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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囚禁闺房

躺在石板上的苏耽,依旧躺着,除此之外,这软绵绵的身体还能做什么。他受的伤也不轻,加之刚才那一下,全身力道都使了出去,现在提不起半点jing神,觉着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抛开苏耽暂时不提,来说说羽玲霖。

她照原路返回,一边哭一边跑,出了入口处,她不知道该走桥上,还是该从桥上下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选择从桥上下去,照来路返回。下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衣服被石头刮了一道大口子。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得大小姐女儿身,遇水踏水,遇泥踏泥,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担心,不管是何种情绪,都想让她早早回到家。她已经没有了上午来时那种找间好饭馆吃饱喝足的闲情逸致,反而在路上,因为此事不停责骂自己,要不是自己这么做的话,就不会碰见小青龙,更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了。

不同于上午那样,她没有往县衙跑,知道父亲已经放衙回到家里,于是径直往家里跑。等跑到家时,已是ri落西山,伸手不见五指。

羽宮卫从衙门回来,很是高兴得意,见了夫人,就迫不及待的炫耀一番,把今ri女儿去县衙求他办事一节说了一遍,说得那叫一个详细。说到末尾处,他问周氏:“女儿可曾向你提起过她那个叫苏耽的朋友?”

周氏道:“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私塾里的事,怎么,连你这个父亲她都没告诉,我还以为你跟她多亲呢。”

羽宮卫努了努嘴道:“她是跟我亲,可连我二人都没告诉,你不觉得有点蹊跷。”

周氏道:“她在私塾里有个把朋友,这有何奇怪?”

羽宮卫道:“你怎么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担心她和苏耽走太近,坏了咱家和韩家的婚事。”

周氏听他这么说,拍了拍脑袋道:“哎呦,你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又道:“诶,何不问问忠福,看他知不知道。”

周氏这里命丫鬟叫忠福。忠福走到二人跟前,打了问讯。潘氏问道:“忠福,我有件事要问你。”

忠福道:“夫人请讲。”

周氏道:“小姐是你看着长大的,她跟你最亲,甚至胜过我二人。她上私塾以来,有没有跟你提过她有什么新朋友吗?”

忠福道:“小姐倒是提过一两次,每次提到他的这个朋友都很开心,至于名字,却没告诉我。”听他这么说,夫妻二人惶惶看了对方一眼。

羽宮卫道:“好,没事了,你去忙吧。”

忠福这里退下来,只留夫妻二人屋里讲话。周氏开口道:“哎呦,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二人才知道,差点坏了大事。”

羽宮卫宽慰道:“你也别干着急,万一她和那个苏耽只是朋友,咱俩不是多虑的吗。”

周氏心急火燎道:“他等年龄的孩子,正是懵懂之际,那个苏耽对咱女儿是何意思倒不用去管,我是怕咱女儿对她有意,非他不嫁。”

羽宮卫道:“那事到如今,如何是好?”

周氏道:“你不是能耐大吗?女儿都求你办事了,这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羽宮卫道:“哎呦,你看你说的,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吃什么醋啊。”

周氏狠道:“咱俩这次得下狠心,绝不能再纵容她,不能再让她上私塾。”

羽宮卫道:“那她还不得闹翻天,爬到房顶上把瓦揭下来。”

周氏狠心道:“你看,就是你这般溺爱,才养成她无法无天的xing格。你这次啊,无论如何,不能再由着她的xing子办事,妇人之仁可会耽误她一辈子的幸福。”

羽宮卫下定决心道:“好,那这次就听夫人的,不管她如何求我,我也决不答应。”

夫妻二人商量已定,定要斩断女儿和苏耽的关系,让她二人从此见不到面。

说了会儿话,时辰就这样过去,早已到女儿回家时间,可今ri还没回来。刚开始,夫妻二人都没在意,觉得她贪玩,过一会儿准就回来了。可过了好一阵儿,还是不见她的影子,周氏坐不住了,叫来忠福,问道:“小姐今ri这么晚还没回家。她可告诉过你她要去哪吗?”

