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灵变血龙之非常杀倭 > 第三节 人肉靶子

第三节 人肉靶子

朱家集是烟云市三大市镇之一,是离唐家庄最近的集镇,日本狗来之前,唐纪夫经常跟着父亲来这儿赶集,有时候也带上蛮牛。父亲到集上,总免不了要找一家茶馆喝两三个时辰的茶,父亲喝茶的时候,他就跟蛮牛在集镇里乱蹿,哪儿有热闹,哪儿有好看的,他们就会钻到哪儿,因而唐纪夫对朱家集的角角落落都了如指掌,如果给他一张低和笔,他能把朱家集的全貌给画出来,而且会画得一毫不差。

三人悄悄摸到朱记茶楼下,朱记茶楼已关了门。石板街上静悄悄的,除了几家餐馆还亮着灯外,那些商户和街民的家都没有一丝儿灯火。唐纪夫正在疑惑间,四眼猴指着右前方一家餐馆道:“快看,板鸭,那家餐馆里吃饭的都是日本狗!”

唐纪夫白了四眼猴一眼,这狗东西真还给自己取上诨名了,等过了今天晚上,看怎么收拾你!唐纪夫想着,但不露声色。他向那家餐馆望去,里面坐着的果然都是日本狗,他们在大吃大喝。这家餐馆他再熟悉不过了,父亲带他到这家餐馆吃过不下十次饭。那老板人很憨厚,微胖,跟父亲很熟悉,每次父亲带他来的时候,就让他叫张伯,张伯因此就会多给他加一道菜算作奖赏。

唐纪夫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张伯呀张伯,你也太没立场了,把那满大桌好吃好喝的喂狗也不能给这群日本猪吃呀!远远地看到那群日本狗大吃大喝,他的肚子突然之间闹起了革命,他才想起自己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走,到张伯那儿弄吃的去。”唐纪夫轻声对两人说。

“你疯啦!那儿那么多日本猪,怎么弄?”四眼猴犹疑道。

“别说话,跟我来就行了。”唐纪夫不再说话,顺着墙根绕到张伯的偏屋旁,他轻轻地用手一推,门就开了。这偏屋在餐馆的后面,与前面的大厅隔着两间屋,大厅与偏屋的中间就是厨房。厨房里张伯正忙着。唐纪夫悄悄踅了进去,躲在案几下,他不想惊动张伯,乘张伯往大厅送菜的时候,抓了两大把馒头又遛了出来。

吃了馒头,唐纪夫精神大振。四眼猴轻声道:“我们要盯死餐馆,看有没有单独出来的日本狗。”

唐纪夫明白他的意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餐馆的门口。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三三两的日本狗从餐馆出来,醉熏熏地往营房走,但是没有看到一个单独出来的日本狗。唐纪夫有些着急,要是没有单独出来的日本狗,抓人肉靶子的计划就会落空,怎么办?

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从餐馆里东倒西歪地出来一个日本狗,唐纪夫的心中一阵狂喜。他用力地蹭了蹭蛮牛和四眼猴,提示他们准备行动。

那日本狗没有向营房的方向去,而是摇摇晃晃地向他们的方向走来。这日本狗不去军营,可能是要去换岗吧,机会从天而降了,唐纪夫这样想着。眼看就要要近前了,唐纪夫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怕意,第一次做这种绑架的事情,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有些畏缩地看着四眼猴,四眼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压低声音道:“要镇静,等他走近,我们就出其不意。”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砖头,他把砖头交给蛮牛,小声吩咐道,“你等他走近,就悄悄绕到他后面砸他的头,一定要重,要用力,要准,要把他砸昏!”

蛮牛接过砖头,托在手上,两眼里冒着火,终于等到出气的时候了,他的手心沁出了汗,忍不住还是紧张莫名。

四眼猴脱下上衣,两手攥得紧紧的,做出要扑出去的姿式。那日本狗走到他们躲藏的墙根停了下来,掏出东西对着墙根撒尿。四眼猴四下望望,见没有人,他哪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轻轻一推蛮牛,命令他赶快出击。蛮牛略微迟疑了一下,快速起身绕到那日本狗的后面,一砖头重重地拍在那日本狗的头上。那日本狗本来醉态十足,被蛮牛的突然攻击,哪里受得住,只见他身子一斜,就萎顿了下去。

