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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劫难一笑弹指度,夜出王宫又风波

一人两手,分为右左,相视有对错,仍是分不得。

深有戚戚,何为你我,天涯同沦落,唏嘘太蹉跎。

过了一会儿,围兵中缓缓来了一骑高大骆驼。骆驼披上了金黄的绸布。而国王就坐在上面的布阁子上,彩绸飘飘,甚有威仪。

“哈哈,我们流沙国高规格的礼数如何啊,龙特使?”阿布里齐齐耶眯缝着眼睛笑道。另一旁,一人趾高气扬,骑着汗血宝马,得意非凡,正是张剑瑜。

“我们的神仙特使这次插翅也难逃了。哎,可惜皇帝看错了人!嘿嘿,不过我父王倒是没看错。所以就在这儿遇见龙特使了。”

“嗯,大汗的宰羊节倒是妙得紧啊!这礼数也很到家。可是宰羊也需要那么多刀兵,真是天下奇闻!呵呵,大汗英明神武定会传遍世界,天下莫不瞻仰啊!”

“这个…”阿布里齐齐耶一时无言以对,咳嗽了几声。

|“人多力大,尖兵利器有助**速送羊去西天。否则这群羊咩咩乱叫的时候不是很难听么?因为羊临死了还要像虎一样吼的,只可惜羊还是羊,不叫总比叫的耳根清净。”

“看来,我们今天会在这里被好好款待了。既然大汗如此热情好客,那我们倒是却之不恭了。”

张剑瑜拍掌而笑,揶揄道:“特使不愧是特使,说起话来真是动听,还是想想被压成肉酱后的滋味吧。神仙啊,神仙!你也不会算到今天如此美好吧!”

“不过”张剑瑜接着说道,“特使身边两位美人倒是倾国倾城。你把他们放过来,或许我姓张的一高兴就放了你呢。”

“呸!”辛柳杨一口唾了出来。

“哎呦,我的娇妻美似神仙,却也这般对我垂涎,另外一位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的美人胚子啊!”

枫菲心里虽然是一阵欢喜,但两眼却狠狠滴瞪向张剑瑜。

“哎呦,我的妈呀!‘最毒妇人心,黄蜂尾下针’。两个小娘们怎地都那么厉害呢。”

“姐”辛柳杨向枫菲使了个眼色,“我们跟他拼了!”

辛柳杨正要和张剑瑜拼命,手却被另外一只温婉柔腻的手抓住了。

正想回头挣脱,却看见使劲打眼色。顺着枫菲眼色一瞧,只见流沙国士兵个个搭箭弦上,一触即发;若不是即将放马过来,也会将她们一等踏成肉酱。

只见阿不里齐齐耶手扬了起来,只要往下一放,陶泽国将士包括游龙凌在内都会化成靶子和肉酱。张剑瑜却在一边装作害怕,手环抱着自身,哆哆嗦嗦,眼神却是无比的挑衅和刻毒。

“哈哈,大汗是想咎由自取咯!可不怪游龙凌不留情面。”游龙凌依然笑对。

“我虽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可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不要说那么多了!”阿不里齐齐耶眼神里无不露出狡黠和侥幸。

张剑瑜趁大汗不注意,上前使劲将他的手迅速往下掰。

张剑瑜循声望去,只见他们三人坐在城头上,一齐晃着脚,笑得很开心。循着他们的目光,大汗正在自己头上随时可砸下来。他此刻好似被莫名其妙|“哎呦,这可不是我的错!”阿不里齐齐耶惊道。

还没等他声音落下,四周的兵马早就压了过去。霎时就把游龙凌等吞没了。

张剑瑜哈哈大笑了起来,神色甚是得意,仿佛游龙凌一伙已经灰飞烟灭了。

眨眼间队伍散开,确实不见游龙凌他们半个人影,可是队伍却纷纷散开,然后又形成了一个圈。

张剑瑜看见广场上并没有游龙凌一伙尸骸,疑心大起。看见兵马渐渐围成一个圈,而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不禁惊叫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大汗呢?”

“杀奸贼!杀奸贼!……”四周响声顿起,兵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铿锵的节奏在广场上回荡。

在合围的兵马中间走出数千个服饰不同的士兵,大的包围圈里又形成一个小的包围圈。从高空俯瞰,宛如黑色的箭靶,然而箭不是别的,正是阿不里齐齐耶,他的头就是箭头。

“快!快!放那个臭大汗下去砸死他!”辛柳杨推搡着游龙凌,枫菲在旁格格地笑着。

张剑瑜如坠冰窟里一般,心不得不带上脚链缓慢爬行;欲升天不行,想遁地也不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张剑瑜惊惶地连吼两声。

那些兵马果然不动,原来却是游龙凌做了停止的手势。

“谁不要杀你呢?”只见游龙凌在城墙上玩世不恭地问道。

张剑瑜却哼了一声,眼睛白了一下。

“哎!弟兄们都听见了啊。他哼一声的意思是谁去杀他都不屑。还有啊,就是默认了谁都可以去杀他啊!”

