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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借宿

却说王振三人跑出了山门,便往山下跑去,却不巧于下山路上却撞见七八个假和尚提着梢棍,背着粮袋上山来,那几个和尚见王振三人手持器械,又听得后面喊声,虽听不清楚,但只当王振三人是惹了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下再说。当下一众和尚放下粮袋,提着棍子拦住山路,喝道:“这几厮是哪里来的戳鸟,敢来我哼哈寺惹事?先与我们回去。”

王振见这几个假和尚也是一丘之貉,下手也不必留情,挺矛便刺,当下挑死一人;熊存孝也提刀砍翻一人。那几名假和尚大惊失色,不敢上前交战,只挥舞着棍子,拦住去路。

这时背后喊声越发接近,王振不禁惊叫道:“好家伙,乖乖!这些个假和尚脚程也忒快了,两位,快走别处吧!”熊存孝应了一声,随即领着熊彦往西南一处草丛树木较密集的地方而去。王振虚晃一枪,荡开阵脚,逼退那几个和尚,接着也飞奔赶去。

听着背后喊声繁杂,越来越大,估计又找了人手,听着声音规模,少说也有四十多号人,三人暗自心惊,在这山野间慌不择路,径向西南丛林密集处而去。

走过一片密林,后面一路却尽是崎岖乱石,旁边也无其他道路,三人无奈,只得耐着性子走这乱石堆。这乱石堆不得不放慢脚步,三人行了不到百步,忽听得背后一声略带苦楚的叫喊,正是熊彦的声音。王振和熊存孝急忙往后看去,原来是跟着王振身后的熊彦一脚踩空,被石堆绊倒。“姐姐,你没事吧!”熊存孝大惊,急忙问道。

王振距离熊彦较近,见她左脚卡在石头中间,看样子像是扭伤了,便急忙上前察看,扳开石块,只轻轻把熊彦左脚提开,“哎呦!”熊彦额头上冒着汗,左脚被王振这么一提,脚腕一阵剧痛,不争气的叫了出来。王振看着情况不妙,不由分说,急忙把她裤腿提上一看,见脚腕处已有些红肿。“不好!这些可扭伤了,唉!算了。”王振说了一声,随后便把熊彦拦腰横抱起,熊彦脸登时一阵红晕,她除了小时候被父亲抱过之外,长大后除了与母亲相拥,从没被别的人这么抱过,立时便想出言拒绝,这时却又说不出口。王振抱起熊彦,便对熊存孝说道:“兄弟,你帮我开路,快走!”

“诶!”熊存孝见得背后丛林里人影闪动,应了一声,急忙说道:“王振哥哥!快来,背后有人来了。”

王振也不想往后多看,抱着熊彦便大步往前走,王振自小在山里长大,又好玩,对于这走乱石堆也不是第一次了,此时怀里虽抱着一人,但脚步也一点不比熊存孝慢。熊彦被王振抱着怀里,不由得下意识的看了看王振那坚毅又认真的脸庞,王振感到视线,便往怀里看了看,正好两眼对视,熊彦脸又一阵羞红,急忙埋下头去。王振也心神一荡,这么一走神,差点没摔倒,急忙晃了晃脑袋,定一定神,认真行走。

三人走了一个时辰,只行得十七八里,走出了乱石堆,听得背后也没了喊声,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三人走出山,正见得这山下有三间茅屋。王振喜道:“还好!这里有人家,咱们且先去借宿。”

熊存孝问道:“可是,这里还是在山脚下,只怕那些假和尚会追来寻找。”

王振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时候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姐姐扭伤的可严重,若不及时医治,保不齐以后会落下病根。”

“啊?这么严重?”熊存孝大惊道,“好吧!咱们先去投宿。”熊存孝随即一人先上前,王振抱着熊彦紧随其后,见茅舍门前有一片菜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点粪浇菜。