“快!”四眼猴向唐纪夫低声催促道。他的话音一落,他自个儿迅速冲向倒在地方的日本狗,用衣服死死地把他的头捂住,以防他突然醒来大声喊叫,召来日本群狗。

唐纪夫见四眼猴得手,马上跟了过来,四眼猴示意把那日本狗拖到更隐蔽的地方。在他们刚把那日本狗拖到墙角拐弯之处,日本狗的一个巡逻小队就过来了。从拐角处偷窥日本巡逻小队从街上招摇而过,唐纪夫惊出一身冷汗,四眼猴心道一声好险,日本巡逻队过去好阵子,他们的心还在嘣嘣直跳。

“必须要把他弄出去!只有把他弄出去,他才能更好地成为我们的靶子”。四眼猴再次拿出了他的主见。唐纪夫看着四眼猴,他压根儿都不相信,平时看起嬉皮笑脸的他,做起这事来胆子还这么大,而且这么在行!他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唐纪夫不知道,其实四眼猴心里比谁都害怕,他今天的表现是强撑出来的,他要硬着头皮来办成这件事情。四眼猴比他更明白,在这种时候,只有把自己豁出去,才会有成功的希望,才会把自己从危险的状态下解救出来,这是他靠**拼杀起家的父亲长期以来给他灌输的一种生存之道。

“把他弄到东面的槐花岭吧,”唐纪夫想了想说,“槐花岭那地方我熟悉,那儿山高林密,在槐华岭南侧有一个陡崖,下面有一个山洞,洞山被灌木遮蔽着,很难发现,那山洞很深,足有五十多米,可以藏人。小时候父亲带我去过一次,我父亲还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雪龙洞。”

唐纪夫从三岁时就开始练功,每天晚上父亲都要用特制的药水为他浸泡,以助长他的肌体和功力,早上五点多就把他带到天狼山上,教他轻身功夫和天心拳,因而走起山路如履平地,虽然抬着一个鬼子,也心不跳气不喘。唐纪夫在玩耍时也教蛮牛一些拳脚功夫,比起自己来虽然弱了许多,但蛮牛自小就有一身好力气,加上跟唐纪夫习得的功夫,又久在山间林道追闹戏耍,对走山路自不在话。最苦的是四眼猴,在城市里住惯了,偶尔在山林间走夜路,脚下一点轻重都没有,好在他也练过三拳两式作护身之用,在唐纪夫和蛮牛的牵引下,还能勉强应付。

来到雪龙洞口,拔开灌木丛,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四眼猴摸出火折子点燃,又从学生包里掏出一根蜡烛点着。在乡下,老百姓点的都是桐油灯,蜡烛可是不多见,而四眼猴不可能从家里带几根蜡烛出来。唐纪夫好奇地看着他,这家伙怎么还带着这个?

四眼猴不跟他解释,催促快把日本狗抬进去再说。进了雪龙洞,他们把日本狗摔在地上,任他们摔得很重,那日本狗还是没有醒,兴许是蛮牛的那一砖头太狠,而四眼猴又用衣服死死捂住他的头的缘故吧。

或许是累了,三个少年坐在地上,好像在梦里一样,虽然他们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功夫,但是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地弄到这种地方来,还是他们生平的第一次,他们既紧张又兴奋,而后就释然了。

唐纪夫忍不住问道:“四眼猴,你这蜡烛是哪来的?”

四眼猴嘿嘿笑道:“说你没经过世面你还不服气,我就知道抓到靶子后要弄到僻静的地方来,这些地方黑灯瞎火我们怎么练习靶子?因此你钻进张伯厨房伺机偷馒头时,我就在偏房里找,还别说,那房里东西还多,贮存了不少东西,我就顺手抓了一把蜡烛,还找到了火折子,还有这些东西。”说着四眼猴又从包里拿出三样东西,一把五寸来长的尖刀,一小瓶菜油,还有一包辣椒面。

拿尖刀出来唐纪夫还可以想像得出理由,那菜油和辣椒粉能做什么用?唐纪夫疑惑不解地看着四眼猴问道:“这瓶菜油和辣椒粉有什么用处?你莫不是又要使什么鬼怪了?”