“该杀!该杀!”喊杀声又刹刹响起。

“好,那杀就杀得利落些,本公子感激不尽!”

张剑瑜想死了也也要挣回个面子,不要被人小瞧。

他想要的果然要到了,然而即将到来之际却又畏缩不全。

一把把刀刷刷地从士兵的刀鞘里抽出来,一杆杆枪嗖嗖地从士兵的手里抖了起来。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慢!”他此时很懊悔刚才说的话,但却又为他自己说的‘慢’羞愧。

士兵们又停了一下,许久不见任何声息,刚刚万里无云,阳光照耀的天空突然变黑了许多。张剑瑜感觉自己头上被滴了几滴雨。

张剑瑜脸色变得越来越青,彷佛群蝗飞动一般正往自身刺来,又似乎刀枪把自己砍的砍,戮的戮;就像亲眼看到自己亲身已经受了似的。

“慢!慢!慢!我还有话说。”张剑瑜情急之下说了这句出来,感觉胸膛也变得畅快多了。

“说什么说吧,我们倒想听听定北王世子的临终遗言和其他平民百姓有什么不同。”枫菲挑衅地说道。

“我说,你们听着!”

“嗯,果然与众不同,先声夺人,不愧是世子!”枫菲继续道。

“切,瞧他那德性,死了还要装熊。”辛柳杨向张剑瑜睨视,轻蔑地哼道。

他以为辛柳杨还仍是对他笑脸相迎呢。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次遇上她刹那间的笑脸,心里还有个念头说死了赶紧投胎转世,即使做她身边的狗也好,没想到她这次可没笑脸了。而游龙凌也没有先前的玩世不恭,脸色也变得严峻犀利起来。

突然他跪了下来喊道:“饶了我把!饶了我吧!”

兵马群突然起了一阵阵喧哗声,却在对张剑瑜指手画脚。

两滴泪突然从张剑瑜眼中飚了出来,接着是哗啦啦地流。

“爹啊,你为什么要生我?”

众人都呵呵笑了起来,有人说道:“他爹一个人就能把他给生下来,还真是奇了。”又是一阵哄笑。

“娘啊,我真的是你的儿!为什么你要叫我爹和你生了我?为什么不找算命先生算准一点才决定生不生我。哎,害得我白活了一场!”

这次士兵们更笑得前仰后合

“爹,娘,我生是你的儿,死是你们的鬼。我死不足惜,只要你们记住,儿是为了咱们的王国献身的。永别了,我的亲爹亲娘。”

“哎呦,真是感人肺腑啊!哈哈,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现在我都不让你死,你也不会那么光荣啦。”

“我生由得你,死却我说了算。”

“可是你为什么不活着呢?”

“为什么要活?”

“因为活着可以洗今日之耻啊,也正如我刚才不死一样,你现在不也成了我的阶下囚了么。”

张剑瑜哼了一声,不想搭理游龙凌。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游龙凌仍是笑着。

“这么好?我现在可以跑了么?”张剑瑜说着,两只脚早就暗自加足了马力。

“呵呵,可以,只不过你如果就这样跑的话可要跟士兵们的箭比速度。”

张剑瑜的脸马上由晴转阴,接着两只眼睛眼皮无可奈何地垂了下去。

突然间他眼睛又发起亮了,对游龙凌嘲笑道:“哈哈,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正人君子!”

“哈哈,世子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敢让你走,这肯定不会欺你。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把头抬往天上。

“什么条件?”张剑瑜挺起了胸膛来。

“给辛柳杨磕一百个响头,然后叫一百声姑奶奶!”

张剑瑜唰地脸又一下子变白了。

辛柳杨乐得跳起来:“好主意!好主意!”

张剑瑜只能认这个栽,一边磕头一边叫着,直把头磕得流血染面。

枫菲看了有些不忍,扯了扯游龙凌衣襟。游龙凌看她眼神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枫菲?”

