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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阁里那位花姑娘

咳咳。钟怜暗自提醒自己,放下了托盘,“爷,是要先用过早膳再回去休息么?”

昨晚这个女子便被送来了,她还以为主子会老规矩,半夜便离开,这回却是好,足足待到了天亮。破例了。

“好。”慕南天应道,起了身。

钟怜连忙捧起衣裳替他更衣。

“阿怜,你留在这儿照顾她,直到她醒了为止。她一醒,便来报知本王。还有,别让她出这个门。”

“奴婢明白了。”即便不知道,也要说知道了。目送慕南天出了门,钟怜还是狐疑不解,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主子这么反常呢?

她还是乖乖等着她醒来好了。

日晒三竿头,林依蓝才悠悠转醒,入眼处,是陌生的环境,腥红纱帐,腥红被褥,眼前更有一名清丽的美人,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醒了。”那清丽美人对她鞠一躬,恭恭敬敬道,“姑娘既已醒了,便先更衣吧。”

“呜……”林依蓝睁大眼,她是发不出声音了么?哑了么?

“姑娘不必急,麻烦稍等钟怜片刻,我去禀告主子。”钟怜捧过来一身衣裳,那样式与王府之中的衣物是一样的。

王府!林依蓝脑袋给风一吹,蓦然想起昨夜模糊不清里瞧见的慕南天。急忙挣扎着要下床,拉住眼前的女子,“呜……”

“姑娘想说什么?”钟怜被她的举动吓一跳,连忙扶住她。

林依蓝抚着喉间,张口闭口,最后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单音,完全听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单音。

“姑娘,你先莫急,咱们先更衣再说好不好?”钟怜柔声劝道。

林依蓝不由得松开手,沮丧地夺过美人手上的衣裳,又拉了被子包裹了自己的身子。这举动便是在宣告,她不喜欢有人在场。

钟怜也不笨,好歹是从宫里出来的,便与林依蓝轻轻颔首,退了出去。

林依蓝在看见门关上,确定脚步声走远了,才将那一身里里外外准备齐全的衣裳穿上。

她确定这衣裳的款式与她在王府之中所穿着并无区别,甚至是一般无二,她昨晚迷迷糊糊似乎是看见了慕南天的,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忽然间说不了话,刚刚那个女子又是何人?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中间是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外头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她竟然是觉得熟悉无比,尤其当有人推开门,她看过去时,就更熟悉无比了。

慕南天,果然是慕南天,真的是慕南天!

林依蓝整个人耸了起来,慕南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身后的人却在外头,并未跟进来,就守在了门口。

“呜……”林依蓝明明是想叫他的,到了喉咙便是成了这个音色了。她的手握拳,左手抚着喉间,不甘地瞪着一身锦绣的男子。

“阿宝!”慕南天微微敛了敛眉,若昨晚是迷香所致,此时也该散了,她还说不出话来,他便是个傻子也该看出端倪了。

门外的少年连忙奔进门来,“爷。”

是他!就是他偷袭她!原以为如玉夫人是目标,所以先找机会让她们主仆二人先走了,却不料他一拳朝她打了过来!

林依蓝一见着他,便一把火烧起来,三两步上前,一拳就打过去……却是被慕南天拦下了,“在本王面前打人么?少安毋躁。”

林依蓝愤愤地甩开慕南天的手,瞪他,又瞪地上的少年。

昨夜残存的最后回忆是东方牧歌救了她之后,如玉夫人和点翠寻到了她,她们已经准备回程了,却在路途中遇上了这面容姣好的少年……他绑架了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奴才,奴才只是给她下了点药,到了时辰自然会恢复的,主子,爷……”

慕南天微微眯了眸子,看向他,“还有呢?”

阿宝的小身子跪在那儿直发颤,“还……还特地加了少量足以让脑子昏沉的药迫她喝下。”

“多时不见,你这胆子是越发的大了。”慕南天不愠不火道,“玄武,按规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拖下去。”

“不要啊,爷,奴才也是……怜姐姐,救我呀!”

“玄武,他若再吵,便让他以后再说不了话。”那道低缓的嗓音还是不愠不火道,“若是识相便自行出去领罚。”

那嗓音还是这般,人也是这个人,可是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阿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咕噜噜地往外爬行,等玄武动手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呜……”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林依蓝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一节单音,说不出话让她很难受,如今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放心,他还在,等你能说话的时候再说也不迟。”慕南天道,略带慵懒的调子,吩咐门外的钟怜道,“阿怜,传早膳过来。等她吃完了带她过来。”

林依蓝拉住他,“呜……”先说清楚!

