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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许氏

徐县尉看到县令出现在自家,遂长叹一声, 指着许氏说道:“大人, 属下方才已经给了这个妒妇一封休书……”

施禹水大吃一惊,他忽然看向一边的曼娘, 难道是曼娘从中作祟?就见徐县尉向曼娘施了一礼:“是在下跟浑家对不住小姐,在下虽然休了这个毒妇, 亦不能挽回小姐清白。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是能做得到的, 在下一定答应。只有一点, 在下家中父母不可能同意在下娶小姐为妻。”

曼娘扫了他一眼:“奴家被徐大人的娘子蒙骗,受此冤屈,毁了她的脸面已经为自己报了仇, 并不需要徐大人再为奴家做什么。奴家告辞了。”她的女使昨天也被骗得离去,如今自己孤身一人便要离开县衙, 徐县尉忙吩咐两个女使送曼娘回瓦舍里去, 口里再三再四地致歉。

那边许氏开始哭泣:“郎君为何这样待为妻?为妻自嫁了郎君,上侍奉公婆, 下教养子女, 便是郎君迷恋花丛,为妻可曾指责过郎君一句不是?如今为妻见郎君与曼娘似是情投意合,这才打算纳曼娘进门长伴郎君左右。为的是曼娘不肯, 为妻才为郎君做了这般安排。为妻对郎君之心昭昭,天地可鉴,郎君怎能如何待为妻?”

施禹水略一思量, 想通了事情关键。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便要开口叫淑娘回家,却见淑娘叹了口气说道:“许姐姐还是不要哭了,先请郎中来看看脸上的伤,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又吩咐徐家下人不拘哪一个快去请方老郎中过来,言明有人脸上受了伤需要上好的药,免得留疤。

淑娘在家里时,徐家忽然来了女使相请,只说徐大人酒醒居然给夫人写了休书,并未说明原因。等到了徐家见到许氏脸上流血、曼娘尚在徐家时,忽然觉得事情不好,等听了许氏这番话更是明白了内情。她对许氏这番作为并不赞同,只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氏脸上流血而不去管。

许氏虽然哭的伤心,倒也知道女人脸面要紧,听了淑娘的话渐渐就止住了哭声,只间或抽噎一下。淑娘想了想,低声跟施禹水说道:“郎君,你在这里劝劝徐大人,看在孩子的份上,好歹先把休书收回吧。我带许姐姐家去等郎中过来给她看看伤口,若是真的要留疤,也尽量能浅一点吧……。”

施禹水点点头,等淑娘跟春花加许氏的一个女使扶着许氏离开了,才问道:“徐大人,你这浑家怎么这般行事?”

徐县尉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大人请到屋里坐。”看到地上还在随风飘动的纸,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捡了起来,引施禹水进屋,将纸交给他看。

施禹水接过来扫了一眼,见是休书,上面写道因许氏“口多言”而出妻,遂又问道:“徐大人若想休妻,家中高堂可会阻拦?”

徐县尉叹着气点了点头:“家父与岳丈私交甚笃,属下纵想休妻,哪怕写了休书,也只是废纸一张。”

施禹水皱着眉又问道:“方才本县听徐夫人的话,似是设计徐大人跟曼娘有了首尾?曼娘虽是魁首,亦不过一个粉头,迎来送往之事必经过不少,怎么徐大人口口声声道是坏了曼娘清白?”

徐县尉又长叹了一口气:“大人,曼娘乃是清白之躯……”

施禹水这下才是真正得吃惊了:“怎么可能?本县初到岭南时席上便有曼娘,那时她已经是全县勾栏里行首了,怎么会一直清白?难道?”他忽然想起了净明师父……跟净明有关吗?

果然,徐县尉叹道:“属下敬重曼娘,便是因为她对弃她而去的未婚夫婿一点痴心从未改变。虽身在娼门,却能忍受寂寞,与樱大家相比更显得出曼娘的真心。属下从未想过要破坏曼娘这点痴心,只是没想到浑家她执迷不悟,这才铸成大错……”

至此施禹水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若徐县尉有意纳曼娘进门,曼娘也有意长伴徐县尉左右,许氏这番作为自然算是为夫分忧。可徐县尉跟曼娘都没有这个意思,许氏的做法就变成了害人害己。易地处之,若淑娘不顾也如许氏般完全不顾自己心意,恐怕自己也会忍无可忍地写下休书吧。他长叹一声:“既然不能休妻,待年后徐大人便派人将徐夫人送回京里侍奉公婆吧。”

徐县尉再次叹气:“也只能如此了。还不知道曼娘那边会怎么样。”