忠福回道:“小姐并没有说。”

周氏这下更着急道:“那你马上去找,沿私塾那条路去看看。”忠福就出门去找。又过了一阵儿,忠福还没回来禀报消息,周氏就把下人丫鬟都打发出去找。可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还是杳无音讯。

周氏着急地哭道:“你看看,现在女儿都被带坏了,这么晚不归家,也不打声招呼,肯定是那个苏耽把她带坏的。”

找着找着,天都黑了,晚饭时间已过,夫妻二人一口没吃,都忧心忡忡,希望女儿不要出事才好。二人这里正着急,一下人边跑边叫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二人一听,走出大厅,见女儿被下人簇拥着进来。二人一看她,哪里还有个大小姐模样,衣服破了,鞋子打湿了,裤子上满是泥土。

周氏见了,哭的更厉害道:“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羽玲霖没理会她,反而扑向羽宮卫,哭着求他道:“爹,你快去救救苏耽,他快要被杀死了。”

羽宮卫听她这么说,置若罔闻道:“回来就好,肯定饿了吧,先去把饭吃了再说。”

羽玲霖被父母推到桌子面前坐下,可父母对自己着急的事不闻不问,好像都没在听她说话。她从椅子上下来,跪在羽宮卫面前求道:“爹,快去救救苏耽吧。再迟了,他就被妖怪杀死了。”

羽宮卫呵斥道:“你看你,现在被那个苏耽带坏了,尽说胡话,哪里来的什么妖怪?况且,这大晚上的,哪里去救人。”

羽玲霖道:“你要是不派人去救他,我就不吃饭,饿死在这里。”

羽宮卫听她这么说,有点心软,可周氏抢过话去道:“你不吃就不吃,看你能挨多久。而且,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都不能去私塾,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羽玲霖听母亲这么说,心中不服气,还是求羽宮卫道:“爹,苏耽他真的要被杀死了,现在派人去救他,好不好?”

羽宮卫本来耳根软,可听她一口一个苏耽,心就狠了起来,道:“那个苏耽是生是死都不干咱家的事,我不会去救他的。”

今ri父母的强硬态度,着实让羽玲霖摸不着头脑,见二老心意已决,就要向外跑,却被羽宮卫一把抓住。

羽宮卫道:“你要跑去哪里?”

羽玲霖道:“既然你不肯去救他,我自己去。”

羽宮卫道:“你那里都不能去。”羽玲霖想要挣脱开,可羽宮卫就是不放手。

周氏在一旁,见女儿倔xing难改,走到门口叫道:“来人。”

此话一出,就来几个下人,周氏命令道:“把小姐给我押到闺房,不许出门一步。”

管家忠福奉夫人之命出去寻小姐,可小姐平时去的地方一处没落下,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她的踪迹,心想干脆回来一趟,万一她已经回来,自己岂不是白忙活。

他一回到家,就见厅堂之内乱作一团,几个下人押着小姐。他没有直接上去问夫人老爷,而是找来个丫鬟先问清楚,才得知缘由。

他走到老爷夫人身边道了问讯,开口道:“小姐她……”。

话刚出口,周氏打断他道:“不许求情,你要是求情的话,把你也关起来。”忠福听他这么说,面露难sè。

羽宮卫道:“忠福,我知道你疼爱小姐。可是我二人心意已决,定要磨掉她的大小姐脾气,这也是为她好。你说说,她一个女孩子,一天到晚在私塾里和男孩子打交道,成何体统。”

忠福道:“小的明白。”又问道:“小姐她可吃了饭?”

周氏道:“还没呢,这一回来就乱嚷嚷,肚子肯定饿坏了。你把桌上的饭菜,给她送些去,好好劝劝她。”

几个下人轻手轻脚地把大小姐给押到她的闺房。羽玲霖一肚子的委屈,心想从小到大十多年来,父母何曾这般对过自己,平时都是有求必应,不料今ri却变了个人。

她三番五次的开门yu逃,脚还没跨出门槛一步,就被下人拦住。最后没办法,也不想为难下人,就放弃逃跑计划。可还在牛脾山上的苏耽生死未卜,让她怎能放心的下。

她一人正坐在地上心愁,却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抬头一看,却是管家忠福。

忠福先开口道:“小姐,没吃晚饭,饿了吧?你看我给你带了饭菜。”说着话,他把饭菜端到她面前摆好。

羽玲霖道:“忠福,我担心朋友的安危,吃不下。”

忠福道:“这么大晚上的,你光是担心也没用啊,万一再把身体给饿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劝你先吃饭,有什么事,白天再说。”羽玲霖拿起碗筷,说吃不下都是假的,今天这一通跑、一通忙活,早已是又饥又渴,把忠福端上来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忠福看着她吃完饭,又问道:“小姐,你的衣服都脏了,我去叫下人给你烧水洗澡。”

他yu离开,被羽玲霖叫道:“等一下。”

他又站住,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羽玲霖呜咽道:“忠福,你能帮我办件事吗?”

