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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新欢旧爱相继弃 权贵苦逼反续缘

新人哭,旧人笑,由来不是理,丝丝总关情。

此刚聚,彼又离,怎去分毫厘,冥冥由天定。

船队航行中,一帆风顺,海天平静。帆上辛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篆体字更显威武。船队后是犁开的白浪,雪花般翻滚。

“敢问公子,你确是小姐故交?”一位白发苍苍,白须摸胸的老者颇有礼貌问游龙凌道。

游龙凌赶忙回答:“不瞒老人家,确实有些过往,素面也曾记得。”

“既然二位肯登上我们的船,也是我们的荣幸。因为我们的船队不找到小姐,依然会在海上航行的。所以有个不情之请,也是看在公子与小姐有过交往的情分上,就和我们一起寻找小姐吧。”

枫菲只有跟着游龙凌了,游龙凌既然点头,她也就默许了。

原来那天辛柳杨撞个满怀的是定北王的儿子,他自从他爹姓张,他乃张剑瑜是也。自从那次相遇后他对辛柳杨念念不忘。更何况之前定北王早和辛柳杨父亲定下这门亲事了呢。婚期不久将至,辛柳杨哪里肯依。茶饭不思,结果在人家敲锣打鼓那天换了个丫鬟的衣服逃了出去。张剑瑜仍是不知,洋洋得意地和丫鬟拜了堂,等到洞房时才发觉,竟是辛柳杨身旁的一个丫鬟。次日,他赶忙向辛府讨回辛柳杨,哪里见辛柳杨的身影。定北王不肯,说是帮他儿子把辛老爷告上朝廷,说他骗婚。辛老爷害怕了,马上认错。最后终于有了个解决的办法,丫鬟既已拜过天地,就留在定北王府做偏房;而辛府须得半个月内找回辛柳杨;否则将会报上朝廷,满门遭殃,是以派管家硬着头皮组织一支船队专门寻找辛柳杨,可是茫茫大海,茫茫人海中又怎么会找得到。

过了四日,他们看到游龙凌两个,就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又失望一场,死亡的恐惧感渐渐笼罩在他们心头。可是辛老爷给他们不少恩惠,怎么能够做不忠不义之徒,随便逃跑呢,所以他们在失望中又找到了两个自家小姐的老相识,自然希望又多了一些,于是整支船队又都振奋了起来。

他们在沿海诸岛都搜了遍,还是没有找到辛柳杨,只好颓败而归,最后一天又恰恰是七夕,他们正要踏入辛府大门,不曾想小姐也跟着回来了。

辛柳杨不懂是怎么回来的,反正她相信,始终都相信游龙凌会回来。

自从游龙凌被凤凰彩仙抓上天庭,天上才过两天,人间却已过了两年,辛柳杨长得更加水灵灵,女人味也越来越浓。张剑瑜想不打那天去提亲,未来的娘子就是辛柳杨,自然喜不自胜;更何况现在更出落得水汪汪大姑娘一个,所以叫他父亲和辛老爷选定良辰吉利日,以得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可辛柳杨却一直对游龙凌情有独钟,哪里会轮到张剑瑜呢。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她只有一个信念,此生只嫁游龙凌一个人。

她外出流浪了大半年,把玉簪卖了,身上的衣服也拿去当了;只留下一个玉镯。因为这个玉镯曾经和她的右手牵着游龙凌的手,一看到玉镯就想到她和他快乐的事情,再苦的事情也变得甜了,再不快乐也会快乐,期间,她去过酒馆和旅店打杂,自己养活自己,每次遭到客人调戏,她都能够巧妙地化解。

海上行需要粮食,眼看粮食已经不济,他们又把船使回,很快到了辛府,辛府所在之地离皇都不远。

“龙凌哥哥。”一生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游龙凌的耳朵。

游龙凌回头一看,辛柳杨头发略微蓬松,脸蛋又添了几分成熟,只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把游龙凌淹没,一身布衣裙,却也遮不住她天然婀娜又俊俏的身段。

“怎么,你是……”

