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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许县令

淑娘先是一愣,跟着就想起春花今年已经快要二十岁, 正是该寻婆家的时候。只是怎么智苦会突然自己去问春花?难道他想成亲, 偷偷看中了春花?

淑娘抬头看看春花,又瞅瞅她抱着的王二家的女儿, 吩咐道:“当着小孩子面不便说这些。你先把囡囡送去给夏桑照顾一阵,回来咱们再细说。”

春花抱着小孩出去, 不一会儿就空着手回来了。

淑娘这才笑着问道:“若是智苦向你求亲,你会不会答应?”

春花愣住了:“大娘子, 你是说智苦大哥想跟我成亲?”

淑娘点点头:“他也有二十多岁了, 早些年虽然是和尚,可这不是还俗了吗?以后自然是要成亲的。他跟智清都自小没有父母,在寺里长大, 大约也不知道媒妁之言之类的规矩,所以才当面问你。”

春花低头沉默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看着淑娘, 慢慢地说道:“大娘子, 我……我还是想再见武泽一面……”

淑娘叹了口气:“当初在杭州时,武泽叫他叔叔替他求亲你不同意;不过那时候你们才刚认识, 贸然提亲是太突然了, 你不同意也算是情有可原。后来咱们岭南这里,武泽还是跟着他叔叔在杭州,你怎么突然对他有了情意?我不是说不该有情意, 可你们从那以后并没有再见过。”

春花低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三年前他求亲的时候,我只当他是玩笑,打算戏弄我, 再说我也舍不得大娘子。后来不知怎的,慢慢地就开始想他了……”

淑娘问道:“你想再见见武泽,打算做什么?”

春花愣了愣说道:“我……我想问问他三年前为什么求亲。还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问问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娶我。”

淑娘本想说说智苦的优点,看到春花局促的模样突然又忍住了:“杭州知府高大人没了,朝廷肯定会派新知府的。武都头是高知府的心腹,派了新知府武都头这个官还做不做也难说。如果他不想跟着新知府做官离开杭州的话,武泽只怕也会跟着叔叔离开。这样吧,回头咱们路过杭州的时候看看武泽跟武都头是不是还在杭州。在的话自然要帮你问问,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有缘,你就留下吧。如果他们叔侄已经不在杭州了,天下之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他们……”

春花忙抢着答道:“不在杭州我就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地等大娘子给我找个人家嫁出去就行了。”

淑娘叹了口气说道:“总之,现在这件事先不提了。这段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自己看中武泽哪一点儿?”

春花谢过淑娘离开了。

此后两个月再没有其他事情发生,智苦问过春花的事也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转眼到了六月,淑娘已经天天追着施禹水问“新县令怎么还没来”了。

施禹水心里自然也是着急的,不过他还稳得住,镇定地安抚淑娘:“娘子,咱们那时候七月底才到呢。这才刚交六月,你别着急。”

淑娘抱怨起来:“我是真受不了这边的天气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蒸笼里的包子,又湿又热,闷死人。”

施禹水好言安慰:“再忍一忍,新县令一来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淑娘恹恹地说道:“嗯。除了日常用到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吕家那边也都告别过了,只等你开口说走,立刻就能抬着箱笼上船了。”

一说到船施禹水忽然想起来应该把水谷挂在番禺的名头收回来了,他暗自记下这件事,又对淑娘说道:“这一回咱们多了些人,你叫王二去问的船可别再是上一回那种改制的了,住不下这么多人。勉强住下等到了海上更热,到时候还有得折腾。更别说还带着小孩子,大人勉强能忍,王二家的闺女才多大点儿,怎么受得了。”

淑娘点点头:“我知道,我吩咐王二了,尽量找客船。虽然慢一点可是宽敞得多,再说也慢不了多少。”

几天后,州里又派人来送公文,这一次随同的还有新任??蚕匦硐亓睢?br>

施禹水听公差介绍了林县令的身份,立刻面带笑容地迎上来:“想不到许县令来得这般早,下官还道还要再等两个月呢。不知是走水路、陆路?”

