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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离开

淑娘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曼娘已经有孩子了,不好叫她多等, 先见曼娘吧。你去跟成娘子说一声, 叫她体谅一下。”

春花答应一声,先扶着曼娘进了船舱, 然后去向成娘子解释了。

曼娘还要行礼,淑娘忙上前把她搀起来, 又扶着她在一把交椅上坐下:“你家净明师父不是去见大人了吗?你这么大的肚子不好好在家养胎,这大热天的跑这里来就说个告别的话?”

曼娘一头的汗, 摸着隆起的肚皮, 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奴家多谢夫人。夫人这一走,以后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奴家多亏大人做主才能跟郎君成亲, 怎么能不亲自来送别?”

淑娘笑着问道:“你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

曼娘点点头:“郎君话不多,对奴家却很周到。”

淑娘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跟曼娘来往, 借的是施禹水对净明欣赏有加的光, 两人其实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话也说不到一起来。没多久, 淑娘就以曼娘身体不方便为借口请她早点回家休息了。正好净明也见过了施禹水, 夫妻两个便一同回家了。

淑娘这才让春花请成娘子来见自己。成娘子一进舱门淑娘就愣住了,几个月不见,成娘子居然一身素纱, 头上只用了一支竹簪,除此之外一点首饰、佩饰也没有。

还不等淑娘问,成娘子就先行礼告罪了:“请夫人不要怪罪, 奴家等不到当家的消息,只当他已经没了,如今正在为他戴孝。”

淑娘一听这话,才想起陈掌柜去年年底前出门途经杭州的事,便问道:“确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成娘子忍着悲痛强作欢笑:“奴家当家的出门,一向是四五个月就回,最长也不会超过半年,这一次却足足的有八个月没有消息了。奴家也知道他正好碰到杭州那般贼人的可能很大,不过是想着万一能幸免于难呢?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想来确实没有幸免。”

淑娘安慰她一阵,又问她今后怎么打算。

成娘子便说起铺子的事:“原先只是开着珠场,当家的把珠子送到外地去卖。如今当家的不在了,却留下了珠场跟珠宝铺,幸而小儿也大了能守住家业,以后奴家娘俩就守着这个铺子,靠珠场里出的珠子供给铺子也足够了。将来小儿娶妻生子足用,还能给小女送上一份嫁妆。”

淑娘点点头:“成娘子放宽心,只当你家掌柜的出了远门吧。”

待到成娘子送上礼物,淑娘当面看了,见价值不菲,便只从中取出一支攒的珠花来:“你送了这般礼物,我若坚持不收怕你面上不好看,这支珠花攒的精巧,我就收下了,其他的你还带回去吧。”

见成娘子还要再让,淑娘说道:“你家儿子还没娶妻,女儿也没有出嫁,只一个珠场的出产,又只在本地销售,所得的利润有限,这些都留着卖掉吧。”

成娘子这才收回其他礼物,又说不再打扰,告辞离开。

女客这边见完,施禹水也正在见最后一波陈家来人了:“陈大官人不必担心,新任县令许大人也是文人,你们陈家开的是书院,许大人不会打压你们的。另外??蚕氐拿缇偃艘仓辛四┌裢??浚?鞠靥?泶笕说囊馑妓坪跽馕幻缃?渴潜慌苫乩醋隽搜д?h绻?钦娴牡幕埃?缪д?潜镜厝耍??换岫栽旄:笕说氖樵河惺裁床缓玫拇蛩恪!?br>

陈证陈诚两兄弟互相看看,觉得县令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的确是自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得双双请罪。

施禹水大笑道:“本县即将离开,你们这小人之心也不是冲着本县发的,何必向本县告罪?”

兄弟两人奉上礼物:“这是先祖父收藏的一柄折扇,扇面是大家亲笔。”

施禹水笑着收了,送他们离开。

能够见到县令或是县令夫人的人都已经见过,施禹水看看天色,吩咐开船。

直到码头上聚集的人群渐渐消失,施禹水才命智清智苦将受到的礼物等都送到淑娘与自己合住的舱室,又吩咐春花住在外间,自己跟淑娘在里面一样样拆看。

淑娘翻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举起来问道:“郎君,这是谁送的?这样精巧的盒子像是女子手笔,可我这里见到的女客没有送这样礼盒的呀?”

施禹水接在手里看了一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才笑道:“应该是净明师傅临走时留下的,这里面有一股佛香。”

淑娘便拆开盒子,果真是一盒檀香,香味浓郁,很快就布满了整个船舱。她立刻“哎呀”一声又盖上,一边收进箱子里一边笑着说道:“大约是曼娘给配的盒子吧。我见寺里的佛香没有用这样盒子装着的。”

施禹水又扫一眼盒子,也点点头:“应该是,净明师父的风格应该更素净些。”

淑娘一边拆别的礼盒一边又说道:“我虽然还是看不上净明师父,不过看曼娘恐怕是觉得净明师父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刚才我见了好几个人,个个都说这一别以后再不能见面。我本来觉得自己跟她们交情不深的,这样一说显得我很薄情似的。”

施禹水手下不停:“你想想,一封书信从岭南送到京里就得三个月,再回信又得三个月,一来一回至少半年,这还是路上不怎么耽搁的情况。再说我是做官的,没有意外的话三年就换个地方,送信的人还怎么找得到?可不就是一别就是永不再见?”