四眼猴没正面回答他,一指还像死猪一样横在脚下的日本狗,卖了一个关子道:“这个嘛,等会你就知道了。”

蛮牛狠狠地一脚踢在日本狗的身上,像踢在软绵绵的橡皮泥上,那日本狗哼都没有哼一声。四眼猴揭开捂在日本狗头上的衣服,披在身上。这洞里的寒气太重,一路跑来出了身汗,这会儿停歇下来,汗汽蒸发干了,真还有些冷。

刚才谁也没有看清这日本狗的脸,四眼猴把衣罩一揭,在烛光的照射下,那张脸清晰地映在他们的面前。蛮牛一见那张脸,两眼腾腾地冒着火焰,像有一道血光喷洒而出!这张脸他太熟悉不过了,就是这日本狗,还有他的同类,用枪射杀了他的父亲,用刺刀挑死了他两个弟妹,奸杀了他的母亲,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血海深仇深深地铭心蚀骨。在此时此地看到这只带着浓浓血腥的凶残的狗,他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仇恨。他从四眼猴的手里一把夺过那柄尖刀,扑在日本狗的身上,狠狠地向那日本狗的脸上刺去。那日本狗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寸长的血洞,血从他的脸上一涌而出,痛得他哇地一声醒转过来,下意识地挣扎着。蛮牛的仇恨像江河一样汹涌而出,他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挥舞着尖刀往日本狗的身上疯狂地乱扎,边扎边厮声力竭地喊叫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任凭那日本狗比蛮牛个子稍大,但在蛮牛的疯狂攻击下,也只有在地上乱滚的份。

蛮牛突然之间的疯狂把唐纪夫和四眼猴都惊呆了。唐纪夫不知所措地看着失去理智的蛮牛,心突突地跳,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蛮牛这样疯狂过,没有看过他如此嗜血。四眼猴在短暂的惊悚后很快清醒过来,他冲向蛮牛,一把将他抱住,可处在疯狂状态下的蛮牛力气本来比他大得多,他哪里抱得住,蛮牛一耸肩,两臂一甩,就把四眼猴甩飞出去一米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四眼猴咧着嘴对唐纪夫喊道:“快让他住手!我们要靶子!”

唐纪夫被他一喊,清醒过来,忙冲过去,一个扫膛腿把蛮牛扫翻在地,把他按在地上。蛮牛本想发作,见按着自己的是唐纪夫,怒眼圆睁地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唐纪夫哪管他的叫喊,依然死死地按着他。蛮牛被唐纪夫按着,动弹不得,充血的双眼流出一长串泪水。面对敌人,他不杀死他,为死去的爹娘报仇,他心里在流血,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呀!可是少爷,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为什么不让我把复仇的烈焰喷洒在这日本狗身上!蛮牛越想越委曲,越想越痛彻心肺,“哇”地一声竟大哭起来。

那日本狗受到蛮牛凶狠的攻击,身上被凿出十多个窟窿,痛得他在地上“哇哇”的乱叫,在地上乱滚。四眼猴已从地上爬起来,一闪身堵在洞口,手里多了一根木棍,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日本狗,他要防备那日本狗趁机逃跑。他不想在蛮牛失去理智,唐纪夫要控制蛮牛的非常时候节外生枝。但当他看到地上嗷嗷乱叫的日本狗时,他也有些心虚,要是这日本狗孤注一掷,突然向他发难向外逃跑时,自己能挡得住吗?因而他把木棍握得紧紧地,全神贯注地监视着日本狗的一举一动。

但是四眼猴不知道,那日本狗受蛮牛砖头的重击,头部已经受了重伤,身上又被蛮牛刺了十几个血洞,身上血流不止,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他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不知过了多久,蛮牛由大哭变为抽泣,那日本狗还在“哇哇”地喊叫。唐纪夫把蛮牛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他怕他再次去攻击那日本狗,一只手把蛮牛的手攥得紧紧的。

“快把他捆起来,把他的嘴堵上!”四眼猴指着日本狗,向唐纪夫喊道。

唐纪夫忙把攥着蛮牛的手松开,走到地上的日本狗面前。他犯难了,自己手上没有绳子,这无人居住的洞子里也不可能有,没有绳子,拿什么捆?他转向蛮牛道:“快把裤腰带解下来!”

