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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主仆重逢

忠福一路前往小埠村,暂时按下不表。

除了不得外出的羽玲霖在闺房内担忧苏耽外,还有一人对他也是牵肠挂肚,自然就是他的母亲潘氏了。

自从昨ri,苏耽不仅责问父亲是谁,还丢下一句“不认她这个娘亲,再也不回来”,让她既是伤心又是委屈。

儿子走了过后,她是yu哭无泪,满肚子的苦水无处诉说,一天到晚都心神不宁。她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时间就到了中午。

她随随便便炒了个菜,拿起筷子,饭都到了嘴边,叹了口气,又把碗筷放下。

她中午一口饭都没吃,肚子饿着,一直挨到晚上,心想等儿子回来一起吃。可到了晚上,天都已经黑了,重新热过一遍的饭菜也已变凉,儿子还是没回来。

平ri里,儿子都和自己呆在一起,更不会天黑不着家,如今这种情况还是十多年来头一遭。

刚开始,她还想去一趟牛脾山找儿子,可转念一想,牛脾山这么大,而且现在也已天黑,他在不在山上还未可知,去了多也是白去,加之他正在气头上,干脆让他去找,找到了便好,就算没找到,等他消了气,也就回来了。

当晚,她一个人吃过饭,就上床歇着,可心里老是挂念儿子,就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儿,才迷糊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她就醒来,穿好衣服去儿子房间看了一眼,见儿子并没在床上,心里更加担忧。她坐在儿子的床边,越来越担心,担心儿子没找到桃花洞,就真的不认她这个娘亲,由此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里滋生。

天亮以后,她将就昨晚的剩菜剩饭随便吃了点儿,接下来什么也没做,就坐在院子里等,盼望儿子回来。

回过头来,接着说忠福。他从私塾出发,一路奔小埠村而来,走了好几里路,方才到达。到小埠村村口时,见几个妇女在聊天,就走上前去询问。

几个妇女听他说来打听潘氏的住处,都挤眉弄眼的暗笑,其中一个嘲弄道:“我还以为苏耽那小子是哪里的野种,没想到他爹都这把年纪了,难怪他娘才捂着不说。”

此话把其他几个妇女都逗弄得哈哈大笑。站在一旁的忠福半点摸不着头脑,就悻悻地走开了。

朝村子里走过几户人家,见到一个年龄同自己相仿的妇女,上去打听潘氏住处。这妇女上下打量忠福,眼带轻蔑地看了他几眼,才有些勉强地告诉了他。

忠福辞谢妇人,就朝她说的地址去寻潘氏。

彼时潘氏正坐在院子里,独自一人发呆,期盼儿子早早回来,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夫人”。

她抬起头一看,见是一个头发半百的老者,便没有搭理他。

老者却又道:“夫人,真的是你啊。”

她这才站起身来,走近他,问道:“你是……?”

老者道:“夫人,是我啊,我是忠福啊,你以前的管家。”

潘氏定睛一瞧,见他虽比以前老了许多,但却正是忠福。她张大嘴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是家里鲜有拜访者,都快忘记那套寒暄之词,而是十多年了,忠福看起来头发半白,他的到来却是意料之外。

潘氏把他请进屋子里,倒上茶,问道:“忠福,十多年了,十多年没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忠福欣喜道:“我过得很好。倒是也时常挂念老爷夫人。”

潘氏叹了口气,“唉”了一声,道:“现在哪还有老爷,哪还有夫人。”

忠福听她这么说,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当初苏大人在时……”。

二人说着说着,竟叙起旧来,聊了好半天。忠福见到旧主,把自己又做县令管家一事跟潘氏说了一遍;而潘氏呢,已经好久没有人如此跟她聊天,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也忘我了。

聊了许久到点上,潘氏问道:“忠福,你为何会到此处?”

忠福猛地一下才记起,把正事儿忘办了。他问潘氏道:“夫人,你可有一个儿子。”

潘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有个儿子,叫苏耽。”

忠福更加吃惊问道:“可当初老爷走的时候,你并未有孕啊!”

潘氏“哎呀”一声,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痛苦,接着把如何怀上苏耽、如何送他上私塾、自己如何不易等等事都说了一遍。忠福听完略有些诧异。

潘氏也从他脸上看出来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说道:“我知道,连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也肯定认为我做出见不得人的事。”

忠福忙解释道:“夫人的为人我知道,你不会做出对不起老爷的事。”又接着道:“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关于你儿子苏耽的事。他托我家小姐告诉你,他对不起你,不应该说让你伤心的话。”

潘氏一听他说是关于儿子的事,一下子问道:“你家小姐知道我儿子在哪儿?”

忠福话到嘴边,却心想:“小姐说苏耽今ri如果不在私塾,就说明他死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不见尸首岂可轻下判断。况且小姐昨ri回家后,jing神就不同以往,还被老爷夫人关了禁闭。如果贸然将小姐的话告诉夫人,消息不准确不说,还定会伤了夫人的心。”

于是他对潘氏道:“我家小姐说苏耽有事,过几ri便回,叫你不用担心。”

潘氏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道:“他没事就好。他也真是的,不管他说了什么,我这个做娘亲的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忠福道:“孩子总是不能体谅父母。我家小姐也是这样,调皮任xing,完全不体会父母的良苦用心。”

潘氏问道:“你家小姐是如何认识我儿子苏耽的?”

忠福乐呵一声笑出来道:“我刚才说我家小姐任xing,你猜怎的,她自小好识字,这不,到入学年龄,竟女扮男装进入私塾,整天和一堆男孩子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你说说。”

潘氏听了,也跟着笑起来道:“确实不成体统,难道你家老爷夫人就不管管?”

忠福道:“管。昨天家里闹矛盾,好不厉害呢。老爷夫人一气之下,就把她囚禁在闺房,不得外出,而且以后都不准再上私塾。”

潘氏点点头道:“关关也好,消磨一下她的大小姐脾气。倒是苏耽,平时都听话的孩子,这次是仅有的一次叛逆。”

二人这里聊了半天,已是晌午时分,忠福起身就要告辞,潘氏挽留道:“今ri我遇到你这个故人,说这许久的话,已是这多年来首次,岂可不留你在此吃了饭再走。”

忠福推却道:“见到夫人我也很高兴,这么多年了,得知夫人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可夫人知道,大户人家事多,我这个管家半天不在,指不定家里乱成一锅粥了。而且来ri方长,既然已知道夫人住处,我以后会常来走动,看望夫人。”

潘氏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留你了。不过你以后定要多来,虽说我二人已不是主仆,今ri起倒成了朋友,也是莫大的收获。”

忠福听她这么说,就告辞回来。

得知儿子安好而且知错的消息后,潘氏从昨ri起的忧愁都烟消云散,加之今ri又逢故人,心情大好。她热好饭菜,把这两ri没吃的都给补了回来。

忠福则忙活了半天,饿着肚子回到府邸,也是先吃饭。吃完饭还来不及休息一会儿,就被羽玲霖叫过去问话。他只说将话像吩咐的那样带到了,却把没告诉潘氏苏耽已死的消息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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