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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伪装技术是一流的

神无赦离开的第二天,被夜未央分派出去的众属下返回了糊涂堂。几人聚在大厅,向他禀告近日的收获。劳桑心和冉必之一同负责追踪孟传情的下落,一个多月下来,却一无所获。

“他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探听不到任何消息。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苏州城一带,离开苏州城以后,就没人见过他了。”

“这小子,难道又同之前一样,玩起了隐身?”夜未央听了劳桑心的报告后,分析道:“这小子的伪装技术可是一流,倘若他一心隐藏自己的话,确实很难找到。”

劳桑心猜测道:“会不会是归隐山林了?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在江湖上已难以立足了。”

夜未央轻笑道:“那小子可不是甘于隐世的人,一直躲着,定是没有发生让他感兴趣的事。”他顿了顿,又问:“鄢商慈的下落可找到了?落到如此地步,如果说还有什么是让他在意的,那应该就只剩下鄢商慈了。”

冉必之皱眉道:“很奇怪,她在邪阴派附近失踪了。”

“邪阴派?”夜未央想了想,却岔开话题,问夏星辰和冉弄衣,“你们调查武林庄的事,结果怎么样了?”

“孟传情的身世怎么也查不清楚。”冉弄衣缓缓道:“按那喜堂上的丫鬟所说,他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后被桑引言捡回武林庄的,但一切都只是那丫鬟的一面之词,并未查到与之相关的事。而孟凡尘,也如大家所知道的那般,似是凭空冒出来的,突然成名,创立武林庄。他之前的来历成谜,查不到任何消息,不过,奇怪的是,武林庄经常搬家,武林中几乎无人不知。十个月前,他们从洛阳搬来了莫邪城,在那之前,他们已经搬了数次的家了。”

“这不奇怪。”夜未央听后,笑道:“他家有位财神,想必是因为生意上的来往。”

“但是,”冉弄衣卖了个关子,又道:“我们还查到一件事,武林庄的大总管孟津,他跟随孟凡尘多年,在孟传心成亲之前就已请辞离开武林庄了。顺着这个线索,我们还查到,孟传情在很久之前,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同孟津一样,都是在孟传情出事后,突然请辞离开的。可是我们却查不到他们离开之后的踪迹,怀疑他们是被灭口了。”

“哦?”夜未央挑眉问道:“那小厮是什么时候的事?”

冉弄衣道:“孟传情曾随家人一同去怡情山庄做客,在那里结识了鄢商慈,后来不幸遇难,两人一同被人劫持到海上。也不知他们是如何逃生的,总之再出现时,就已经身在天都父母的家里了,也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南无诗。孟传情经此劫难,再次返家之时,那小厮就不见了。”

夜未央听罢,喃喃道:“从海上到天都父母的家,会是南无诗救了他们吗?她应该没那么大能耐吧?”想了想,又问道:“那武林庄其他人有什么动静?”

一旁的夏星辰接着道:“孟凡尘一如之前,没什么特别之举。孟传心因为这件事已经和孟凡尘闹翻了,一个人搬去了别院居住。桑幼忧和桑引言经常过去看她,对她是百般呵护,看样子,她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孟传闻,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深不可测,依旧悉心打理着武林庄的事务。”

夜未央听后,笑道:“孟传闻被誉为非凡公子,他的气度可不是盖的。”语气中,可见他对此人的赞赏,“经过这件事,孟凡尘应该已经众叛亲离了,武林庄覆灭是早晚的事。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夜未央从劳桑心和冉必之的口中,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那个拥有天魔杀气之人的消息,心中暗自琢磨,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深,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线索,看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恶狼谷了。

当然,这个想法被江才情打破了。此地离恶狼谷较远,且恶狼谷常有猛兽出没,江才情自是不放心他去。熬不过众人的百般游说,夜未央只得暂时留在糊涂堂,等待江才情伤势痊愈之后再去调查。

这日,几名下属闲来无事,一同去镇上弄了一批铁链回来,自作主张将悬崖边缘用铁链围了起来,防止夜未央又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夜未央瞧着几名属下勤奋地劳动着,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没了武功,就真的跟小鸡似的吗?竟被人这样保护着。

铁链挂在悬崖边缘,摇摇晃晃,似在等待着自己的宿命……

芳草阁。

神医水连环居住的地方,周围种满了花草。从武林庄离开之后,庄伏楼无处可去,水连环便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居所。

