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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蓝衫追魂手

冢上阴部从身上掏出一叠纸出来,选出两张煞有其事地对着静娜和小寡妇看了又看,比了又比。这些纸张是犬养次郎拓下小魔星们留下的脚迹,通过技术分析,把七个小魔星的身高和体重描摹出来,然后连夜印制,分发给进入天狼山进行搜索的各个小分队。这些图形虽然只描摹出了小魔星的身高和体形,没能把他们的脸部特征呈现出来,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帮助搜索队从身高和形体上进行识别。从比较的结果上看,这两位女孩跟图形上所描画的体形特征极为吻合,冢上阴部不禁大喜。从吴信的表情上看,他并不认识这两个女人,他的所谓担保也只是出于对他母亲的呵护。连续两天在天狼山搜索,没有任何结果,今天晚上误打误撞遇上了图形上的两位少女,至少这两位少女有重大嫌疑,抓住她们俩,他可以连夜赶回朱家集,向赤尾报功,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冢上阴部不禁暗暗得意。

“抓住她们!”冢上阴部命令道。

四条日本狗向静娜和小寡妇围过去,有三名二狗子也想跟着去邀功,吴信向那三名二狗子一瞪眼,三名二狗子知趣地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们要抓她们,先要了我这条老命!”吴大娘挡在静娜和小寡妇面前。

看着吴信无于动衷的样子,冢上阴部冷冷地对他道:“快快地把你母亲扶走,我们不想为难她。”

吴信看看母亲又看看冢上阴部,两难的选择摆在他面前,他要护住母亲,必然会得罪这些日本狗,他将在赤尾那里失去信任,这将严重地影响他打拼出来的前途。如果要执行冢上阴部的命令,母亲绝不会饶恕自己,父亲已经被他的不耻行为气死了,如果母亲因此再有一个三长两短,他的罪孽将更加深重,吴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他。因而他对赤尾的话听而不闻,站着不动。

见吴信站着不动,冢上阴部指着吴大娘咆哮道:“把她给我拉开!”

四条日本狗疯狂地扑向吴大娘,架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四条如狼似虎的日本狗把吴大娘架住,让她动弹不得。吴大娘气得眼泪直流,向吴信大骂道:“你这头天杀的猪,吴家哪辈子做了缺德事,生下你这孬种,把这些畜生带过来折磨老娘!”

吴大娘的话激起了小寡妇的辣性,她冲向一条日本狗,拿出她的看家本领,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不松口,那日本狗痛得“哇哇”地大叫,松了架住吴大娘的手。静娜见小寡妇悍然无畏的表现,心中的英雄气慨也被激发出来,她本来会些拳脚功夫,对准一条日本狗的太阳穴一掌击下,那名日本狗没有任何防备,受到突然攻击,头一晕就倒了下去。

另两位日本狗见同伴受到攻击,忙松了手,一名跟静娜你一拳我一脚地对打,另一名日本狗对准小寡妇的脸就一拳,那一拳结结实实在打在小寡妇的脸上,打得小寡妇眼冒金星,痛彻心肺。但这一拳更把小寡妇的泼辣劲儿激发出来,她把那名日本狗的手咬得更紧了,咬得日本狗痛得啮牙咧嘴,全身失去力道,想用力把她推开都不能够。

这变故太戏剧,冢上阴部冷漠地看着那日本狗的惨叫之声,两名少女的表现更加印证了他的推断,他要冷眼地看看这两位少女有什么样的能耐可以跟赤尾对着干。吴信也被眼前的变化所惊悚,难道这两位少女真的是赤尾费尽心机要寻找的小魔星?如果是这样,自己跟母亲就难逃干系了,他们母子俩都无形中搅进了这趟浑水里,这会让他在赤尾面前百口莫辩。想到这儿,他的心头一阵发冷。暗道一声:娘呀,你好胡涂,差点害死我了!

