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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帷幕

2018.5.7 炼金系试炼赛已经落下了帷幕。

打造类是由一个叫贝福特的六年级学生夺得冠军,魔药类这毫无疑问是冷若星。

而当夜的比赛,观众在观看了评委们给出各选手制作的31号药剂的评价后——什么“有着治愈失恋伤痛的效果”、“讲的笑话会非常好笑”、“魔力运转速度会快上0.01秒”等等奇葩的效果作用,都不由地对那支未能被评委们品尝却获得了满分的药剂感到好奇,冷若星制作的31号具备“活性”的药剂到底会有什么神奇的作用呢。

没人知道。现在那支31号药剂正安静地躺在冷若星在虚无的单人公寓内呢。

现实晚,刚入夜一会,叶晓已经吃好了晚饭。

他又开始愈发沉浸现实世界了,而这连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但毫无疑问这多多少少跟他那个现实同居的少女有关。当然,叶晓只是会认为自己是因为刚跟安娜分别后的伤感,并且尽量不去想临别之际对方留给他的那句“小心冷若星”。

19:33,叶晓当然不知道暗夜那边的禁地山脉内狼人已经迈出了全新的脚步,更不说丹和尼克遭遇了。他现在只知道,他这个点很尴尬。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吃完晚饭后叶晓闲的无事可做,又因为这天天气格外炎热,他便打算去后院的游泳池游泳。这也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自从般进这里住后,早就游过了几次,哪怕是大寒冷的冬天——当然这是依靠游泳池的室内调温。

而像今天这样均温二十五度左右的天气,到了凉爽的夜晚,游泳池上方的玻璃窗顶便会自动地打开,形成了一个露天式的游泳池。

穿了条泳裤**裸的叶晓就在19:30的时候来到了游泳池的近处,尴尬的是,泳池里已经有人了。他看到一个身影身处其中,就没再好意思细看,因为想都不用想,那人还能是谁,只能是冷若星了。

叶晓尴尬死了,前几次来泳池的时候都没遇见冷若星,没想到好一阵以来头一回有兴致来游泳的时候就偶遇了,“凯里”怎么也不提醒他?难道家中的AI不能辨识出他们两人在一起游泳这事完全说不过去?感觉自己已经头昏了。

正要离去的叶晓忽然听到“凯里”的声音通过一旁的传音口响起:

“主人说她已经好了,让你去游吧。”

同一时间叶晓还听到了游泳池那传来了有人出水的声音,叶晓出于绅士风度当然不会扭头去看,直到过了一会儿觉得冷若星已经走了才过去。

走到清澈幽蓝的游泳池旁,看到少女果然不在了,叶晓竟是油然而生了淡淡的失望之情,随即他便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笑骂了一句“自己真是变态”。

很快他便游完上了岸,裹了条机器人递来的浴巾以防着凉,回到客厅,发现冷若星已经是换了一身休闲轻装坐在那里——白衣短袖,过膝黑裙,而她看到大半身裹着浴巾的叶晓轻笑了一声,她还是头一次见叶晓如此尴尬不自然。

“坐吧,我叫凯里准备了些水果沙拉吃。”冷若星落落大方。少年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想想大家都现实这么久了,也就不怕难为情地坐在了冷若星对面。

“所以,你是今天比赛累了吗?才想着出来游会泳?”叶晓试图找找话题破解两人的尴尬。

“没有啊,就是单纯地想游。”冷若星优雅地举起一杯自制的天然橙汁喝了一小口。

“噢,对了,你那支药剂呢?今天看他们的药剂都挺神奇的……我是说你那支可是满分的药剂呀,你服用过了吗?有什么效果?”叶晓感觉自己就是没话找话,不过他确实有点好奇那支活性31号药剂的作用。

“我放学校公寓里了……你要吗?”冷若星忽然问叶晓。她以为叶晓是向她开口要那支药剂呢,要是叶晓要的话,她送那支药剂给叶晓也无妨。

叶晓连连摇头,就算是他个对炼金系不甚了解的普通巫师,也知晓那支具备“活性”的31号药剂是多么有价值。尽管拒绝了但叶晓内心却很感动,他知道冷若星不是说说的,而是他如果开口要,她就真的会把那支连评委大师们也没能试用过的药剂给他。叶晓也不知道冷若星为什么对他如此的信任。

可惜就是眼前这个这样信任他的人,安娜却警告他要小心。叶晓微微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再想这事。而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少女吃了些沙拉,喝光了橙汁,捋了捋头发开口说:

“今夜虚无那边上课了吧?”