因为一直无法从孟传心的事件中走出来,庄伏楼变的很消沉,每日不是躲在阁楼中望着日出日落发呆,便是挥舞着沥血剑,不停地练习剑法。水连环曾多次开解于他,结果后者完全不能放下心结,愈发的失落。百般无奈之下,水连环便以采药为由,独自一人离开了芳草阁。

庄伏楼在花丛中挥舞着沥血剑,起初还是沉稳有余,到后来剑势是愈发的凌乱。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孟传情时的场景,那时,两人在莫邪大会上结识,为了争夺终宝,争锋相对。犹记得那句“阁下好身手”“彼此彼此”。

自那时,两人便对对方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之后,他们一同作客盟主府,一同对战韩知处,可谓是共经生死。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让他推心置腹的人,却在他最幸福的关头狠狠地打了他一棒,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喜堂上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想,庄伏楼只感觉头疼欲裂。

猛然收剑,庄伏楼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又想起了水连环临走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大师兄,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你心里对孟传情还有些介怀。”

“你与他恩断义绝,只是一时之气,说到底,只是气恼他不告知你真相。可是有时候,真相是很残酷的。”

“你知道吗,孟传情他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庄伏楼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颓废的脸看着水连环,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问。

水连环接着道:“我第一次见孟传情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那时的他很痛苦,叫的很凄惨。我给他诊断之后,发觉他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连我都束手无策,那就是绝脉。他体内的真气不停地冲击心脉,若是无法医治,迟早经断而亡。我当时根据父亲留下来的药,勉强给他续命一年。可是他呀,实在太善良了,把自己的续命药一次一次地拿来救别人的命,到最后,自己倒没剩多少药了。如今算算日期,也差不多快到时间了。”

水连环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物,放在庄伏楼面前,道:“这是我近几个月自己制作的药物,因为一直无法找到药引,所以,也不知药效如何。能不能继续为他续命,我还不敢肯定。”她盯着庄伏楼的眼睛,眼中带着期盼,“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能在他再次发作之前找到他,将药送到他的手中,也许还有机会。否则,今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水连环说完这些,直接背起药篓出了门去,“我要去其他地方继续寻找药引,但愿他能撑到我回来的那一天。”

庄伏楼听了水连环的话,万种思绪涌上心头。真的是这样吗?孟兄弟真的活不了多久了?他心里开始矛盾起来,虽然已与对方恩断义绝,但得知对方要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将水连环的药捏在手中,庄伏楼陷入了冥想之中……最后浮现在他心头的,却是孟传情那张带着忧伤的脸。

两个时辰后,庄伏楼将药揣进怀里,提起沥血剑,离开了芳草阁。

庄伏楼四处寻找孟传情的下落,日复一日,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这日,他来到了江浙一带。此地带风光优美,人杰地灵,聚集了不少游客。

庄伏楼找了一家茶楼,欲小饮片刻,却不料一进门就迎来了众人嘲讽。

“咦?这不是武林庄的乘龙快婿吗?怎么会来这里?”

茶楼之中,竟有不少人认得庄伏楼。武林庄那桩丑事,早已传遍江湖,庄伏楼戴的这个大绿帽子,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有人起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就是那个在喜堂上被新娘子戴绿帽的剑神?这武林庄还真是一趟浑水,竟是些乱.伦的戏码。堂堂剑神,怎么能受这种侮辱。”

“是啊是啊!想来剑神也是不敢得罪武林庄的,否则早就拔剑了。”

庄伏楼坐在桌边,手中握着茶碗,强忍着怒气。这些人,无疑说中了他心中的痛,他却无法反驳,无法辩解。那段肮脏的情史,成为谁也无法解开的情劫,他们三个人都深陷其中,无法逃脱。每个人都是受害者,谁也没有资格去怨恨另外两个人。

庄伏楼始终没有出言反驳,任由那些人嘲讽着,嬉笑着,仿佛充耳未闻。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道:“你们太吵了!”随着声音落下,起头嘲讽庄伏楼的几桌人一个个翻滚在地。

庄伏楼扭头看去,一愣,“霍兄弟?”原来起身阻止众人的,正是躲在角落里大口吃肉的霍春秋。

霍春秋手中捏着一根长棍,指着地上的几人,道:“胡言乱语,还不快滚!”

几人一个哧溜从地上爬起来,朝霍春秋冲了过去,“你小子找死!敢偷袭我们!”

霍春秋右手一抖,长棍应声而裂,露出里面碧绿色的玉箫。风声舞动,一阵狂风乱舞之后,几人灰溜溜地逃跑了。庄伏楼望着霍春秋手中的武器,心中百味陈杂:这难道就是名震江湖的玉箫魂吗?