“就放了他吧,看他这副狗摸样以后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游龙凌挺了挺胸膛,一阵风拂来,衣袂飘飘。

“好吧,那个谁,啊,比狗还乖的,那个叫啥来着。哦,咱们陶泽国定北王世子,张剑瑜,是吧。我们姑娘好心,你就滚吧,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否则再让我们遇见的话你眼睛啊,耳朵啊,鼻子啊,下巴啊,牙齿啊,双手双脚,五脏六腑,呵呵,通通得搬家。哎,听说流沙国喜欢与狼共舞对吧,嗯,那就让狼把你的那些个都吃得精光。然后,然后就让狼跟你群舞。哈哈,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在流沙国这里永垂不朽啦。”

张剑瑜听完,脸色大变,拔腿就想跑。在他眼中,以游龙凌这样的妖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没想到他没跑多远,背后又传来了辛柳杨既**又尖刻的声音:“张剑瑜啊,张剑瑜,贱愚贱愚,真是又贱又愚。

张剑瑜听了却觉得奇怪,也不不以为意,直接跑到大汗淋漓,实在跑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他接着下意识地擦额头上的汗,顺手往头发上一摸,却是湿漉漉的。可他没在意,直到他想用手摸摸干燥的嘴唇,突然间才闻到一股尿骚味,夹着羊身上的那股骚气。

“张剑瑜,贱愚,贱愚,真是又脏又贱又愚。”辛柳杨那娘儿们尖刻而又**的声音又传了来。

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是知道什么事“张剑瑜”了。

他心内狠狠地发誓:“哼,你这娘儿们,我这一生娶不到你,我死也不罢休。姓游的那小子,我让人给他千刀万剐。穿红色长裙的那个美人说话倒是不是难听,那也娶过来做你爷爷的陪房。”

张剑瑜走后,他们三个早在城垛上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阿布里齐齐耶在半空中叫道:“特使饶命!特使饶命!啊!放我下来吧!放我下来吧。有事好商量,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他们三个往半空一瞧,忍不住又笑成了一团,原来阿布里齐齐耶去的裤裆活活地润湿了一大半。

“那不行,你得先答应我条件。”

“好,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肯放我下来。”

“一,你还跟咱陶泽国的定北王联盟不联盟。”

“不,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阿布里齐齐耶早就尴尬得不行。

“二,你肯不肯跟我国王联盟,助我国王平叛。”

“愿意,愿意,有龙特使邀请,荣幸之至啊。”

他人这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当然“有求必应”,在离地二十米高的地方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看见你那么爽快,不答应也不行。”

“那我可以下来了吧,游特使?”阿布里齐齐耶恳求道。

“破云如风!”只听见一声喝,阿布里齐齐耶直直从天上掉下来,下面的士兵护主心切,早就做好了人垫子,放好些羊毛毯在上面。幸好游龙凌暗自用功帮阿布里齐齐耶卸下了下降的力道,若不然肯定会有一两个士兵会遭殃,没有摔断背也会受内伤。

等阿布里齐齐耶要稳地着落后,他们才轻轻地把他抬起来,然后很乖觉地四下散开。

“小王阿布里齐齐耶拜见上国特使,谢特使不杀之恩。”

辛柳杨早抢了出来道:“谢什么谢,尿裤子的大汗!”

阿布里齐齐耶脸色十分尴尬,但没有听见游龙凌吭声,于是仍旧沉着脸低头俯首叩拜着。

“呵呵,谢倒是不用谢了,你刚才说的宰羊节可也算数?”枫菲有益帮解围。

“哼,敢不算数,我就让龙凌哥哥要你好看!”辛柳杨鼻子皱起来,两眼发嗔。

游龙凌却在一旁得意地笑着,阿布里齐齐耶心头终于落下了一块石头,忙答道:“算数!算数!今晚就让全城的百姓庆祝贵宾到来,到了王城我们还要有更隆重的款待。

是夜散于郊野的百姓被找回,于是乎一座边城开始彻夜忙乎起来。男的杀羊,女的提水,老的端盆,少的打扫。能唱的引吭高歌,能舞的手舞足蹈。宰羊节的欢乐场面可真是让游龙凌几个打开眼界。

阿布里齐齐耶死里逃生,不敢不待游龙凌如上宾。众人也都用羡慕和敬佩的眼光瞧着他们。辛柳杨和枫菲在游龙凌身旁也倍感荣耀,觉得这一辈子能够做他女人就是一种幸福。然而他们不知道自己得到的华贵和荣耀的表面之后却是流沙国边城默默劳作百姓的辛酸和苦楚。有多少家庭就因为杀了一只羊而损失了家财的一大比例。