他听不懂她想说什么,却没冷着一张脸,轻轻地拉开她的手,没有一丝不屑和鄙夷的味道,就这么平淡道:“用过早膳再说不迟。我就在那边,很近。”

说罢,那一身锦绣便迈出了门去,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林依蓝越发的迷惘了,慕南天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这个人不是慕南天?只是恰巧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而且连下人的名字也一模一样而已?太巧合了!

“姑娘,奴婢伺候你洗漱吧。”钟怜见她还愣在原地,上前道。

林依蓝看向她,本来是想说什么的,想了想却又作罢,自己说不出话来,就算真的开口了,也是让人听不懂的,不如不问。

想通了,林依蓝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伺候。

钟怜心里虽有疑,却没迟疑,捧来了洗漱用品,恭敬立在一旁,这位姑娘看在她眼里,总是透着几分怪异的,昨晚阿宝在道:这是个花娘,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于烟花之地,她身上还有一种气度,不卑不亢,还有略带的傲气。

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是烟花女子呢?她好生好奇,却是没胆量找阿宝求证的,想到他被打的那个惨状,她都心生不忍了,于是坚决不敢步他的后尘。主子虽雅量,却是惹不得的。

“姑娘,怜姑娘。”有人在外头唤。

这道嗓音在林依蓝耳中听着,颇为熟悉。她迟疑了一下,便瞧见清丽美人回身去迎那人,有说有笑道:“怎么是你送来了?”

“阿宝不是正在受罚么?我便替他来了。”来人道。

这声音便更加熟悉了。林依蓝的视线越过清丽美人,终于瞧见了那送餐进来的人,微微睁大眼睛--桓桠!

“呜……”她唤,从喉咙里发出的还是那该死的单音。

钟怜和桓桠都一愣,看了过来,桓桠瞧见她,连忙低头道:“……姑娘。”他的嗓音低低,像是刻意压低的。

林依蓝也明白,他似乎不敢认她,也不敢说出她的身份,否则他也不必要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喊出一句“姑娘”了。难道,还是因为慕南天?

钟怜捧了膳食,回来,“姑娘,先用早膳吧,用过早膳,奴婢好带你去见主子爷。”

门口的桓桠朝她一鞠,便退了出去。

“哎哟,哎哟……”惨叫声音在甲板上响起,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就趴在甲板上,一名护卫手执大板,面无表情地打在他臀上,一下一下,力道绝不含糊。下下有回响,还有规律之极的惨叫伴奏。

“哎哟,疼死我了……”惨叫声持续,还有大喘的声音,执行的人眼见他身上血红渗出也不敢停手,他这个时候若是停手了,挨打的人就要从头开始重新被打一遍,他只好狠下心了。

旁边的其他人也不见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只能任由他惨叫去,力持冷静,尽力做到对这惨叫声充耳不闻,对他的惨况视若无睹。

这是爷点名要罚的,谁敢求情--那不是找死么?谁肩膀上多安了个脑袋,可以给爷砍的?

“停!”从旁书记的人数到了三十大板,抬手喊停。

执行的人这才收了手,拿起板子走了。

阿宝还趴在那,臀部惨不忍睹,全是血啊,脸上冷汗淋漓,嘴角渗出了血丝来,脸色苍白的很。却没人去扶他。

因为旁边的都是普通的侍卫,没有人敢上前,阿宝就只能继续趴在那儿,等胆子够大的人来扶他去疗伤了。

很快的,一个人从二楼步下来,直这里走来,大家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主子的贴身护卫桓桠,便暗自替挨罚的阿宝庆幸一把,个个板着脸面无表情。

“起来吧。”桓桠将惨不忍睹的阿宝扶了起来,“你怎么也会把自己弄成这德行了?”

阿宝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会想故意找打呀?”在宫里许多年,他也没挨什么打呀,出来了反倒好,挨了这一通板子。

“还敢叫屈,看来你的胆子确实是不小了。”桓桠冷声提醒道,随即转向甲板上众人道,“你们刚刚听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听见,队长!”众人齐声道。

“很好。”桓桠满意地点点头,搀扶着阿宝离开,只用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如今你小心点,如今的主子已经不是当年的二皇子了。还有,对承运阁里的那位姑娘,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