忠福道:“小姐你有什么事,我肯定都照办。不过这次,如果你是想要我帮你求情,可就为难小人了。”

羽玲霖道:“不是的,我不是要你帮我求情。我是想让你明天去私塾一趟,看看苏耽他来上学没有。他跟我说过,他要是没事的话,就会到私塾去的。”

忠福道:“小的记住了。”

羽玲霖道:“你明天在私塾多呆一会儿,我怕他迟到。”忠福这里答应下来,就出来命令下人给小姐烧水洗澡。

当晚,羽玲霖虽说吃饱了、也换了身儿干净衣裳,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一会儿想到小青龙变化成原形而害怕不已,一会儿又担忧起苏耽的安危,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想到次ri凌晨,可能是脑袋都累了,才带着倦意入睡。

这个短暂的一觉睡得可不踏实,不仅梦到苏耽惨死,还梦到自己被小青龙追杀。当小青龙伸出爪子,扑向自己的时候,她惨叫一声,立马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是在家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额头和背部,全是冷汗,又朝窗外瞅了一眼,外边已是天光大量。

她穿好衣服,开门想要出去,却被两个下人拦住。下人道:“小姐,夫人说了,不让你出门。”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问道:“忠福呢?我要见他。”

下人道:“管家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料定忠福是去给自己办事去了,不过为防万一,问道:“是我爹娘叫他出去办事的吗?”

下人道:“倒不是老爷夫人的吩咐。不过管家没说去做什么。”她这下确定了,就回到屋里来。

坐在屋里,她的心里总是不安,盼望着忠福赶快回来通报一声。一个人屋里正想着,就听见开门之声,她立马叫道“忠福”,抬头一看,却是母亲周氏。

周氏进屋,见女儿不乐,笑脸迎上去道:“霖儿,要吃早饭吗?我叫下人给你端进来。”

羽玲霖对母亲横眉道:“我不是残废,自己有脚,不用别人伺候。”

周氏yu开口,她却又道:“你都把我关在这里,还管我干什么?”

周氏解释道:“霖儿,不是娘有意要关你在屋里,不让你出门。你只是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到男孩子堆里去混,会被带坏的。”

羽玲霖道:“带没带坏,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你管。”

周氏知道女儿一时还改不过来,也就不愿跟她多说,认为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于是就离开屋子,命令下人给她拿早饭。

周氏前脚走,忠福后脚就进屋来。羽玲霖见到他,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苏耽去私塾了吗?”

忠福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她已心知肚明,苏耽定是殒命,想到此,大声痛苦出来,泪如泉涌。

周氏听到女儿嚎啕声,急忙感到她的闺房,看见她哭得跟泪人儿似地,问道:“我才走几步,这是怎么了?”

羽玲霖吼道:“都怪你,不去救苏耽,这下好了,她被妖怪杀死了。都怪你,你给我出去。”说着话,把周氏硬生生给推了出去,只留下忠福在屋里陪她。

周氏被推出去之前,向忠福递了个眼神,后者便知其意。

大小姐的闺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忠福看她哭的伤心,也就没上前搭话,反而她先开口道:“忠福,苏耽他死了,被妖怪杀死了。他被杀之前托我办一件事,可我不得出去,就只好让你帮我完成她的愿望。”

忠福听她说苏耽是被妖怪杀死的,觉得诧异不已,多少不相信,可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不能质疑她,顺着她的话道:“小姐,你要我办什么?我去做就是了。”

羽玲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他要我替他跟他娘说一声对不起,说他后悔说伤害他娘的话。”

忠福道:“你可知他娘姓氏?住在哪里?”

羽玲霖道:“我不知道。你去私塾问问卢先生,他是知道的。”

忠福道:“小姐,我马上就去办。你啊,也别太难过,万一苏耽他现在在私塾,亦或是呆在家里没去私塾,也保不齐。你现在伤心也没用,等我再去打探清楚,定带着好消息回来。”

羽玲霖从他的话里看到一丝希望,抿嘴点头,“嗯”了一声。

带着小姐的嘱托,撇开家里的事儿,忠福径直就往私塾来。从小到大,还未曾见过小姐何时如此伤心,他心里不禁想,这苏耽是何人,他母亲又是何人。他到私塾,见卢先生正在授课,就站在门口。卢先生看见他,叫学生等自己温习,到门口和他谈话。

忠福又打听了一遍苏耽是否在此,得到答案和刚才一样,便再打听得知苏耽母亲潘氏住在小埠村,然后辞谢先生,就朝小埠村而来。

小埠村这个名字,忠福越想越熟悉,加上苏耽的母亲姓潘,倒是和以前的夫人姓氏一样,难免会把以前的旧事和现在的新人联系起来,不过细想又绝无可能,只因苏老爷当时并无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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