“我是辛柳杨啊,你不记得我了,哎,看来我越来越丑了,配不上游龙凌哥哥了。”说着她两眼幽幽地望着枫菲。

枫菲也很诧异地看着辛柳杨……

“龙凌,她真的认识你么?”枫菲终于说了话,而辛柳杨只是专注而又急切地瞧着游龙凌。

游龙凌不懂回答是的好,还是回答不是的好,如果回答是,那枫菲那边不好交待。如果回答不是,辛柳杨这边又不好处理。其实他现在真的不怎么认得辛柳杨,只是摸样依稀在哪里见过,脸孔也有几分熟悉。

“龙凌哥哥,你答应过我,现在怎么可以忘记?”辛柳杨双行热泪禁不住滚了下来。

枫菲眼睛瞪得很大,呆滞无光,过一会儿,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黯然失色。但是她迅速地别过脸去,不让游龙凌看见。

游龙凌觉得有异样,把枫菲的脸扭过一看,却见她两眼闭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睫毛是已经湿润了。脸颊变得紫里透红,嘴唇只是牙齿咬的地方有些血色,其它地方却苍白得很。

游龙凌手足无措,只有抚摸一下她的背。辛柳杨却走过来在游龙凌的手背捏了一下,让他缩手。拉着枫菲就进辛府。

辛老爷听说女儿已经回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出迎,见到辛柳杨进来,忙迎了上去。

“柳杨……”话还没说完,辛柳杨劈肩而过。

“爹,我现在和这位姐姐有体己的话说,您就帮招待门外那贵客罢。”

枫菲不明不白被辛柳杨拉到她的闺房。

“姐姐,你真是漂亮!”

枫菲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认识龙凌的么?”

“嗯,认识好多年了。”

“嗯,是么”枫菲转过脸。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啊,我还不懂你名字呢。你是辛家大小姐,刚才那个是辛老爷。”

“嗯,姐姐真是冰雪聪明。我叫辛柳杨。”

“你喜欢龙凌么?”

“嗯,可是……”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你等一下,我告诉他你的名字。”

只见枫菲径直走到大门口。游龙凌正和辛老爷在攀谈着什么。

“辛老爷,打扰一下,我有事和这位阁下说。”

辛老爷只觉得枫菲脸色有些不对劲,识趣地离了开去。

“龙凌,那姑娘叫辛柳杨,她有话跟你说。珍重!”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了。

这时辛柳杨冲了出来,游龙凌才觉得大梦初醒,她见枫菲离了开去,立刻上马驰至前面。

“姐姐,且慢,要走也得骑一匹马。”说着下马拉起枫菲一同骑去了。

游龙凌赶忙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后面一大帮仆从在拼命地追赶。

辛老爷正在辛府喝茶解闷,不曾想一个家丁踉踉跄跄地跑来报道:“小姐又离家出走了!”

辛老爷用力一挣,地上尽是茶碗的碎片。

“老爷不好了,小王爷带兵围住了我们辛府!”

只见辛老爷脸色霎时变青,又由青变白。

“辛伯伯,你听着,我部下已知道柳杨妹妹回府了,我要立刻和她见面。”张剑瑜在外面撕破了喉咙喊道。

辛老爷赶忙迎了出去,挤出满脸的笑容:“哎哟,小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嗯,不错,你们辛府确实有罪。今天我要是见不到柳杨,辛府的人都得蹲大牢。”

辛老爷赶忙跪了下去:“小王爷,不是我们欺瞒,不孝女辛柳杨确实回来过,但不久又走了。府里确实没有她人影啊。”

一个仆人也忙帮衬道:“是啊,她跟一个叫龙凌的人走了。”

辛老爷回去就给他一记耳光。

“叫你多嘴,还轮不到你说话!”

