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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疾风宝驹

韩江雪怀着好奇心,扒开树叶,眼见自己心中的女神正在小水塘里洗澡,他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哪见过那绝美的**,顿时脸红起来,心脏一个劲乱跳。

他蹲下身,躲在树叶后,心内道:“韩江雪啊韩江雪,你一个正直的人,岂能做这非分之事。”

于是站起来要走,不过他终究抵挡不住**,又扒开树叶偷看,瞧得如痴如醉,见女子头挽发髻,脸庞绝美无比,水如一层透明的薄纱披在她身上,一对酥胸在水里若隐若现。

他没敢再往下看,此时已是阳气冲天,决计不能在此地久留。

他转身yu走,却踩到一根枯木枝,发出声响,只听得这边女子叫道:“是谁?”。

他心一紧道:“糟了。”一动都不敢动,稳稳站着,再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不过女子似乎并没发现自己,仍旧在水里泡着,他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他下山后,不停地喘气,后背已经打湿了,摸了摸脸,竟然烫手,内心既是说不出的畅快,同时又受道德的谴责。停了一会儿,继续上路,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羽玲霖洗完澡,穿好买的男子装,把自己的衣服叠好,塞进袖子里。洗了个澡,她只觉神清气爽,加之马上要见到好友,内心自然愉悦,高高兴兴的下山来,找苏耽去。

苏耽起的也很早,这边屋里,母亲一大早就觉得不适,先是给她热饭菜,而后又帮她按摩一阵,可她却没好转。昨ri,他以为母亲只是饿晕过去,吃些好的就会恢复,可这几顿都是大鱼大肉,母亲仍然不见好转。

他正在院子里烦闷之际,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正是韩江雪。

苏耽见他脸sè绯红:“问道,你跑过来的,浪费这么多体力,等下必输无疑。”

韩江雪的脸更加红了,又不能告诉他发生之事,只得打个马虎眼儿,道:“就算我跑过来,剩下的体力也能打败你。”

苏耽不服气道:“哼,大话少说。”而后脸一下子耷拉下来,道:“我今ri不能跟你比。”

韩江雪嘲弄道:“哼哼,怕输了吧。”

苏耽道:“才不是。是我娘,她的病犯了。”

韩江雪关切问道:“伯母昨ri不过是饿晕而已,今ri就应该能下**走动了。”

苏耽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她却病得更严重了。”

韩江雪道:“带我进去看看。”

二人进入屋子,见潘氏把早上吃的都吐了一地,苏耽急忙走过去道:“娘,你没事吧,娘。”

潘氏躺在**上,奄奄一息道:“儿子,娘恐怕不行了。”

苏耽一听此言,眼泪滚滚而出,道:“娘,你别说傻话,你一定会好好的,我还没让报达你呢。”

潘氏道:“傻孩子,娘又不要你报达,只要你好好的。一个人的生死啊,由天定,你不是比娘更明白吗?”

韩江雪见潘氏脸sè苍白、皮肤干燥、眼睛无神,心道:“她恐怕确实不久于人世。”见一旁哭得厉害的苏耽,对二人道:“大婶,你再撑一会儿,我马上去给你拿药。”二人都没来得及说句话,他就跑出去了。

刚出院子,见一俊秀男子,定睛一瞧,这不正是刚才洗澡的女子吗,他那好不容易恢复颜sè的脸又刷的一下通红,不敢看她,就要跑走。

女子却开口问道:“这是苏耽的家吗?”他呆呆地点点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女子道:“多谢。”

说完话朝他微微一笑,进入屋里。这一笑让他整个人都被幸福笼罩,他拍了下自己的脸,自责道:“我这是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而后就跑回去了。

羽玲霖进到堂屋,听见有哭泣声,就蹑足走到门前,露出头观瞧,只见正是苏耽趴在**前哭泣,而**上躺的,想必就是他母亲了。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本是想来见好友叙旧,给他个惊喜,却不料他正伤心难过之时,怎好进去叨扰?于是又悄悄地出门,决心下次再来。

过了约两个时辰,韩江雪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葫芦,见潘氏比刚才气息更弱了。他从葫芦里倒出一颗药丸,拿给苏耽道:“你去把这药丸碾成粉末,和水冲在一起,叫大婶吃了,便就好了。”

苏耽道:“有用吗?”

他道:“放心吧,赶快去。”

苏耽将信将疑,不过没办法,只好照做。

服下药水过后,潘氏果然眼睛睁得大了,脸sè稍稍转好,苏耽高兴不已,抱着韩江雪,连声道:“有效,有效。”而后又问潘氏:“娘,你觉得怎么样了?”

潘氏道:“倒是好些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事,不过还是体乏得紧。”

苏耽问道:“娘,你要吃些什么吗?”