流沙国百姓养羊不多,因为他们的家园扎在荒漠。而且有许多的地方是没有草的,所以他们的羊来之不易;可以比得过中原的宝石。所以许许多多的百姓表面上强颜欢笑,背地里却暗骂着昏庸的国王,骄奢淫逸的特使游龙凌一行。可是百姓怎么能抵得过大汗的长枪利剑,铁马金戈呢?许许多多的汗子在众人欢乐的场面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在背后又艰难地把牙齿从肚子里抽出来,咬得格格作响。

只是游龙凌却很快被这欢乐给陶醉了,身旁的两位红颜也高兴得忘乎所以。在他们眼里,这边城是富庶的,百姓是热情的,觉得千辛万苦从山水肥美的地方来到这流沙滚滚荒漠连天的地方虽心情有所不满,但也觉得不虚此行。

他们品的可是国王阿布里齐齐耶随身带的美酒“落日香”。

但边城的百姓恐怕也没有一个能够在一生中能喝上吧。

在边城此处耍了两天两夜之后,阿布里齐齐耶才叫游龙凌前往他的王城。原来他是故意如此安排,好让王城的人用两天的间隙做好准备;所以早早就放了密令回去。

游龙凌一行将近王城,早就听见锣鼓喧天,彩旗飘飘,更走进前去,可不得了,王城的美女们穿着或明或暗的黑纱,酥胸半裸,又全裸着左肩;脸上却又用纱布遮住半边脸,晴露两点,如火似焰,婀娜地踏着曼妙的舞姿,拖着似有似无的裙摆而来。舞队时聚时散,时疾时缓;聚如花团锦簇脂粉白,散似冬夜凌寒叶纷飞;疾时晃如春风飒飒拂百媚,缓处犹胜夏水涧涧林幽鸣。

游龙凌此时不禁呆住,更加上成百上千异域佳人暗送秋波,心猿更是难以把持。

“真是色鬼,色眯眯的不羞啊!”枫菲一看游龙凌那样早就忍不住出口。

“是啊,是啊,龙凌哥哥越来越不像样了。”柳杨干脆拧起了他的耳朵。

“嗷!”游龙凌痛叫出声来。

围观的人群早就笑出声来了,咬着耳朵,纷纷议论。

刚开始,游龙凌还以为那些人笑他老婆娶得多,所以显得很尴尬。虽然枫菲已经实至名归了,他两之间不用再说什么。可柳杨对自己有意思,也不好违拗;所以他感觉心中还是蛮有愧的。

挣脱了辛柳杨后,他跟她们拉开了些距离。没想到那些围观的人笑得更大声了,甚至有的前仰后合,有的捂着肚子。游龙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阿不里齐齐耶使了个眼色。阿布里齐齐耶手下的一员大官忙腆着大肚子坏笑着附上游龙凌耳朵。

“龙特使赶紧将二位姑娘左拥右抱,这样才不失特使和君王的面子。我们流沙国的男人就好一夫多妻,谁要是婆娘少或没有婆娘是被鄙视的。”

龙特使转头一看,那帮人笑完之后果然都有一种鄙夷的目光和质疑的目光。此时更有另一些目光让他难以把持。这就是舞着的流沙国美女勾引和探询的目光。辛柳杨和枫菲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恼在头上。游龙凌快步上前,双手各一把搂住了两位国色天香的小蛮腰。她两嘤咛之声都发得短促,一阵红潮又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她们迷人娇嫩的脸蛋。

枫菲自由一股来自心间的温暖甘甜,所以倚势躺在他胸怀里偷偷绽出满意幸福的微笑。而辛柳杨却不知所措,又依恋难舍,用粉拳轻轻地击打着游龙凌的肩胛,又一边装恼怒娇嗔。

“哥哥你好坏!你真的好坏!”

游龙凌不语,左拥右抱地跟在国王后面,昂首挺胸直入王城。这时围观的群众在大汗的仪仗和兵戟的威势之下才不敢投以鄙夷的目光。

游龙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一望只见自己的兵士也每个人被刚才舞动着的流沙国美女左搀右扶跟进城来。此时他看着在他带领下受尽艰辛的将士露出了漫野鲜花绽放似的笑容。

然而此时有一人却双眉紧锁暗道:“真是将熊熊一窝,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哼,咱们陶泽国的百姓仍受战乱之苦,这里美人帐下犹歌舞。将士齐心陷入温柔乡。皇帝真会派遣个神仙特使,让出使的将士们也过得比神仙还逍遥啊!”