“你这家伙,他们说的那么难听,怎么也不知道反击啊?”霍春秋赶跑了几个风言风语的家伙,一屁股坐在庄伏楼对面,将碧玉萧放在桌上,自顾倒一碗茶喝下。

庄伏楼瞧着碧玉萧,眼神始终移不开,问道:“你娘把这个传给你了?”

玉箫魂乃当世一大绝学,它的上上一任主人别应天曾以此招击败过无数武林高手,让江湖中人为之敬仰。在与楼仲丛决战之前,别应天似乎有预感自己会出事,便将玉箫魂传授给了自己的妻子闻宗萱。闻宗萱颇有天赋,也将此招法融会贯通,练得一身傲人的本事,才足以在武陵山上与秋双心一较高下。如今看来,闻宗萱是将玉箫魂这一绝技传授给了儿子了。

霍春秋点头,道:“原来你也对这个感兴趣。从武林庄回去后,娘就将这个传授给我了,她说要让我自己在江湖上历练。这也正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顿了顿,又道:“本来,我打算去找桑心的,不过我去了她家,她家人告诉我,桑心已经出门了。于是,我也出来了,一边玩耍,一边找她。”

“她家?”庄伏楼惊讶,她归属组织,怎么会有家?

霍春秋不禁有些得意,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就在骊山脚下的那个镇子啊!”

庄伏楼“哦”了一声,显然无心谈此事,他心中有些好奇,问道:“玉箫魂,你练得怎么样了?”他之所以对玉箫魂如此感兴趣,当然是因为别应天。

江湖中人只知道别应天武功高强,拜师无数,却并不知道,这个人最早师出灵渊阁,是当年的灵渊五才之一,也是他的小师叔。他虽未亲眼所见,但据少阁主所说,因为三十年前的一场内乱,别应天和大师伯夜明心双双离开了灵渊阁。那时的别应天不过才几岁,离开之后,便再未踏进灵渊阁一步,既使是他后来成名,也未曾与灵渊阁有过任何交集。之后,别应天在江湖上越走越顺,成为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他的出生来历也成为了一道谜。

庄伏楼心中是极其佩服别应天的,所以见了这武器,不免有些心向神往。

霍春秋狡黠一笑,道:“你要不要试试?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用它同高手过过招,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不如你来指点我一下。”

庄伏楼诧异,“此话当真?”

霍春秋道:“当然。”说话间,他猛然抓起玉箫,率先攻向了庄伏楼。玉箫中带着一股强烈的劲气,轻柔中带着霸道,劲气直扑庄伏楼的面门。庄伏楼拔剑,格挡住玉箫的攻击,抡转剑柄,以一股回旋之势反击向霍春秋。

两人一萧一剑,临场相斗,好不精彩。霍春秋的碧玉萧,虽到手时间不长,但也练得头头是道,每每沥血剑剑锋划向玉箫,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止住,当是闻宗萱传授给他的灸泠门的独门内功作祟。玉箫材质特殊,锋利如沥血,竟也奈它无何。但庄伏楼技高一筹,始终在剑势上压霍春秋一头。

片刻后,庄伏楼制住了霍春秋,剑尖直指对方的胸前。

霍春秋相比之前,大度了许多,笑道:“果然还是你厉害。”他收起玉箫,用一块布将其包住,“母亲说,这东西有很多人都在觊觎,让我小心保管,一路走来,尽遇到一些宵小之辈,可惜他们都不识货。”

庄伏楼道:“毕竟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

霍春秋问道:“对了,你要去哪里?”

庄伏楼想了想,道:“我……要去找孟兄弟,已经找了他半个月了。”

霍春秋诧异,经过了那件事,他以为庄伏楼会憎恨小孟,没想到……他脱口问道:“你已经原谅他了吗?”

“我不知道……”庄伏楼怔了怔,道:“但我现在必须找到他。”缓了缓,遂将水连环同他说的话一一对霍春秋讲了。

霍春秋听后,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小孟他之前还好好的,完全看不出来……不过,”他侧头想了想,“小神医的医术,我是非常相信的,如果她这样说了,那就是真的了。难道,小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我连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庄伏楼掏出怀中的药,细细盯着,喃喃道:“但愿,我还来得及。”

霍春秋猛然拍了拍庄伏楼的肩膀,“别担心,我跟你一块去找。”

庄伏楼抬头看向霍春秋,从他眼里,看出了义气。心想,成长之后的霍春秋,果然讨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