潘氏道:“娘不吃,没胃口,吃不下,而且鸡鸭鱼肉吃两顿就腻了。”

苏耽道:“娘,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买。”

潘氏道:“娘想吃的东西,你买不到。”

苏耽道:“只要娘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买到。”

潘氏叹口气,道:“娘这辈子,过了穷ri子,也过了苦ri子,吃过山珍海味,也吃过粗茶淡饭,不过却只对湘潭的臭豆腐ru不能忘怀,那还是你爹在时从湘潭给我带的,一晃眼,二十多年了。”

苏耽道:“娘,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话,留潘氏在屋里歇息,和韩江雪走出来到院子里。

苏耽对他道:“多谢你的药丸。”韩江雪道:“你看,又来了,大丈夫,不要把这些小节记挂在心上。”

苏耽道:“你说的也是。”

韩江雪看了两眼周围,问道:“刚才那个女……,不对,男子呢?”

苏耽摸不着头脑,道:“哪位男子?”

他道:“就是进屋里找你的男子。”

苏耽道:“没有男子来找过我啊。”

韩江雪嘀咕道:“这可真是怪了。”不过转念一想,她不在也好,否则多尴尬。

韩江雪道:“湘潭臭豆腐ru一事,我……”

话没说完,苏耽信心十足,抢道:“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办法。”

苏耽见他脸上颇为失落,心事重重,道:“是不是我不能跟你比试,你才不开心,比试一事,来ri方长,再比过就是了。”

韩江雪没说话,沉默一阵儿,道:“苏耽,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得做好准备。”

苏耽笑道:“说吧。”

韩江雪道:“刚才我给你的药丸,叫做‘七ri回光丹’,可让大婶保住七rixing命,七ri过后,便又会恢复原状。”

苏耽听言,心里虽然难过,不过见韩江雪也难过,含着眼泪笑道:“有七ri也够了,你的药丸真的帮了大忙。”

韩江雪也眼圈泛红,道:“明ri起,我恐怕短时间内就不能再来见你了。”

苏耽道:“我又没怪你,为何不来见我?我二人还要比试呢,对吗?”

韩江雪道:“嗯,一定要比试,一言为定。”

苏耽也道:“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为誓。说了会儿话,韩江雪就告辞回家去也。

苏耽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抬头望望天空,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满脑尽是湘潭豆腐ru一事。

他心想道:“凭我现在法力,去一趟湘潭,再远也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可是一来不知路在何方,边问路边走,定耽搁不少时辰,二来师傅有令,不可随意使用法术,这可真叫人为难。”

不过他又一想:“用法术孝敬娘亲,怎可算是随便之事,就算师傅知道,指不定还高兴呢。”

当ri,见娘亲果然无恙,苏耽松了口气,他已决定要用法术来回湘潭,为母亲买她最喜欢吃的臭豆腐ru,不过白天总是不行的,就算再快也定遭人看见,只得到晚上方行。

下午时分,他闲来无事,就到附近村里问路,毕竟不是人人都知道湘潭在哪,去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出了村子,到隔壁村里,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院子里用竹编织,遂上前问道:“这位大哥,跟你打听个事。”

男子抬头看看他,不认识,答道:“说吧,年轻人,何事?”

苏耽道:“你可知这湘潭在何处?”

男子停下手里的活儿,道:“我当然知道湘潭在哪。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去过呢。”

问对了人,苏耽高兴不已,道:“请大哥告知,小弟有急事去办。”

男子道:“急事,多急的事?”

苏耽道:“一ri内的事。”

男子哈哈大笑,脸带嘲弄神情,道:“此地距湘潭七百里,成年男子也需去一个月,回一个月,你却竟说一ri之事。”

苏耽也微微笑道:“这时间的事,不劳大哥费心,小弟自有办法,还请大哥告知路在何方即可。”

男子觉得事不关己,便没多问,把路给他讲得详细。

苏耽回到家里,天空一片昏黄,太阳正好落山。他见母亲大鱼大肉吃的腻了,给她热了些素菜,端到她面前。

潘氏吃了几口,觉得没胃口,便不吃了。苏耽道:“娘,再多吃几口,到明天,你就能吃到湘潭的臭豆腐ru了。”

潘氏不解道:“娘只是说说,心里虽想吃,不过又怎能让你千里迢迢去买。”

苏耽道:“只要是娘想吃,路途遥远不打紧,儿子自有法子。”

天黑以后,乘着母亲已熟睡,他把门关好,来到院子外,看看天上繁星,把全身力道聚集到腿上,手捻未文诀,嘴里低声念道:“如宝驹,四足狂奔;如疾风,瞬影而过。”

念毕,往湘潭方向,奔野而去。

虽说修行三年,苏耽仍不能像朝阳真人一般,咒语在心里过一遍便可发功,还是得低声念出口,而后方可。

次ri清晨,天刚亮,潘氏醒来,见**头安置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个碗,又被另一个碗扣住,一个勺子放在一边,她以为是儿子为她做的早餐,把上面的那个碗揭开,瞧一眼,心里顿时说不出的激动,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湘潭臭豆腐ru。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坐起身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眼泪从双颊流下,边吃边不住道:“味道没变,味道没变。”