蛮牛听话地解开裤带子,狠狠地又踢了那日本狗一脚,躬下身子,把日本狗弄翻了身,让他脸朝地,反解着把他结结实实地绑了。四眼猴从洞口的灌木上捋下一大把树叶,揉成一团,把那日本狗的头扳过九十度,把一团树叶塞在日本狗的嘴里。那日本狗羞愤地用嘴撞着地,他从东洋来到这儿,烧杀奸掳,横行无忌,哪里受过如此折磨,哪里曾想过会遭天报的一天。

四眼猴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呸”地一声,对着日本狗的身上吐了一口痰,盯着唐纪夫道:“是我们练靶子的时候了。蛮牛刚才的气势,杀日本狗已经没了顾忌,现在就是你我,还没有真动手杀人!现在我们开始练习,一人一刀,轮着练习。但是我们不能刺他的要害,要慢慢地练习,直到把胆量练足为止。蛮牛嘛,看刚才的阵子,已经可以不用练了,就在一旁看吧。”

蛮牛眼里的仇恨并没有因为这个时候情绪的稍减而有丝毫的减弱,恨声道:“你们练习吧,但是最后一刀一定要留给我,我要给我爹娘和死去的弟弟妹妹报仇!”

唐纪夫也恨声道:“我也要报仇,我们要杀百个千个日本狗报仇!”

蛮牛指着地上的日本狗怒声道:“就是他,带人杀了我的爹娘和弟弟妹妹,那恐怖的场面我永世都忘不了!”

“什么?是他带人杀了你的父母和弟妹?”唐纪夫和四眼猴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这下弄明白了,为什么蛮牛一见这日本狗,就爆发出了那么大的杀气,像要把他吞食了似的。

四眼猴看着地上抽搐的日本狗,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对唐纪夫说:“这日本狗跟赤尾他们是一路的,赤尾应该还在朱家集,等我们练了靶子,就潜入到朱家集救出姿若姐姐。”

唐纪夫听四眼猴的分析,心中的血液沸腾起来,自己亲爱的姐姐在朱家集,在日本狗的魔爪里,他怎能不心急如焚,他恨不得马上冲向朱家集,扑向鬼子的狼穴,把姐姐救出来。他急不可待地对四眼猴喊道:“还等什么,动手呀!”

“你先来吧。”四眼猴说。

“好!”唐纪夫从蛮牛手中接过尖刀,向日本狗走去。或许是日本狗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两眼圆睁,血糊糊的脸被恐惧扭曲着,他拼命地拱动着身体,以示抗议。唐纪夫看着日本狗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被扭曲的脸,心有些发软,刺向日本狗的尖刀停在了半空。这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动刀子,第一次承受血腥的晕眩,虽然他的心中布满仇恨,但面对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日本狗,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四眼猴看着唐纪夫的手停在空中,催促道:“快刺下去呀!”其实让他自己先动手,他也可能跟唐纪夫一样,下不去手,他之所以让唐纪夫先上,也是想为自己壮胆,他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怂样儿出来。

唐纪夫还是没动,他真想放弃这样的虐杀。四眼猴看出唐纪夫内心的那一丝丝对日本狗的怜悯,心在轱辘辘地转动,他想起父亲常对他讲的一句话:面对生死敌人,绝不能心存一丝半点善念,哪怕你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他就可能实施绝命反击,重创你或者毁灭你!父亲的话给了他极大的能量,他要把唐纪夫的杀气激发出来,同时也激发出自己的杀气。他对着地下的日本狗朗声道:“你这可恶的日本狗,侵我中华,杀死蛮牛一家,跟你的同类血洗唐家庄,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我跟唐纪夫、蛮牛代表唐家庄死难的庄民,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四眼猴说完,把那日本狗身上的衣服扒光,拿起那瓶菜油,全浇在那日本狗的身上,又把那包辣椒粉撒在那日本狗的全身,日本狗在地上痉挛着,痛得抽搐成一团,发出嗷嗷的粗重的闷声。

狗东西四眼猴还真阴!唐纪夫一想到死于日本狗刀枪之下的父母和被抓去的姐姐,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他眼一闭,一刀狠狠地扎向日本狗的背脊。当他睁开眼时,一股血液从日本狗的背脊上浸了出来!

四眼猴一把从唐纪夫手里夺过小刀,在空中晃了晃,看着那滴血的刀口,他把刀尖送到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血,然后一口咽下肚里去。一股甜腥味在他的肚里翻腾,使他想要呕吐,但他强压住自己的胃,不让它吐出来。趁这时候,他的刀猛地向下,扎向地下的日本狗,抽刀回来送到唐纪夫的嘴边,命令似的道:“舔干它,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