进入阿布里齐齐耶宫殿,又免不了一番盛筵款待,游龙凌品着落日香和阿布里齐齐耶侃侃而谈,言笑晏晏。可辛柳杨和枫菲却不太乐意了。因为女子虽敢争巾帼,酒场却要让须眉的。一来有酒不能开怀畅饮,二来摆在面前的尽是烙饼和骚腥的羊肉,怎么也开不了口。所以只得拿些葡萄和花生随便吃吃。席上游龙凌尽和阿布里齐齐耶谈国家大事,早已冷落了二位佳人。王宫上下布置繁华,高官权贵齐集,不时有眼睛往这边睃,此二位佳人哪能受得了他们的眼睛。所以找个借口往流沙国王宫殿后花园走去。却没有马上看见满园的花,只是看到了一个一百米高,坡势很缓的斜坡,坡顶上有一层淡淡的雪花轻卧。二位佳人携手走着走着,呼吸新鲜的空气,远离污浊,心情甚是美妙。

“哎呀,姐姐,你看雪花怎么会闪着莹莹的黄光呢?”顺着辛柳杨手指的方向,枫菲也看到了雪花上确实闪耀着些灿烂的黄光。

枫菲正在纳闷的同时,辛柳杨早拉着她的手飞奔而上。雪花早在她们脚底下微弱地呻吟了。

“哇!”辛柳杨跳了起来,拍手贺道。枫菲也不禁看傻了眼。此时又值月亮高挂,斜坡背面成千上万朵灿烂的黄花在风中翩翩地拂动着,宛如婆娑的舞女在谢幕时的屈膝礼,黄色的裙摆把她们包裹得雍容华贵又优雅迷人。在月亮的雾烟般笼罩下更显神秘,姿态更显神韵丰美又朦胧多姿。更绝的是斜坡背面处有一凹下去的天然水池,把月亮和花都如画似的绘在碧波里。那月光仿佛是她们中的一员,而那些花又好似月光纷纷零零的碎片了。还有星星一眨一眨的,如欢闹的孩童搅活了一池碧波花影。

二位佳人喜不自禁也顾不得花残叶萎径直从高处往下奔到池水边,看着池里各自神态皎好,容貌昳丽,美人不禁互怜起来,突然间两人又推搡捉弄起来,好不欢乐。

“停,你看到没有,水中刚有一个黑影飞过。”枫菲有些惊愕道。

“确实,天上有一个黑影飞过。”辛柳杨也颇为惊讶。

“难不成是大雁么?”

“可是大雁也没有飞得那么快吧,就一刹那间。”辛柳杨禁不住身手比划了一下。

“呵呵,妹妹,我们别管它,再去其它地方玩吧。”枫菲挽着辛柳杨的手直接奔到另一个山坡之上,照例是一路黄花。

“姐姐,你说一个王宫里面怎么会种那么多的黄花呢。”

“这可不是普通的黄花,听王母娘娘说,人间有一种奇葩可以和天上的仙花媲美。她说的花是这般摸样,叫什么莲来着。”

“雪莲花。啊,这就是珍贵的雪莲花。听药材铺的大夫说这种花的药用价值也很大呢。”

“那你摘几朵回去给你的龙凌哥哥啊!”枫菲捏了一下辛柳杨的腰,让她痛得叫出了声来。

“姐姐,龙凌哥哥没病,你怎么那么坏啊!”辛柳杨接着要去打躲开的枫菲。

一个尖厉的声音突然传来:“对,他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清。哈哈……”

这声音在山坡后响起,循声上前去一看又看不到人影,只看到斜坡下一条小溪在月光下蜿蜒,不时反照出柔和的光来。过了小溪是一个很长的花栅栏,仔细一瞧,原来是花藤爬在了用沙子和石砺砌成的围墙上,借着月光才看得见零零星星的几块斑驳的墙,而门倒是用黄金打造的,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们正待走下去,离得门不远,几枚利箭嗖嗖地射了出来。枫菲反应得很快忙拉住辛柳杨后念护身咒,但还是迟了些,臂膀被一枝箭擦过,脱了皮,正流出血来。不等她们缓过神来,飞蝗似箭地向她们扑来。

“盾牌,拿着!”一个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朝枫菲砸过来,同时也为她们挡住了一些箭。同时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子也拿这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边退边挡。

“姐姐,我怕!”辛柳杨忙缩在枫菲身后。

“拿着!朝头上顶住箭,不然你就死了!”那黑袍女子用非常锐利的光芒瞥了一下辛柳杨,同时也迅速塞给她另一个盾牌。辛柳杨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呵斥,但还是乖乖地拿去盾牌来抵挡飞来的蝗箭。