几口下肚,把臭豆腐ru一扫而光,只觉心里美滋滋不可言,一下怀旧起来,先是想到已故的丈夫,低声啜泣,又想到孝顺的儿子,更是按捺不住的宽慰,独自抹泪。

她好奇,想问问儿子是如何买到,便开口叫他,儿子却没回应。

苏耽发足狂奔,**来回湘潭,足足一千四百里,就算修行三年,又怎能不累。他回到家,放好臭豆腐ru,进自己屋里,倒头便呼呼大睡。

他做梦,梦到娘亲被黑白无常用锁链强行拖走,娘亲不停哀求,他二人却置若罔闻,只把娘亲往yin曹地府拖去,而后娘亲又叫自己的名字,他想要上前抢回娘亲,却怎么也靠不近,只得远远看着,听见娘亲叫喊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不停大哭大喊,偶然听见娘亲叫喊自己一声,声音却把他惊醒。

他醒来,发觉是个梦,可眼眶里满是眼泪,又听到一声娘亲叫喊自己,他才猛然发觉此时不是梦,想要下**,可脚却如刺般疼痛,仔细一看,鞋子都磨破了,脚上开了伤口。

他忍住疼痛,换了双鞋,来到这边屋里,见娘亲虽然脸sè没变化,不过却露出幸福的笑容,问道:“娘,这腐ru可正宗。”

潘氏道:“正宗,和我以前吃的一个味道。”接着问道:“你如何买得这腐ru,湘潭距此可远呢?”

苏耽道:“娘,你不多问,如果你还想吃,儿子去给你买就是。”

潘氏道:“好,好,我不问,我知道啊,这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也不用再买,任何东西,吃得多了,也都会腻。”

苏耽道:“我知道了,如果娘哪天想吃,跟我说便是。娘,你要出来走走吗?”

潘氏道:“也好,躺的久了,都快长霉了。”

苏耽把潘氏搀扶到院子,安置椅子让她坐下,站在后边给她捏肩,此时微风轻拂,和煦的阳光照在潘氏花白的头发和皱纹的脸上,她的目光慈祥幸福。

苏耽见此,想到七ri以后,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潘氏的头上。

潘氏抬头,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苏耽道:“娘,我没事。”说着话,进入屋里,脸靠着墙,痛哭不止,却抑制住声音。知道母亲只有七ri光景,如今已过一天,哪个孩子受得了。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入土不成,便在此时,却看见悬挂在门后的鑫月木剑,猛然一惊,心想:“师傅要我择ri拿这木剑去找师叔落晖道人,跟他学医。师傅是仙人,他的师弟也定不是泛泛之辈,而且师傅说他医术高明,定能有法可医治娘亲的病。”

想到此,心里出现一丝曙光,不过又一想,我走后娘亲何人照料?加之今ri韩江雪没来,更是无法托付于人。

沉思良久,仍想不出办法,便在此时,听见有女子声如莺啼,在门外打听:“大婶,这是苏耽的家吗?”

他好奇为何有女子会认识自己,擦干眼泪,走出来一看,见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再一定睛观瞧,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而后脱口而出:“羽林。”

羽玲霖也看着他,叫道:“苏耽。”

二人老友重逢,喜上眉梢,苏耽跑过来紧紧抱住她,羽玲霖一张脸顿时绯红。

苏耽见状,笑她道:“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

羽玲霖道:“男孩子就不能害羞吗?”

苏耽听她说话,道:“你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像女孩子了。”

一旁的潘氏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她一个过来人,一眼便瞧出羽玲霖是女儿之身,而自己的笨儿子还完全蒙在鼓里。

她问苏耽道:“儿子,这位姑……,小兄弟是何人?”

苏耽拉着羽玲霖的手,走到潘氏面前,道:“娘,他就是羽林,以前我跟你说过,上私塾时结交的好朋友。”

羽玲霖的手被苏耽牵着,脸上一团红云,扭捏道:“大婶,向你问好。”说着话,行个礼。潘氏道:“我好。”

她见二人像是有说不完的相思话,便道:“儿子,我累了,想进去躺会儿。”苏耽搀扶着潘氏进屋,羽玲霖在一旁帮忙。

而后,两人到院子里叙旧,说不完的久违之情,道不完的想念之苦。

昨ri,羽玲霖见苏耽伤心yu绝,便没进去叨扰,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却不知要去哪里,回家不是,定受责骂;去韩府,更是想都不敢想;又不敢再去找忠福,说不定他为让爹娘放心,已经透露我的消息。

走着走着,见路边干田里有座草堆,遂走过去,躺在上边,心想:“今晚我就在此度过算了,明ri再去找苏耽,后天再回去,倒时候,爹娘的气肯定消了,不,大后天再回去,我要陪苏耽多玩儿一天,不,我要多玩两天、三天、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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