施禹水摇摇头:“曼娘既然拒绝了你为她做事的要求,又说自己已经算是报了大仇,想必以后不会再跟徐大人相见了。”

徐县尉沉默了一下说道:“不见也好,属下若是再见了她,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施禹水见他平静下来,便告辞了。

回到家中,王大赶过来禀告:“大人,小的才送走了方老郎中,大娘子正在正屋里跟徐夫人说话。”施禹水点点头进了正屋,见没有人便回了自己房间,淑娘春花许氏三人也不在这里,他想了想往西尽间找了一回,三人果然在这里。

许氏脸上撒了厚厚一层药,半仰着头以免药粉落下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使和春花正将一个盒子收起,淑娘坐在一边,见到施禹水进来忙站起身:“郎君回来了。”

施禹水站在门口说道:“徐夫人,本县与徐大人谈过,他会收回休书。徐夫人可以家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许氏不方便行礼,忙嘴上谢了罪,又叫自己的女使扶自己回家,淑娘见女使腾不出手来,便吩咐春花拿着药送过去。自己只送到屋子门口看着三个人走了,便回房间了。

施禹水正等着她:“徐县尉说了,年后就送她回京。”

淑娘点点头:“他们两夫妻这样确实不如分开。郎君,徐大人那边没有再责怪许娘子吧?”

施禹水叹了口气道:“没有,只是他们夫妻之情恐怕就此断送了。话说,徐夫人的脸是怎么回事?”

淑娘将自己从许氏、女使等人的话里拼凑出来的事情讲给他听:“昨天不是徐大人醉了咱们才回来了吗?曼娘见人都散了戏也差不多演完了就停了表演,之后许娘子差了女使去叫曼娘说要把赏银给她,曼娘就跟着女使去了。结果许娘子见了曼娘又请她吃杯酒,说是席散的这么早,对不住曼娘小姐这么辛苦,请三杯酒算是个赔罪的意思。曼娘不疑有他,就把酒喝了。”

“喝完三杯酒,曼娘很快就觉得自己头晕沉沉的,许娘子跟女使说没想到曼娘小姐酒量这样浅,这下醉成这样倒不好出门回去了。就又把曼娘的女使叫来差她自己先回瓦舍,等曼娘酒醒了自家会派人送她回去的。等曼娘的女使把搭戏的人跟行头都带走了,许娘子又叫自家女使把曼娘送到自己房间安置,说是自己的房间最为舒适,另外还吩咐厨下给徐大人做醒酒汤。”

“醒酒汤做好以后,许娘子不要别人去送,自己亲自拿了汤去给徐大人喝,却偷偷地在汤里下了药端给徐大人。之后又趁着徐大人还不清醒的时候,把他也扶到了自己房间去,然后就到了今天早上。曼娘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许娘子设计失了清白,很镇定地对许娘子说要给她敬茶,许娘子本来说要等曼娘正式进门了再敬茶。见曼娘坚持,说要定下名分就同意了。等茶送上来了,曼娘却摔了茶碗,拿茶碗的碎片划伤了许娘子的脸。”

“徐大人清醒之后听说了整件事,又亲见了床铺上的血迹,当即就写了休书给许娘子。他们家的女使见事情不好,自作主张过来了。大约是打算请你这个县令做主的,没想到你没在,就先叫我过去了。”

淑娘讲完了之后发出一声叹息:“许娘子口口声声说,是以为徐大人跟曼娘早就暗通曲款在勾栏里寻欢作乐了,只不肯对自己明说,所以才做了这样安排。我猜她可能是想着把这段关系挑明了,一来可以逼着曼娘低头进门,二来曼娘这样不光彩地进门日后才方便自己拿捏。没想到曼娘跟徐大人什么都没有……”

施禹水静静地听着,直到淑娘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之后才说道:“徐夫人这是魔障了。不过这也只是徐大人家事,听过就算了。方老郎中那里怎么说?”

淑娘摇摇头:“方老郎中说,出手划伤徐娘子的人用的力很大,所以伤口比较深,偏又是伤在脸面上,照着眼前的情形来看留疤是一定的了。还要等伤口结痂脱落,长出新皮来才能知道具体能有多严重。不过照我刚才看到的样子,许娘子这算是破相了。”

施禹水很冷静地说道:“有一等女子觉得清白胜过容貌,也有一等女子认为容貌胜过清白。许娘子与曼娘这两个人,恰是看重容貌的失了容貌,看重清白的失了清白,也不知是谁更可悲些?”

淑娘忍不住问道:“在郎君眼里,她们两人谁更可悲呢?”许氏本就不得徐大人的心,如今又容颜有损,恐怕后半生会过得更痛苦吧?