见伤她们不着,放箭的人停了手中的活儿。枫菲三个人终于可以喘了一口气。

“抓活的,别让她们跑掉咯!”只听见里面是一个女人尖着嗓门叫喊。

只看见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从门里从墙上奔飞出来,呼啦啦地好几百个,手里抖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跑!”那黑衣女子厉声叫道。

辛柳杨被枫菲和那黑衣女子拉着飞奔,不多时一阵信号烟在夜幕下冒出了紫色的光。

“抓刺客啊!抓刺客啊!”大汗宫殿内的卫兵们敲着锣,仗着火赶将过来。

枫菲在这危急的时刻对着女子产生了似曾相识的好感。辛柳杨也在奔逃的过程中暗自偷看了这位黑衣女子。只见她生得轮廓如圆月,眉似剪刀裁,玉眸点点,鼻子精致直挺,耳如环翠,行动果断坚决,有杨门女将之风,谈吐金玉齐响,无东施效颦之态,芙蓉清水出,朗月凡尘照,干干脆脆,轰轰烈烈。

来不及细看,又有蜂聚般的卫兵汹涌而来,她们夺路跑到溪边,正好有一个木头浮着下来。她们就都跳了进去抓住往下浮,背后只听见喊杀喊打的声音。

溪水齐胸,流速也不慢,早就摆脱了追兵,只是溪水由雪融化,也冷得她们牙齿格格响,蜿蜒许久,最后在一个戈壁滩上停留了下来。大家忙起火烘烤衣服,此时狼声四起,不得不抱成一团。

“姐,我们会死在这里么?哇,好冷啊!”此时狂风刮过,辛柳杨忍不住叫苦。

“辛妹妹,不会的,我们怎么这么容易死呢。天亮龙凌哥哥就会让大汗来找我们了。”

这时辛柳杨和枫菲同时感到拥抱中少了一个人,脖子上却都觉得冰凉,这冰凉寒透肌骨。随着一看,却是两把闪闪发亮的剑,用剑架在她们脖子上的却是跟她们一起逃出来的女子。

“哈哈,好一双娇妻美妾!正好请你们夫君出来与本姑娘谈谈国家大事!”

“姑娘,我们是生死患难,用剑架在我们脖子上却又是何故?”

“原因就在于你们这双娇妻美妾不是别人的娇妻美妾,而是卖国奸贼游龙凌的娇妻美妾。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要挟他了,没想到老天对我不薄啊!”

她嘴角掩饰不住得意非凡,酒窝似动非动,灵巧地悬挂着。

借着微弱的星光,枫菲暗自忖道:“这个女人不知哪里见过,声音笑貌却是那么的熟悉。”

辛柳杨却羞红了脸,但却愤怒地回道:“你胡说!我游龙凌哥哥不是卖国贼,你伤了我们,你逃不了的!”

话音未落,辛柳杨脖子上起了一道新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把剑沿染了淡红,在剑光的反照下显得特别鲜艳。

“千万别!妹妹别说话了,我们在她手上,她随时会要了你的命啊。”枫菲有些急了。

辛柳杨赶紧闭嘴,用两只眼睛白了一下那女子。

“不服是么?好,那我就不那么快让你死,直到见到你游龙凌哥哥为止”,说到哥哥这两个字,她故意提高了声调,“但是当他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脸上会刻满一剑又一剑对他的思念,凝着你对他的深情厚谊,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啊!哈哈……”

“你这疯婆子,你是疯了,疯得让人可怜!”

只见女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早就在辛柳杨脸上割了一道小痕。

“我是疯了,但可怜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因为剑在我手中,而你只是损了些花容,真正可怜的是那深受屠戮,不能自主,骨肉分离,仍饱尝战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姑娘说得很慷慨,只是百姓处于水深火热这又与我们何干?”

枫菲柔声说道,一点也不失去理智。

“你问得太好了,错不在你们身上,而在于你们跟错了人。”

那女子脸上又现出了嘲弄的颜色。

“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见过的。”

“何止是见过,算我瞎了眼,没趁早杀掉那个奸贼!”那女子脸色显得追悔莫及,“可我现在总算又把机会找回来了,千辛万苦来沙漠一趟也没有白费。”

原来游龙凌来流沙国的路上第一晚杀人的是她,但她看见队伍经过此事后更加严整,戒备更加森严,才不得不中止暗杀活动。第二天晚上才是张剑瑜唆使流沙国武林人士干的。

“此话怎讲?”

“哼哼,我不但杀了几个马前卒,哎,不对,马后卒,而且还擒获了匪首的妻妾,真是大慰人心啊!”