那名攻击小寡妇的日本狗见一拳下去没有让她松口,还更激起了她的野性,他拔出背上的武士刀,用刀背向小寡妇背上拍去。在他的刀背就要拍到小寡妇的背上时,一块小瓦片“嗖”地一声向他飞来,他意识到不好,受到不明物体的偷袭,慌乱中无意识地用刀去格开那不明物体,可那小瓦片速度极快,在他的刀刚转位之时,那小瓦片就直冲他的咽喉,割破了他的喉管,他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那把武士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前后不到一秒钟,另一块瓦片向跟静娜搏击的日本狗的咽喉飞去,那名日本狗正专心地跟静娜搏斗,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暗中偷袭,只听“啊”的一声,他的喉管也被割破,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冢上阴部大惊失色,瞬间自己两名手下被人偷袭身亡,这叫他如何能信,他警惕地循着暗器破空之声的方位望去,在房顶上一团黑影一闪,倏忽不见。他气得哇哇大叫,疯狂地拔出武士刀,对着房顶歇斯底里地鬼叫道:“抓住他!”

吴信更是惊魂不已,两名黑粼会的人在自己的家中被击杀,这好像是上天有意要把魔咒套在他的身上,他沿着冢上阴部指的方向望去,房顶上什么也没有,但他反应快,急忙向手下命令道:“快拿梯子来,上房去搜!”

二狗子们惊惶地去找来梯子,可没有人敢往上爬。吴信气恼地一脚踹在身边一名二狗子的身上,暴怒道:“再不上去老子就毙了你!”那些二狗子见主子生了气,畏畏缩缩地簇拥在梯子边,相互拥着胆怯地顺着梯子往上爬。

在房项的另一面,那黑影伸出头讥屑地看着哪些胆小怕事的二狗子们,蓦地,他一个轻跃,躬身在房项上,揭起瓦片向那群二狗子扔来,那些瓦片接二连三地飞向二狗子,有的砸在他们的身上,有的砸在他们的头上,二狗子们慌乱地躲着那飞来的瓦片,抱头鼠窜,生怕那些瓦片要了他们吃饭的家伙,被瓦片砸着的二狗子倒地抽搐,一片鬼哭狼嚎之声让小院陷入完全的混乱状态。

冢上阴部万分惊怒,他拔出武士马,纵身跃上房顶,可那黑影不等他靠近,对准他的头部掷出一块瓦片,冢上阴部头一偏,瓦片擦着他的头飞了过去。那黑影在他偏头的那一瞬间,一个后弹,飘下房顶,向村外逸去。冢上阴部哪会甘心,也飘下房顶,沿着黑影逃逸的方向疾追而去。

吴信见冢下阴部追了下去,怕他有失,忙带着没有受伤的二狗子一路叫喊着也追了出去。

突然的变化让静娜和小寡妇惊喜异常,她俩确信这偷袭日本的人是曾经救过他们的黑衣蒙面人,他总会在关键时候出现,只要有他在,她俩相信,她们一定会逃出魔掌的。

见冢上阴部追了出去,那被小寡妇咬伤和被静娜打晕才醒过来的两名日本浪人相互望了一眼,他们不能跟着去追,他们要留下来监视面前的两位少女,这两位少女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但他们对眼前的两位少女却不敢轻视,他们已经领略了她们的手段,凭他们两人是难以制服她们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防备她们逃跑,因而他们退后几步,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等冢上阴部回来,一起对付两位泼辣的女人。

静娜和小寡妇也警惕地对视着两条日本狗,双方对峙着,谁也不主动出击。静娜很清楚,自己对付一人还勉强,而小寡妇根本就不懂武功,撒撒泼还可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要是那些日本狗和二狗子追击回来,自己跟小寡妇就难脱身了。静娜越想越焦急,她后悔自己带着小寡妇偷偷出来,惹下这般大的麻烦,要是唐纪夫和四眼猴在该多好!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从房顶上悄无声息地飘落下一团黑影,落在两名日本狗的身后,只见刀光一闪,左前方那位日本狗脖子上喷出一股血箭,倒地身亡。他的身影又快速地一个闪挪,在右前方那位日本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一缕刀光已掠过他的脖子。

“还不快走!”那人对着两人低吼道。

静娜和小寡妇不约而同地感激地看了一眼吴大娘,跟随蒙面人快速地跑出门去,迅速消逝在村外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