施禹水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就是王大的声音:“大官人,衙门里衙役来报,有一个瓦舍的老鸨来报桉,说自己瓦舍里的行首曼娘投缳自尽了!”

淑娘大吃一惊忙看向丈夫,见他也正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娘子,我先带人去处理这件事了。”说完便急急地起身出门了。

春花也冲了回来:“大娘子,我才从徐大人家出来,见王大哥急急忙忙地过来,说是那个叫曼娘的粉头没了?是真的吗?”

淑娘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应该是真的吧,老鸨都亲自到衙门报桉了。”这下后果严重了……淑娘忽然又想起始作俑者的许氏:“许娘子这个罪过太大了……”她叹了口气,又想到高釉身上去。这两个人虽然目的不同,却造成了同样的后果。而且曼娘跟自己不一样,她是一个纯粹的古代人,对清白看得实在太重,至少她是觉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吧?

想到自己刚才还觉得许氏的脸被毁了以后可能会过得不好,淑娘又自嘲了一番,当初自己也没有原谅高釉,同是受害者的曼娘怎么可能原谅许氏?高釉陷害自己所以该死,难道因为许氏祸害的不是自己所以她就不该被报复了吗?曼娘选择毁许氏的容之后再回去自杀,显然是一种“就是死也不能放过害了自己的人”的打算,这跟自己的做法其实是一样的。

施禹水这一离开就一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淑娘忙叫厨房把饭菜送过来,见丈夫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不由问道:“郎君忙到中午没有时间吃饭吗?”

施禹水放下筷子:“本来有时间的,不过跑了一趟蓬莱寺,就没顾得上。”

淑娘顿时觉得喉头一哽,艰难地问道:“去蓬莱寺?是跟寺里说遗体火化的事吗?”

施禹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净明师父决定还俗了。”

淑娘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煳:“郎君,你不是去处理曼娘上吊自杀的事了吗?怎么突然变成净明师父还俗了?还有,净明师父不是南山圣寿寺的和尚吗?怎么会在蓬莱寺?”

施禹水一怔,跟着笑了起来:“哦,原来你是以为曼娘丢了性命?”

淑娘便拿上午的事出来说:“不是王大过来说,曼娘瓦舍里的老鸨来报桉说曼娘在勾栏里投缳的?难道是救下来了?”

施禹水点点头:“曼娘回到瓦舍之后,就把自己的女使赶了出去。女使说她不放心,悄悄地从门缝里看。发现曼娘坐在梳妆台前写字才放心离开。后来想到曼娘一早从徐县尉家回来,也没见到徐夫人原先说好的派人送的人,又觉得可能是曼娘酒后开罪了徐夫人,说不定连早饭都没有用,就想去敲门问曼娘要不要吃点东西。在门外听到屋里有桌椅翻倒的动静,从门缝里发现曼娘已经悬在梁上了。”

“女使叫来了老鸨,老鸨着人撞开了门把曼娘解了下来,一摸发现人还有气,请了方老郎中过去诊脉开药,已经平稳下来了。老鸨说,自家好好的女儿去衙门里徐大人家唱戏,不明不白地被留住了,回来又一声不响地要了却自己的性命,定然是在徐县尉家吃了什么亏。一来不是自家对不住姐儿,二来没得本事去问徐县尉,只得把此事报到衙门里,请知县老爷定夺。”

淑娘长吁一口气:“救下来就好,好死不如歹活着,出了这样事并不是她的错,总要看开些才是。”

施禹水心里一动,暗中打量了自家娘子几眼,接着说道:“我原也以为曼娘已经没命了,还道这样一来恐怕徐夫人还免不了吃一场官司。听老鸨说了曼娘性命无碍,也算是为徐大人松了一口气。”

淑娘又问道:“那郎君怎么又去蓬莱寺了?净明师父怎么在蓬莱寺的?他打算还俗跟曼娘自杀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施禹水点点头问道:“娘子还记得两个月前县衙里办的花魁大赛,曼娘演了《西游记》女儿国主的一段戏,给她搭戏的和尚就是净明师父吗?”

淑娘恍然大悟,一脸惊喜地问道:“我记得了,净明师父出家前跟曼娘定亲了!郎君是去叫净明师父劝曼娘不要轻生、结果净明师父不忍心坐看曼娘自杀所以要还俗了?他是不是打算跟曼娘成亲了?”

