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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平淡是福

那妇女见三人不出言反驳,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想是你们家境差距颇大,姑娘家父母不同意,唉!其实只要男儿有上进心,不是懒惰之人,家境差距大又怎样?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姑娘,你带着情郎和弟弟私自跑出来,恐怕家里爹娘担心呐!我看你们不如先回的家去,你们出来一段时间了,你爹娘必定着急,你们这下翻然回去,直接磕头认个错,你爹娘火气定然大减,再好声和你爹娘交谈,让你爹娘观察他一番,可能的话,还可以帮助做生意,若是事业有成,你爹娘定然应允;若是不成,那便另当别论了,姑娘家可不能意气用事,嫁给没用的男子。不过我看你这小哥身体健壮,满身正气,怎么看也不像个没出息之人呐!我劝你们,还是这样做一番,机会增大不说,也不至于和亲生爹娘闹翻。”

熊彦听得满脸飞红,若不是此时形势所逼,需要安定的在此借宿,早出言反驳了。依她的性子,若是平时有人这么相问,又听得王振这淡然的承认他和自己是相好,指定要恼羞成怒,扇王振几个大耳刮子。

王振听了农妇这苦口婆心的劝导,也颇觉得不好意思,撇了熊彦一眼,见她满脸通红,眼中有些恼怒之色,知道其性子刚烈;但眼下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编瞎话了,待会再好好道歉便是。悄声对那农妇说道:“大娘好眼力,既然已猜到,我也不能相瞒了。不错,我俩情同……咳!意合,只是他们家在临安也是有面子的人家,父亲还是做官的,我这个一清二白的穷小子,自然人家看不上了,不肯答允婚事。大娘,我跟你说是说了,你可千万别跟人说,要是走漏了消息,我可说不定要被打死。”

那妇女呵呵而笑,连连点头,说道:“我年轻时节,也有和你们一样的遭遇,我和我那官人,也是如你们这般,我曾也是个执拗的人物,别人一生追求的富贵,我却偏偏不喜欢,我那官人虽只是一介农夫,但我却是喜欢这山林里的幽静平淡生活。过去为和我官人在一起,可闹出了不少事故,最后就是依照着这个方法,我官人做生意成功了,在我的帮助下,赚了一百多两银子,才让我爹娘同意;不过,嘿嘿!成婚之后我又不让他做生意了,买了些种子,便到这山下的偏僻地方来耕种居住,我种种菜,我官人耕地,偶尔上山打猎,如今儿子也长大了,取了媳妇,一家四人在这里住着,虽与外面花花世界相隔十数里,但却是自在。那东晋的大诗人陶渊明不是也爱好田园生活么,还作过首诗: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我和这位大诗人也算是志同道合了,虽然没做到他那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的地步,也做到一小半了,哈哈!”

三人听言都是一惊,不禁打量了眼前这位农妇几下,早前没太在意,进屋之后见她身上颇有气度,也只当是屋内干净整洁所称托的,没想到却真是大户人家出身,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王振有些感慨,说道:“好哇!这种生活却是自在无比,看大娘的气度,看来也是不被世俗功名利禄所束缚的,好哇!就像道德经里说的“复归其根”、“复归于朴”、“道法自然”把对世俗的贪欲、和烦恼抛弃殆尽,力戒虚妄、急躁、贪婪,与自然融为一体,真是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果真,老话说的好:平淡是福啊!”

“哈哈!你这位小哥却是颇有学识,对老子大圣人的道德五千言也有研究。我哪里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还差的远呢!最多算刚刚入门,烦恼虽少,却也不是没有啊!哈哈!姑娘,你没看走眼呐!这样罢!我把我的房让给你这对还未成事的小夫妻。不过这位小哥,你做弟弟的可要懂事,委屈你了,你就在我那凉椅上睡。此处地方偏僻,姑娘你家里人一定找不到,就算真的找来了,要与你们为难,大娘也不能袖手旁观。”她见熊彦青春靓丽,王振一表人才,听他们诉说遭遇,即像过去的自己和丈夫,却又更胜一筹,心中大有好感,是故一上来便将自己的隐私说与三人听,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心出力相助,助成好事。

王振讪讪笑了两下,熊彦是满脸通红,低头不语,熊存孝却是满怀笑意的看着王振和熊彦二人。王振听了这妇女说自己遭遇,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但是这里离那哼哈寺不远,还是不大放心,不知她与那哼哈寺一众假和尚是友是敌,当下也不敢露出破绽,于是笑着作揖拜道,说道:“大娘还仗义,肯给我们做主,那真是多谢了。大娘这等气度,胜过许多男人,巾帼不让须眉啊!”

那大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看了看熊彦脚踝,问道:“不必夸奖了,你准媳妇可扭伤的挺严重,我可不会治伤,你会吗?不会我帮你请大夫去。”

王振笑了笑,道:“多谢大娘操心了,我也会些医术,没问题的。”

那妇女方才放心的点头,当即把自己的房让了出来,在大厅上用木板另行搭了张床,垫些稻草在上面,再铺上一张草席。笑道:“我那官人和儿子、儿媳也该回来了,我去接他们,你们好生休息。”随即便走了出去,临行时还轻轻说了一句:“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这位小哥还会医术,却又胜过我那官人了。”

待那妇女走后,王振欲待帮熊彦治伤,正想把她抱起,正想起此时情况并不紧急,很是失礼;又想起刚才说的话,破觉得对不起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作揖拜道:“姑娘,刚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了,还请责罚。”

熊彦红着脸,抬头看了王振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说道:“就是情况紧急,不能暴露身份,你说是表兄弟也就行了,怎么这般随着胡编乱造。我……我……女孩儿家清清白白的名声,是任由你胡说得的么?”说到这里,埋下头去,语中有些哽咽。

王振低头不语,心里好生后悔,悔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想到这许多,知道还未出嫁的女孩儿家对名声看得极重,平民家也是如此,更别说大户人家。自己冒失言语已经伤了熊彦的名声,虽是情况不同,但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分轻重,引出这许多话来。王振作揖再一拜道:“呃…哪个…,姑娘实在抱歉,只是眼下你腿伤要紧,可能让我先替你治伤,聊表歉意,待会任打任罚,绝不反悔。”

熊彦埋头不语,熊存孝起身劝道:“王振哥哥说的没错,姐姐你还是先治伤吧!你这脚踝都肿的这般大了,难道你想当瘸子?”

熊彦听言方才抬起头来,羞红的看了王振几眼,低头说道:“好罢!”

王振正想把她抱进房里,手刚伸出,不禁觉得不好意思,没脸再这样做了,摸了摸头,笑着对熊存孝道:“哪个……什么,哈!兄弟,你姐姐扭伤的挺重,不能行走,你先把你姐姐抱进去,我准备准备。”

“哦!”熊存孝笑着应了一句,见得王振也有害羞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当下抱起熊彦,走入房去。王振也不禁一阵脸红,大喘了几口气,取出包袱里的跌打酒,走进房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