话刚说完,那女子突然感觉到后面人马喧嚣,火光熊熊;那些人马来得越近,她手中的剑握得越紧,辛柳杨脖子上的剑痕又多了一条,而且比旧的更深,深到再有半厘米就可以让辛柳杨香消玉损了。

辛柳杨不想死,眼睛挂满了火把印红的泪珠,更显得楚楚可怜,一头乌丝已经被风拨乱。

“好吧,你要我死可以,但你要告诉我死在谁的手里。”辛柳杨突然眼中闪出了一丝狡黠的光。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汪霄凝,汪家大小姐是也。”

汪霄凝吐出一句话后突然感觉不妙,背后一凉,想使出劲来却再也不行了。

只听一个声音很豪放,和拍掌声一起回荡在戈壁滩上:“哈哈,姑娘好名字!游某恭候多时。”

汪霄凝两只眼睛瞪得老圆老大,而辛柳杨听见是游龙凌的声音高兴得不行,只是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这剑她现在知道不会再伤害她了,可是有句话比剑伤她还深些。“恭候多时”不断在她耳膜中撞击,令她心中乌云密布起来;可是她尽量装作没事,也只好顺势在剑刃下不拨开来以博得同情。

“哥哥,救我!”辛柳杨恳求道。

“辛妹妹,不碍事,自己拨开来吧,它不会再伤到你了。”

游龙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说道,“枫菲,帮辛妹妹包扎一下吧,让我好好请教这位女侠。”

听了奉承话后,汪霄凝虽然面露鄙夷,但心头禁不住一跳,让眼睛有一丝喜色飘过。这让辛柳杨抓住了,心里更不是滋味。枫菲撕下衣服中的布然后帮她包扎上。

“大汗大汗,那几个女子就是擅自闯入后花园的刺客远远就听见这些人高声喊。

“哈哈,天幸游特使抓住了她们。”

等到走近一看,这些兵马却再也不敢迈进一步。

因为他们所看到的刺客不是别人,而是游龙凌的女人,还有一个陌生女子,只见那陌生女子满脸怒色,站立不能动弹,一把精致的宝剑横落在地。

阿布里齐齐耶看了看游龙凌,不暇思索,拱手靠近游龙凌道:“这件事凭游龙凌发落。”

游龙凌嘴角微微一笑,表示赞可满意。

“那我们先撤退,不多扰特使和几位佳人清谈叙阔。”

望着迤逦而去的流沙**队,站着的四个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游龙凌还是学着阿布里齐齐耶的口吻和神情向汪霄凝说道:“还请女侠发落!”

汪霄凝咬唇忍住了笑,虽表情严峻,但依然让笑意从神情中流露出来。

“奸贼,不要嚣张,该还的帐始终要还的!”

“是吗?难道我们曾有过纠缠不清的关系?”

“哼!”汪霄凝白了游龙凌一眼,想转过头却发现怎么动都动不了。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偿还天债用肉身还可以么?”游龙凌眼睛邪乎乎地望着汪霄凝。

汪霄凝再度白了一下眼睛,然后紧紧闭上,做出一副已经要死的神情。

突然间,游龙凌痛得大叫起来,原来是胳膊一块肉被辛柳杨咬了去。

游龙凌忍痛恨恨地说道:“柳杨妹妹,你疯了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辛柳杨就抽泣着跑掉了,在戈壁滩上磕磕绊绊跑出了天际。

游龙凌呆呆地看着,也没有去追。枫菲紧紧攥着游龙凌的衣袖。

“你为什么不跑?跑啊,也给我跑得远远的!”游龙凌对枫菲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枫菲满眼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整个脸色忧伤密布,嘴角抽搐着。

“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如果你真的要我走…我就……”

话没说完,游龙凌屁股不意着了重重一记,接着一把剑冰冷地架到脖子上,甚至似乎要将这股冰冷渗进脖子里。

“畜生!你真是彻头彻尾的畜生!恨不得一刀就宰了你!”

“人生自古,人难免一死,但我需要个明白,跟你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好,你不但该死,而且该死千万次了!”