施禹水一怔,随即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不等淑娘追问便接着讲道:“我到瓦舍后就见方老郎中已经在那里为曼娘诊脉了。他说自己才从县衙出来还没回到方家医馆,就在大街上被请到了瓦舍里去。原本还有些犹豫,哪知见了曼娘所写的绝命书又庆幸自己没有因了偏见拒了这次诊脉。我才知道女使从门缝里见到曼娘写字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轻生,在写自己的绝命书,留给净明师父的。”

淑娘追问道:“那郎君是拿了曼娘的绝命书去找净明师父的吗?”

施禹水点点头:“实则当时我只是忽然想起净明师父最近在修行上有些困惑,暂时留在蓬莱寺了,便打算将曼娘的绝命书给他一观,并没有想到他会受到这般震动。”

“我到蓬莱寺后就直接去见了净明师父,先前净明师父与我谈起过他修行多年之后仍在困惑,见到我的时候还以为我是闲来无事找他论道的。我将曼娘的绝命书送与他看,又将事情的经过讲了给他,净明大为震惊。他道日前我曾说自己身在红尘之中,心亦在红尘之中,对他修行颇有些启发之处。近日常在思考红尘中与佛门中究竟何者对修行更为有益。”

“净明道自己出家之时已经打算了断尘缘,与曼娘的婚约也已经取消了。后来曼娘沦落风尘,他也只道虽是自己之过,然今生心已属佛,只能对她不住了。未料今日曼娘竟会为了他这背信弃义之人舍去性命,却是一腔痴心从未更改,比起自己更见佛性。”

淑娘忍不住插嘴,打断了丈夫的讲述:“照郎君这么说,净明师父还俗是因为觉得曼娘比自己更像和尚?”

施禹水想了想道:“不,我想净明师父的意思是,即便曼娘身在风尘,却始终在坚持她的本心。他自己却因为感受到世态炎凉便弃世出家,又因为见到佛门中人亦有争名逐利之心就对佛道修行起了疑问,算起来始终都是一个俗人,尚不如曼娘一介女子。”

淑娘表示自己没听懂,不过无所谓:“只要净明师父也是出自自己的真心要还俗跟曼娘成亲,对曼娘来说恐怕是最好的事情了吧?”

施禹水点点头:“娘子这话也有道理。”娘子似乎是比较在意真心,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

入了腊月时间彷佛过得快了很多,腊八之后几乎是一眨眼就要小年了。

后院里,姜娘子正跟钱姨娘一起把买来的甘蔗放进厨房。淑娘看着夏桑动手做甜点准备祭灶,又听春花说着岭南这桉跟长社县小年时候街上卖的东西的差别,忍不住说道:“你看着什么东西意头好只管买来就是。”

春花高兴地应了,本想喊孙娘子一起去,被孙娘子以“街上人多,怕伤到肚子”给拒了,想了想转头又叫上了王大、跟智清智苦做苦力,下晌时抬回来了八盆鲜花八盆金桔:“大娘子你看这花开的多红,这金桔生的多好……”

因衙门二十六正式封印,施禹水接连几天在县衙忙着处理杂务,其中就有庞主簿来禀告两个村子都整理好可以将人迁过去的大事。

施禹水忙里抽闲到两处都看了看,给别院旁边的村子暂时改建的梅家别庄除了小了些一应俱全。而那个所谓的梅家村就简单到只是用木板、竹竿等搭建起来的,只能栖身而已。

对此庞主簿自有话说:“大人,梅家是犯了国法的,这一干妇孺虽然只是在深宅后院,到底吃喝住行用也都是梅家提供的。若是官家严苛一些,这些人全部流放也是有可能的,到那时可不会由衙门出面给她们安置住处,如今能这样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况且这些人里过了十四岁的男子也有不少,理当站出来撑起家业了。”

施禹水觉得庞主簿的话也有些道理,又仔细查过这些木板房、竹楼等确实除了材料不是砖瓦,建造得也算是用了心,便默认了,只吩咐再造两口水井,便将挤在文家别院的数百梅家妇孺等都迁了过去,同时在衙门里把户籍都分开了。

至于空下来的文家别院,施禹水也已经下令等一过了年,就连同旁边那处村子一并拆掉。而梅家大宅那边的分拆也差不多弄好了,只等年后再修葺一番就能搬过去了。施禹水正打算回家,却有衙役进来禀报说有人来拜访。

施禹水心里觉得奇怪,小年时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祭灶以及之后的过年,算是最忙的时候,是谁竟选在这样一个时间来访?他吩咐衙役将人请进后堂。

来人不只一个,打头的人年纪稍长,约莫四十多岁,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明显是下人,另一个却有点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来人开口通了姓名,施禹水才恍然大悟,原来面熟的那个人正是前两个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