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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刀剑无奈何

“今儿个是端阳节,洛州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城里今夜解禁。爷可要下船看看?”汉子回答。

“哦?”男子沉思了会,又是那抹诡笑对着跪在地的少年,“阿宝,去推开窗给我瞧瞧。”

“奴才……遵命。”阿宝忠心耿耿一路爬行到墙旁,推开雕著龙形图的窗子,因为位于楼船的二楼,所以从窗外望去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男子懒懒地注视窗外,瞥见了熟悉的标记,随口唤道:“阿宝?”

“奴才在。”阿宝唯唯诺诺的。

“想不想上小船去玩玩?”

“咦?”阿宝呆了呆,眼角又瞟到主子那抹笑,背脊忽然一阵凉。

“妹子,这儿龙蛇混杂,没个人跟在身旁保护你,我可不安啊--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妹子啊--”摧人心肝的呼唤点点滴滴打进了船上正在听曲的老百姓们耳中,

只见挂著蝴蝶灯笼蓝色小船上的众人,眼光抛弃了那正拉著二胡挣小钱的盲目老头儿,有致一同的转首,改看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的年轻姑娘,这姑娘未戴着兽面,瞧不见长相,她后面跟着的那个,众人却是熟悉的紧啊。

那不就是汪家的大公子,见了女人就腿软的家伙么?这个姑娘被缠上,估计是逃不了了。

林依蓝大呼倒霉,她只不过逛了市集而已,怎么还能遇上登徒子,这里的人更好玩,居然没人出手帮忙的,还好如玉夫人那个弱女子有点翠保护着,她们也约好了会合地点,她才能安心躲避。

这可恶的家伙,若是她跟沈孟玉学会了一招半式,也不需要跑的这么辛苦了。该死的……这男人活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别给她机会,不然宰了他!

那姑娘才逃到卖布的小船上,忽然冒出个穿金戴银的轻佻男子,双臂一环,就要将她抱个满怀……那姑娘却像训练有素似的,偏了身子一闪,跃上画舫,撩起裙角奔进笙歌酒舞的群众里。

远处便是镇南王府的画舫了,上头是一帮子镇南王爷的姬妾正津津有味在观赏夜景,该唱曲儿的唱曲儿,该起舞的起舞,这会儿正玩儿在兴头上呢。

夜已深,船上市集尚未有收摊的迹象。

如果有人问今晚最热闹的话题是啥?大概众人会异口同声的答道是那二柱香前忽然出现停锚在小船旁的楼船主人。把镇南王府的画舫都给比下去了。

说起那楼船,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华丽,即便只是映着朦胧烛光,也能隐约瞧出楼船的尊贵,船身以上等木材所制,漆以金红,船头是龙像,加以双层楼,非贵户即皇族。

在众人的殷殷注目下,船主子不负众望的出现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睨著小船上混杂的市集。身约八尺的船主子戴著半张兽面,看不见容貌,但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分不清是讽笑或是轻笑。

他一身绸缎,上头以青绿、黄、棕、白等颜色织成花纹,并以白色联珠及黄色授环节於其间;他的左手掌心里玩弄著硕大的白色圆珠,色泽光润而温暖,颇似珍珠。在他的右手上起码戴了三只指环,一只是罕见的玉石所制,一只是嵌著红宝石,另一只则奇异的像是骨头制品。

此一人,一身极尽奢华,周遭的一切也是贵气逼人,让人仰望不已,恨不得跳上去也沾一份贵气,可是瞧瞧船上的守卫,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船主子的身后,站着两个男子,一个年纪稍大,另一个明显便是个少年,年纪稍大的那个表情刻板,一身布衣粗糙,少年那个眉目如画,一身男装比女子还要好看呢。

总之,那船主子浑身上下摆明了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金主,让小贩们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把握这一辈子都不见得撞得上的这一号人物,不好好捞上一笔,简直太对不起自个儿祖宗三代了。

“阿宝,你想先上哪儿啊?”船主子懒洋洋地询问。

“爷,这……您说了算,奴才不敢多话。”

“无妨无妨,你说说看,只要不是上镇南王府女眷的画舫,便是无妨。”船主子漫不经心道。

少年一颗心提到了心口了,“爷,你即便上去也并无……”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瞧见主子的一个眼神,立即把剩下的话全数给吞了回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了。

“怎么不说了?你很想上去陪那上面的各位夫人是吧?小武,把他送过去,就说是爷说的,让夫人们将这奴才领回王府去……”

“别!”阿宝都要吓哭了,“爷,奴才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还有谁敢?说吧,想去哪里?”