叶晓点点头,他此时正嚼着一块巨甜无比的夹心饼干。

“那我先回暗夜准备上课了……你少吃点,那饼干糖分太多了。”

“……”叶晓不知道今天的冷若星是怎么了,如此的反常古怪。不过她说的确实没错,因为两人都是成天躺着睡眠,身体缺乏运动锻炼,所以饮食方面两人都需要非常注意。每天糖类、脂肪、蛋白质等摄取都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过多过少都很容易造成疾病。

一想到今夜是七天假期结束后的上课,叶晓便匆匆地吃了些食物,留着剩下的给凯里派机器人清洁处理,回房间躺在靠椅上准备进入暗夜了。

或许是出于疲惫,一下子入睡的叶晓竟然是未能回到暗夜,而是仿佛跌落了另一个梦境之中。

只可惜眼下的他已然到了潜意识的层面,只有些许感觉自己不对劲似乎没有出现在正确的地方。然后他听到了下暴雨声,眼前出现了漆黑一片的景象,再然后他隐约看见了一条不知哪里出现的有着路灯的过道——这过道是如此熟悉,叶晓认出是通往虚无教学区古堡的路,他怎么会在这里?

猛然间,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感受到了强烈而痛苦的昏迷感。叶晓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再接着安娜的声音响起:

“小心冷若星!”

叶晓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家中躺椅上。

他有些头疼,刚才梦见什么他记不大清了,但安娜的那句话似乎如一个阴影一般缠绕着他,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都不去相信想这话了,还这样被影响困扰呢,竟然连暗夜都没进去——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头一回。

想了想没有答案,叶晓又一次躺下,这次如大海中涌动的旋涡一般,他整个人的意识又一次降临了暗夜,只是再“随风而至”之前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那应该是一段记忆,原本他连遗忘这事都不曾意识到,现在却反应过来自己是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而且这件事跟刚才的梦有关。

在这样的疑惑下,他回归了暗夜。

虚无的学生们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而安娜的离开是如此的恰无声息,以至于第二天的校园报纸内只有一个小版面写到:

“毕业学姐再现学校?”

作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凑齐遇上安娜没来得及掩饰自己面容的六年级学生。这样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自然没有引起大波澜,甚至没能引起多少人关注,因为头条版面全是给冷若星占据了去,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但这并包括叶晓。于是出于一种对离去人的怀念,叶晓还专门去找了一趟西蒙斯,结果得知后者因个人私事请假一天。惆怅的叶晓最后只能去了图书馆。

这里是他最早遇见安娜和冷若星的地方。

他想搞清楚为什么和冷若星关系要好的安娜要对他说出那么一句话。

然而当他慢步走上三楼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室友们关于权限的言论,鬼使神差地,他就多走了几步,上了神秘的四楼。

四楼楼梯间看上去跟楼下的一模一样,往上则是更为神秘的五楼——传闻那里并不是藏书地而是一处还可以往上爬瞭望远方的高塔。

A+的权限,叶晓不确定自己权限是否达到了这个水平,但他还是决定一试。就算权限不足,凭他已经达到A-的权限怎么着都只是警告处罚吧?其实他并不是很确定。

好在,轻轻一推,门就此打开了。

校长回归之后似乎给予了他更高的权限。

然而走进四楼,只有空荡荡的几个书架,藏书也是少的可怜。叶晓上去随手拿了一本,发现上面的书名是《关于暴雨的力量系数分析》。什么鬼,这就是四楼的“**”,这不就是一本气象学的有关书籍吗?

叶晓觉得莫名其妙,正当他要返回这本书时,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是不是觉得这本书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觉得这种书怎么能配放在四楼呢。”

叶晓被吓得立马回了头,结果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只是等他再回过头正对书架时,看到什么直接吓得摔到在了地上。

“鬼呀!”

这其实并不是他凭空瞎喊,而是面前确确实实是个鬼!双脚离地,悬浮空中,整个人一样看过去就是个非实体的中年男子,一撇粗重的八字胡,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对方是一身黑西装配白领带,倒像是个鬼中贵族。

“你谁啊……”叶晓意识到自己压根就必要慌张,自己可是在校长的地盘里,于是他立刻起身问道。

哪知眼前的“鬼中贵族”非常拟人化,竟然是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才彬彬有礼地单手护胸说道:

“容我自我介绍下,这位新一只的风蝶,我就是”

“烟花爱好者,气象学专家,图书馆管理员兼清洁工,笔记整理者,伟大的虚无图书馆看护者,以及最重要的……”鬼魂还会说话语气上的停顿。

“图书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