熊存孝走上前去,行了个礼,说道:“大娘,讨扰了,借个光,我们兄妹三人行得倦了,我姐姐又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可否讨碗水喝,在您这借宿一晚,哦!我们会照正常客店付住宿钱。”

那中年妇女舀着一瓢粪水往菜根上泼去。回头打量了王振等三人几眼,见他们三人都有兵器,却也一惊,不过见三人模样都不像坏人,知道这江北兵荒马乱,出门少不得要带兵器防身。笑道:“呵呵!钱就不用了,不就是借住嘛,请随我进屋去吧。”说罢放下粪瓢,往屋内走去。

三人随即跟着入屋,见屋内甚是整洁,板桌木凳,都是新的,屋内装修也干干净净,那中年妇女身上一套粗布衣裙也是一尘不染,气度不凡,甚至颇有些贵族气势;看样子是刚搬新房不久,这家对夫妻也必是个爱干净、体面的人。三人见了这干净整洁,也心中欢喜,王振将熊彦放到一凉椅上,三人都喝过了水,熊存孝取出一锭银子,笑道:“多谢大娘,我父亲常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相报我是没有了,这一点银子,聊表感谢心意,请收下吧!”

那妇女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借宿一晚何妨,你们年轻人出门在外,少不得要用银子的地方,你们还是留着用吧!你们从哪来啊?去哪里?怎能会路过我这里?”

“哦!我们三兄妹去亲戚家,路上兴起,在这山里逛了逛,不想却迷路了,误达误撞到您家来了;我这妹子又在路上扭伤了脚,走不动了,天色又不早了,这才想在大妈家借住一晚,帮我妹妹把伤治了,等明儿清早再雇辆轿子赶路。”王振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解释道。

那妇女细细打量了王振三人几眼,说道:“既然受伤了,你们出门在外,借宿一宵自然不碍事。只是我这只有两间房、两张床,还有那一张凉椅;我和老伴还有我那儿子儿媳四个人最多让出一张床来,你兄妹仨也不能一床睡啊。嘿嘿,依我看,也就你这小子和这小姑娘像是兄妹,你们跟大娘说老实话,这位小哥是不是你这小姑娘的意中人,只因家中父母不同意,你就背着父母带着情郎私奔,你这当弟弟也来帮忙,三人一起逃了出来啊?”

熊彦给她这么一说,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说道:“大妈乱说什么话?好没道理。”

王振本来也想出言拒绝,但又想到自己若是出言反驳,说只是刚认识的朋友,那大妈势必追问下去,也不知这大妈是否和那哼哈寺里假和尚认识,自然不肯全盘托出。当下哈哈笑了笑,轻轻撞了熊彦一下,细声道:“出门在外,情况不好,少不得要逢场作戏,姑娘别在意,我待会再向你道歉。”随即笑着说道:“大娘的眼力好厉害,您怎么看出来的?”

王振此言一出,熊存孝和熊彦都吓了一跳,二人初出家门不多久,又久在江南居住,江南孩童虽然大多都滑稽,二人也难免沾染一些,但毕竟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懂得这江北兵荒马乱,常常需要逢场作戏。熊彦虽然之前王振和他说了一声,有些心里准备,但还是羞得满脸通红,见王振若无其事,甚至有点想骂他两句。熊存孝更是惊讶,想出言相问,却被王振踢了一脚,立即反应到王振自有打算,刚要出口的话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妇女笑道:“这个还不简单,看你三人穿着,你们两个身着绸缎,你却身穿粗布衣裳,若是三兄妹出门在外,哪有穿着相差这么大的道理?还有,看你三人,也就这位小哥勉强有几分像农夫,还绝不是贫农;你们这两姐弟容貌举止、说话神态,还有这身穿着打扮,明显是大户人家出身,哪有半点农民之色。”

这番话熊存孝和熊彦听得都大是不好意思,又不知如何应对。王振倒是没什么,毕竟自己下山游历一年多了,血战都经历过了,斗智斗勇,脸皮也练得厚了,自然没有了扭扭捏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