“辛伯伯难道对我不满?我什么时候叫你打人啦。”

“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辛伯伯,你怎么这么见外呢?咱都快成一家人啦。你告诉我柳杨走的方向。”

张剑瑜扶着辛老爷走出门外,辛老爷子往西北方向一指,张剑瑜精神马上为之一振,上马跨鞍,带着一队人马追去。

只是隔了一个时辰,辛柳杨和枫菲骑马走得远了。游龙凌仙法未失,这才赶得上。只是悄悄地跟在她们后面,生怕她们发现什么意外。

张剑瑜马不停蹄地追赶,不知不觉疲倦得很,又没有看到辛柳杨她们,所以只好命令所带将士安营扎寨不提。

这边因辛柳杨长途跋涉,已经非常虚弱,夜晚又没有落脚的客栈,只好生一堆篝火。恰巧这时候她发烧了,头疼得厉害,枫菲忙护着她,拿出手帕来,去小河边浸湿敷在她额头上。这时辛柳杨的烧才微微有些退,却又不禁受了些风寒,枫菲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让柳杨安心地睡觉。

次日,张剑瑜催军前行,正好赶上了游龙凌一行。辛柳杨高烧虽退,但身体虚弱,还未醒来。张剑瑜一张手,官兵马上把她们围个水泄不通。

“你们快快交出辛柳杨,饶你们无罪,否则五花大绑,打你入天牢,滋味爽歪歪啊!”

枫菲蹲在辛柳杨旁边悉心照顾,忽然听见一阵风响,一袭白衣从林子飘出,只见游龙凌若无其事,傲然挺立,笑而不答。

“该死的,笑什么,我们小王爷叫你交出辛家小姐!”

“哈哈,我笑该死的,来抢我的辛妹妹!”

“算你厉害,如果再不交人出来,我们可要动粗了!”

“粗人本来就爱动粗,就像狗永远也改不了什么一样!”

“你想骂我们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小王爷,他太过分了,让属下去治治他,给你出气!”

只见张剑瑜点头,那叫嚷的人马上欺进游龙凌身边,正想一刀捅过去,没想到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就好像捅在水里一样,忽然间一声尖叫,打折螺旋直飞回官兵群对里,还砸伤了好几个人。

“哈哈,那是你们骂你们自己,动手的也是你们打你们自己。这叫自骂自受,自打自伤。我可没有动嘴动手啊。还是石头好,又没嘴又没手,好处多了。你们叫叫石头做爹吧,这样多好,不用自己找罪给自己受。”

张剑瑜一想,这话虽然讲得歪,却似有几分道理。正要佩服,突然转念一想,不好,他又拐着弯子来骂我们来着。

“你才是石头生的,看招!”只见张剑瑜手持利剑狂风一样袭去。

然而他却防也不防,就等他来刺,张剑瑜飞到游龙凌不到一米,慌忙缩手,却缩不回来,想上不得,想下不能,不高不低,整个人在空中浮起来,心里头不禁害怕起来。

“将士们,瞧你们的小王爷多么威武,飞动的姿势多么优雅!你们想看就看吧!在战场上这么勇猛的人,真是身先士卒,驰骋沙场的风范!嗯,千万不要离开,我要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花岗岩做的!哈哈……”那些官兵只见游龙凌的手指缓缓向他们小王爷的脖子伸去。

“哎呦,疼死我了,这位爷叫你们快撤啊,撤得越远越好!”

官兵们护主心切,仍是无动于衷。

一声尖叫,张剑瑜晕了过去,接着游龙凌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作势要往张剑瑜后脑勺割去。

突然间只见他又停住了,仍是满脸堆笑地跟官兵们说:“我缺少一些东西助兴,嗯,对了,你们大大方方地放箭过来吧!快点放!不放爷爷我就用刀子在他脖子上捅一个窟窿,让你们过来瞧瞧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压城似地,发了蝗灾一样的箭不停地射来,只射到他们的箭筒没有为止。可真是奇怪,只是在游龙凌一米前筑成了一个三米多高,宽若两三百米的箭墙。

“对了,把你们的干粮也扔过来些。”

不一会儿只见箭墙上面挂了好几袋干粮。

“将士们辛苦了!就麻烦你们小王爷送回去罢。”

眨眼间张剑瑜又回到了他的坐骑上,只不过已经是躺着的了,摇也摇不醒。

见奈何不了游龙凌,他们赶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