许县令自然也拱手客套:“施县令大名,下官在京中亦有耳闻。才去见知州大人,也说道施县令爱民如子。至于施县令所问行程,下官自接到任命后便雇了船直接在京中动身,星夜兼程地赶来,路上除过补充食水从不停留。因此只用了两个多月便到了,不过下官先到州里去拜见了知州大人。”

施禹水惊讶道:“怎么许县令没有先行回乡祭祖吗?金榜题名乃是人生四喜之首,理当衣锦还乡为祖上添些光彩。”

许县令笑道:“实不相瞒,下官乃开封人氏,发榜之后已经祭过祖先了。家中亦颇有些下人,家眷等人自有仆从随后送来此地。”

施禹水更加惊奇了:“照许县令所言,家中想必不缺钱物,何不打点一番寻个好去处?”

许县令笑中带着一丝冷意一闪而逝:“下官就是打点过了,才成了??蚕叵亓睢!?br>

施禹水想不通他为何特意选这种不讨好的偏远县城,只是别人专门选了这里,自然是有一番缘由的。他不好探问,只好笑着说道:“许县令既然到此,州里送来的公文索性便由许县令处理吧,下官手中事务,随后自然也要一一交给许县令的。”

许县令并未客气:“恭敬不如从命,下官僭越了。”他接了州里公文打开来看,看完又递给施禹水,笑着说道:“施县令请看,原来是说杭州的事。去年杭州为贼寇侵扰,连知府都被贼人残害了,如今被童贯那贼带兵收复了,新任杭州知府又派了太师的第四个儿子。”

施禹水一听是杭州的事,忙接过来细看。

原来二月的时候,朝廷一边任命童贯为江、浙、淮南宣抚使、率领十五万大军赶往杭州平定叛乱,一边下诏打算招安方腊。不想方腊扯碎了诏书,杀死了来降旨的官员,只放了副使一人回去传话拒绝。

童贯大军到达杭州城外后,那副使添油加醋将方腊恶性宣扬一番,童贯立刻命令手下都虞候王禀为先锋,带领三万军马进攻杭州。

方腊最初占领杭州之后大肆劫掠了一番,之后也并未安抚民心,反而将杭州府衙内搜到的金银珠宝等物派人送回老家安置。因是冬季少粮,便把粮仓中的粮食也大半都送回老家吃了。此刻杭州城内无粮,被朝廷大军连番攻打,不消三天便支持不住,索性放火烧城,趁夜弃城逃跑了。朝廷大军就此收复了杭州,王禀自率领大军追赶方腊去了。

童贯接手杭州之后发现城内被破坏的严重,一边命令兵士们简单整修,一边上书朝廷尽快委任新知府。不多久蔡京第四子奉命而来,就任杭州知府。

施禹水看完公文,不见对殉职的官员如何处置,遂低声问道:“许县令从京中来,不知有没有听说朝廷打算如何对待前任杭州知府高大人?”

许县令收起脸上的笑,沉痛地说道:“官家道杭州知府为国捐躯,赐了一个爵位,如今给高大人的长子袭了。”

施禹水叹口气:“逝者已矣,也只能够让生者有所依靠,聊做安慰了。”

他想知道武都头如今的下落,又想到许县令只是途经杭州,再者他也不认识武松,只得罢了。至于史家,既然方腊入城后劫掠金银,史家现开着珠宝铺,定然会被抢夺一空,就只不知道人是不是没事。

他这边只顾想,那边许县令已经问到县令居处了。施禹水忙把“县衙后院分给三个属官、县令另在别处安置”的话说了。

许县令笑道:“原来是梅家抄家之后的房舍隔出一部分来给县令住了?”

施禹水点点头。梅家的事情当初他是原原本本地上奏了,许县令既然是京城大户,自然对这件事有所耳闻,知道岭南梅家并不出奇。他笑着说道:“下官早已吩咐拙荆收拾行李物品,如今只消与许县令将衙门中事务交割完毕便能启程,宅院到时一并交予许县令。倒是要委屈许县令先在驿馆凑合几日了。”

许县令也笑道:“不急不急,下官听闻本县与真阳县交界处有一所圣寿寺,正想去瞻仰一番,到时候就寺内留宿,与和尚们秉烛夜谈,对坐论经,岂不快哉?”

施禹水不免奇怪,他既然先见过知州了,自然是到过真阳县的。从真阳县来??餐揪?仙剑?趺吹笔辈蝗ニ履谟瓮妫坎还?鹑思业氖滤?膊缓枚嗉硬虏猓?坏霉??痪洌骸跋氩坏叫硐亓疃苑鸺揖?垡灿醒卸痢!?br>

许县令大笑:“哪里是研读,不过略有涉猎罢了。”他笑着对施禹水说道:“对了,下官在京中偶然得知施县令将会被调任渭州安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