀,向他的前胸刺去,那日本狗闪避不及,蛮牛的尖刀直入他的小腹,一直没入刀柄。那日本狗“哇”地大叫一声,双手抓住蛮牛的两臂,用力一摔,把蛮牛甩出两米多,摔翻在地上。

静娜被眼前情形突然的变化惊得两眼发直,那负痛的日本狗拔出武士刀舍弃了静娜,“哇哇”怪叫着扑向地上的蛮牛,高举着刀向蛮牛直劈而下,蛮牛一个翻滚,躲过那日本狗疯狂的攻击,激得那日本狗更加的疯狂,他挥舞着刀向着蛮牛乱劈乱砍,蛮牛在地上打着滚,躲避着日本狗的疯狂击杀,甚是狼狈。见蛮牛凶险万分,刚刚得手的唐纪夫一个鱼跃,挥刀直劈那日本狗的肩胛,“当”地一声,那日本狗的刀掉落在地上,右膀被唐纪夫卸了下来,他一个踉跄,惊恐地看着唐纪夫,当他看到唐纪夫手上的佐官刀时,更是惊疑,讶异地张大着嘴,想要说什么,四眼猴哪容他再作出任何反应,从侧面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那日本狗倒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他做梦都想不明白,一个小小少年怎么会有大日本帝国的佐官刀,自己怎么就胡里胡涂地在这儿送了卿卿性命。

“静娜!”唐纪夫扔下军刀,紧紧地把静娜拥入怀中,两串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横溢而出。静娜像还在梦里一般,倒在唐纪夫怀里,泪水把唐纪夫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他们就这样相互抱着,越抱越紧,让静娜有一种窒息式的快感,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全然不理会身边的四眼猴和蛮牛。

蛮牛和四眼猴也不闲着,蛮牛捡起地上的军刀,抱在怀里。四眼猴一个一个地搜索三条日本狗身上的东西,找到了一大摞钱币,四眼猴把这些钱币收拢放在自己的包里,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几个人的生活问题,有了这些钱,他们可以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了。四眼猴现在最想要的是枪,可是三条日本狗身上没有一把枪,这令他有些许的失望。

三个日本浪人出现在这儿,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说不一定这周围还有其它的日本狗,一旦被他们嗅着味儿来了,要想脱身就难了。

“纪夫,不要再缠绵了,此地危险,我们快撤!”四眼猴搜寻完东西走近二人提醒道。他本来想把他的诨名“板鸭”叫出来,看着梨花带雨的静娜,又忍住了,他怕他们二人同时对付他,他们二人同时对付他也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他不怕唐纪夫,但怕静娜的粉拳。

静娜不好意思地从唐纪夫的怀里挣脱出来,退后一步,打量着唐纪夫和四眼猴,打量着蛮牛和他手上的一抱带血的军刀,她简直不敢相信,分别不到三天的唐纪夫和四眼猴,居然敢饮血沙场,居然敢击杀日本浪人,而且又做得那么干脆利落,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们,她真不敢把他们的过去跟现在进行对照。

“走吧!”四眼猴催促道,他真怕再节外生枝。

唐纪夫一把拉起静娜,往雪龙洞方向疾奔而去。来到血龙洞,四人各找到一块石头坐下,唐纪夫紧挨着静娜,把她的柔胰紧紧地攥住,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从他身边飞走一般。

四眼猴喘息方定,忍不住问静娜怎么到了这里,又如何被三条日本狗围困着的。静娜望了一眼唐纪夫,有些幽怨地道:“四眼猴你要到唐家庄来玩,我也想来玩,本来我是想放假跟纪夫和你一起到唐家庄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家伙先溜了,招呼都不跟我打。等我把行礼准备好,去找你们,才听说你们走了,我一路追赶都没有赶上。在半道上我听说唐家庄被日本狗血洗了,万分着急,担心你们两人的安全,一路兼程赶到唐家庄,可那儿……”

静娜说至此忍不住抽泣起来,唐纪夫被勾起满腔的仇怨,也潸然泪下。“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赶上了那场血案,是否还活着,不忍心再呆在哪儿,从唐家庄出来一路瞎走,我想碰碰运气找到你们,不知道怎么找,就在唐家庄周围转来转去。后来我发现被人跟踪了,就往那些林子里跑,想甩掉他们,可不论我怎么跑,都没能甩掉他们,一直跑到刚才那小树林里,才被他们堵住。要不是你们,我……真的没脸活了。”

静娜说罢又是一阵“嘤咛”之声。唐纪夫掏出手帕,爱怜地为她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