“奴才……奴才听闻城里每家青楼红牌歌妓皆有游湖,爷不妨上花舫一看。”小身子颤抖的呀,“肯定与夫人们有所不同的。”

船主子黑眸似笑非笑地,“阿宝,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没出过大门也能教你挖出这些消息来。那就带路吧,我倒想瞧瞧你能为本爷安排了什么样的节目。”

眉目如画的少年劝主子喝花酒?长见识了。

众人也只能无奈,眼巴巴看着银子长翅膀飞走了。

未戌时已过,原先独立的花舫全搭上了小船,市集依旧,然而放浪形骸的气氛正随著深夜而逐渐扩散,王老五或是有心寻花的男子逐渐移向了湖上花舫。

林依蓝眯起眼,扫望四周。她的眼力在黑夜里不太好,不是说好了万一走散便在这儿会和的么?怎么还不如玉夫人和点翠两个人?她们两个人不会也遇上麻烦了吧?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妹子……”汪姓的纨绔子弟低低柔柔的嗓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林依蓝来不及反应便叫一双猿臂给狠狠地抱了起来。她倒抽口气,感觉自个儿悬空起来,还来不及呼救,嘴就教身后的男子给捂了起来。

“大妹子,跑了大半个时辰也该累了吧,还是叫本少爷抓到了!打见到你开始我想你想得紧啦,好不容易又逮到机会同你诉相思,这回不到天明我可不会放人啊!”那汪姓男子的喉结不住吞咽。

软玉温香啊!没想到他这么好运,在无人注意之处逮到了她,之前那一脚又算什么呢?幸亏早就跟老鸨在舫上订了小房间,空间虽不大,但挤一挤也足够让她落红。

啧啧!想起来就销魂,他想死了她浑圆有致的娇躯,害他脑袋瓜子里净塞著她柔软的身影,对其他莺燕全失了胃口!

林依蓝睁圆了眼,叫不出声,只得用眼神向旁边小船上的人求助,这船上仅有他一人了,不向他求救,还能向谁?她身上根本任何武器防身,恨不得师傅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那姓汪的手臂捂住她的嘴,只手紧缠住她的一双柔夷,痛得她几乎以为断了骨头。

而后,她的眼睁得更大,眼巴巴望着姓汪的扔了一袋碎银过去,跟那船上的人道:“明儿个你爱怎么嚼话,随你去嚼,但今儿个夜里不成。”他像笃定那人不敢胡乱说话似地,开始扯着林依蓝往花舫的跳板走去。

林依蓝死命踢着脚,仍是站不稳地,一路被他拖着走。这种情况,她又是一个无法反抗的情况了。防身术到底是练来干嘛的,到了这里完全没用的!

她的眼瞪着那人收起了钱包,看了看她再默声低头,不发一言。她不屑地撇开脸,这种人,见钱眼开!

她将目光移至愈发逼近的花舫,在姓钱的踏上二艘船接连的跳板时,反而将这艘花舫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花舫上有男有女,嬉笑怒骂,坦胸露背……花厅里坐着一名男子,他像是穷极无聊的坐在那儿,身旁的莺燕像褪了颜色,同他搭不上边。而后她忽然见他百无聊赖地撇首,目光刚好对上她,那时,他的唇畔浮起说不上来的笑意。

她眼一眨,才发现他的身影一晃即逝,下一刻她双手得了空,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的扑跌在地上。

“啊!”她低呼。

林依蓝发现她的跟前,不知何时伫立那名高大男子,他戴着半张兽面,冷冷对那汪姓的纨绔子弟道:“滚。”

“什、什么?”那姓汪的尚怔怔地,他的脸胀红,混合着未褪的欲望与愤怒,“你是打哪儿杀来的程咬金?老子享乐干你屁事?”

“滚!”这会儿那人声音更沉了,“她也是你碰得的!”

“你也想要女人?行!”姓汪的从腰袋里掏出碎银挂在兽面男子身上,“别跟我抢同一个,往后看。你要多少美人都成,去去去,别来打扰我!”

“找死!”

银光一闪,姓汪的哑然失声的瞪着自己身上被削落的绶环。

“接下来,就是头。”

“你还不快走?”林依蓝的声调抽紧,“再不走,这位英雄只怕要摘了你的头颅,吊挂在楼船上。”

姓汪的迟缓地眨了眨眼,僵滞的脑袋瓜慢慢吸收了她话下之意后,目光调至不知何时爬起的林依蓝身上。她脸戴半张兽面,衫裙沾泥,髻上的发丝凌乱地落了好几撮,紧抿的唇却奇异地流露出性感,他再度咽了咽口水,在生死与欲望之间,选择了前者。

“在这洛州府里,还没有我汪何要不到的女人!”他撂下狠话,“……你有种,敢跟老子抢女人!现下你有刀有剑,我奈何不了你,下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