枫菲忙跪下哀求:“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求求你把话说明白,说不定是误会他了。”

“好,我且说来,你看是误会不误会。”

汪霄凝就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的仇怨。

原来她就是那天游龙凌一行去京都遇见的为老百� �抢粮的女子,如今一袭黑衣,更显魅力,多了几分媚妍。

没想到,游龙凌在京都干的好事她没听到,倒是听到了他所做的坏事。这都拜定北王所赐,然而一个人的界限那么容易分得清世界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游龙凌做的好事也不一定全都对。人除了好坏之分,所做的事业有对错之分,在对错之中人们也往往容易定义好坏。所有好坏的标准是不恒定的。客观的来说,坏人做了对的事就有可能是“好人”,而好人做了错事就也极易成为“坏人”。

游龙凌如此之坏,坏在他不该施法,更坏在他不该出使流沙国。他的施法使陶泽国的皇帝现而今尊其为神,不仅画他图像让自己和臣下朝拜,而且下令大修生祠供奉。这件事使得百姓民不聊生。这时候定北王以正义之师名义再卷土重来,反对妖言惑众和皇帝迷信误国。在定北王的攻势之下,游龙凌的出使也就变成了投敌卖国,联合外国势力镇压百姓的罪恶行径。刚开始汪霄凝说什么也不相信曾经和自己一起抢粮救民的英俊潇洒男子是一个奸贼大坏蛋。然而当她看见所到之处百姓为修他的生祠而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时候,她信了;当她看见各地的正义之师云集响应的时候,她信了。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奸贼真是大大的该杀,更何况他还窜通外国,想要镇压百姓呢。

汪霄凝一腔侠义,只想快点取了游龙凌的狗命,这样百姓就不会受到搜刮之苦,更不会遭遇战乱之苦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当然不是匹夫,所以“巾帼不让须眉”。真是可叹可怜可敬也。可叹她生逢乱世,世情国情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怜她心怀家国,处子丹心赴义慷慷慨慨轰轰烈烈了;可敬她孤身柔弱,富贵权势憎恶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好,说得痛快,骂得舒畅,要是世上都有你这么痛快爽利的豪情女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哼,奸贼少在这里文过饰非,巧舌如簧,快快受死吧。”

汪霄凝的剑又稍稍在游龙凌的脖子上压得深了些。

突然间汪霄凝的剑从剑刃下与脖子触处的血扩散到了整个剑身,甚至连汪霄凝自己的手也被染红了。这是血发出的刺眼的光芒,血腥的味道甚至渗入到了每个人的鼻孔。

哐啷,一把宝剑掉下了,还带着处女的香气。

“哈哈,我只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情;汪姑娘,不用紧张害怕,也更不必担心杀不了我。我说完了就静静地呆在这儿,愿杀愿剐悉听尊便。”

“什么事?说……老娘……我…听着。你说过的…算数?”

汪霄凝瞪着一双闪闪发亮的充满疑惑的眼睛。

“哈哈……姑娘可以放心。我虽是一个大奸贼,但说话还是叮当响的。因为我喜欢这股味儿。”

游龙凌的胡须飘动着,于是顺势站了起来。

“好,你说,快说……”汪霄凝不自觉地退了三步。

“其实,正如你恐惧血腥讨厌血腥一样,我也非常讨厌血腥的味道。”

“可能……那么呢……”汪霄凝似乎已变成恳求他说话。

“也和你一样,谁愿意看到陶泽国的百姓民不聊生,甚至遭患兵变呢?”

“为什么不呢?”汪霄凝恳切地问道。

“我游龙凌生于斯长于斯,落叶也会归根。我无欲无求,谁愿意受那千古骂名?只是那皇帝也太昏庸了,怎么扶都有添至尊之位。”

汪霄凝鼓起勇气再次发难:“好,算你说得痛快!那你为什么要出使流沙国?你若不是见风使舵就是奸诈卑贱的卖国贼了……”

“请姑娘快快落剑罢!”

游龙凌接着又是哈哈大笑。

汪霄凝却是望着血红的剑迟迟不动,突然间手被游龙凌握住,然后教她拾起地上的宝剑。

“你这又是何故?急于求死么?”汪霄凝的语气转为了哀求,声音变得温软了许多。

“是的,照你说来,我出使流沙国依然不能让国家百姓免于兵灾祸乱,这又与卖国何异?卖国贼能死于姑娘玉手之下,虽遗臭万年,也可含一缕幽香而去了。这是上天对我天大的恩赐。”

“不,不,我不能杀你,你说你出使流沙国是为了百姓免受兵灾之苦?”

“是,本人无能,出使他国无果,还让昏庸皇帝劳民伤财,真是罪过之极也!若不是姑娘提醒,还以为凯旋回朝,做了大功一件,原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笑话!”

哐啷,这宝剑又被扔到了地上,带着侠女之香。

游龙凌此时像疯一样飞快捡起宝剑,往脖子上一架,就要顺势一抹的瞬间,一双温软如玉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双手则紧紧围住了他的脖子。

正面一看,是汪霄凝激动而深情的眼睛在注视着,仿佛游万千话语要说;回头一顾却是涕泪连连,早已泣不成声的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