淑娘仍旧没什么离愁别绪,却被丈夫的话说得想起了现代发达的交通、便捷的快递、方便的手机,不由说道:“什么时候交通能发达一点儿……”

施禹水只管“嗯、嗯”地应着。

淑娘絮叨几句,忽然想起来丈夫说过许县令是一个人先赶来上任的,家眷由家人慢慢送来,便又问道:“郎君,你说许县令怎么就那么着急,宁可叫娘子在后面慢慢走也要自己先来?难道这里有什么事急等着他,来晚了就迟了?”

施禹水“哦”“哦”两声,淑娘见他完全没在听自己说话,只得自娱自乐起来。她从许县令的姓氏跟开封人氏这两点又想到徐县尉的夫人许氏来,许氏被徐县尉送回京里到现在,算起来也有两年的功夫了,不知道她们夫妻现在和好了没有?

既想到许氏,她的思绪跟着又转到曼娘和净明身上来。净明在她看来自然也不是个好丈夫,先前他不肯娶曼娘才让曼娘流落风尘了。后来他虽然娶了曼娘,可他最常喜欢的还是去寺里跟和尚们论经,留曼娘一个人在家。他在麻寨教小孩子们学官话又是免费的,也不能挣钱养家,两口儿还是用曼娘积攒的钱过日子。曼娘做花魁时攒的钱再多,坐吃山空也总有耗尽的一天,净明一个大男人家也好意思?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对别人讲,至少在这古代是不会有人觉得她的想法有道理的。淑娘能够想得到别人怎么看他们:曼娘做花魁是自甘堕落,净明肯娶她是她前世修来的福,至于女人养家男人在外面花花的事古今一同,大多数人都能够接受,何况净明师父只是去寺里跟和尚们说话还不是吃花酒之类的呢!更何况曼娘还不是清白人呢?

要让淑娘评论,只能说净明跟曼娘是孽缘吧。

施禹水忽然说话了:“娘子,刚才我忽然想到,许县令不会正巧跟徐县尉的夫人是一家人吧?”

淑娘一愣,忙问道:“不会这么巧吧?姓许的很多,开封人也很多,你怎么能想到这上面去?”

施禹水已经收了手:“娘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就是这么一想,可现在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

淑娘也不再拆礼物,专心听丈夫分析。

“你看,先说都姓许,都是开封人,父兄有人在朝中做官,做得是文官。”

“再来,许县令来的那天我给他介绍县令的住宅,他脱口而出问是不是梅家的宅子隔出来的。我当时以为是梅家的事大,所以京里的人也知道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给朝廷的公文里可没说过什么梅家的宅子改成县令住宅的事,许县令怎么会知道?如果说他跟徐夫人出自一家,徐夫人走之前梅家已经被炒,她是知道梅家宅院的,当然可以告诉给自家兄弟,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

“第三点,许县令是先去真阳县拜见了知州,然后从真阳县来的??蚕亍k?诱嫜舻??簿??仙剑?豢赡懿恢?朗ナ偎乱蛭?较碌囊?笠丫?牧说胤剑?姨崞鹄吹氖焙蛩档镁褪悄仙绞ナ偎碌暮蜕小n腋詹畔氲骄幻魇Ω冈谑ナ偎碌氖焙蛞不乖谀仙健u饬教焖?瓜蛭掖蛱蚕卮笮⌒性旱氖拢??锵惹翱刹痪褪切性旱男惺祝啃旆蛉吮换偃荩?直恍齑笕搜崞??家蚵?镏?隆h羲敌旆蛉烁救诵乃迹?肿锫?镉智a?骄幻魃砩希?白约倚值芏愿端?欠蚱蘅刹皇乔岫?拙俚氖拢俊?br>

“还有啊,许县令说自己是专门打点了才做到??蚕亓睢5笔蔽沂蔷醯茫?赡芩?闹拔幻坏较亓睿?皇窍刎┗蛘咧鞑尽13д?庖焕啵??源虻懔艘幌伦隽讼亓睿?上П慌傻秸飧鲂〉胤搅恕o衷诳蠢矗?峙滤?亲?叛x??蚕兀?宓木褪??蚕卣饫锢吹摹!?br>

淑娘一边听一边思考,竟然觉得很有道理:“这么说,许县令是想给许夫人报仇?他要对付曼娘?还有净明师父?”

施禹水点头:“这个想法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许县令身上的问题都不好解释。”

淑娘觉得身上慢慢发起冷来:“那,咱们怎么通知曼娘跟净明?”看不上净明是一回事,知道他要被人对付却不通知他是另一回事。

施禹水叹一口气:“船已经启航,不能掉头,不吉利。恐怕没办法通知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