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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绝命猫斩

跑出朱家集十多里地,进入到一座黑松林。天已微微发白,唐纪夫感到有些疲累,一屁股坐到地上,四眼猴和蛮牛靠在他的身边,傍在一棵老松树上。四眼猴扯起衣角扇着风,大口地喘着气。蛮牛也满脸是汗,他脱下自己的粗布短襟,给唐纪夫擦脸。一股浓浓的汗腥味直入他的鼻孔,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推,拒绝了蛮牛的好意。他掏出一条白丝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后,顺手递给四眼猴。

四眼猴接过手帕,也不往脸上擦,送到鼻孔前嗅了嗅,一本正经地看着手帕,自言自语道:“静娜呀静娜,我求你送我一条手帕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你送给别人的手帕,别人却不当一回事,随手就送我了。也罢,不管是谁把手帕给我的,只要是你的手帕,我都会如获珍宝!”言毕他一把将手帕揣进自己的学生包里。

唐纪夫知道四眼猴的自言自语是说给自己听的,在学校时这小子总是找些莫须有的理由在他和静娜之间捣乱,跟他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此时他也是在跟自己玩笑的,玩笑过了,他会自动把手帕还给他的。唐纪夫习惯了他这种赖皮式的作派,懒得跟他计较,闭着眼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梳理一下这一天来经历的桩桩件件的血腥之事。

蛮牛靠在树上转眼就睡着了,发出浑重的鼾声。蛮牛一直以来瞌睡就大,只要一累一静,倒在哪儿就能入睡。四眼猴对蛮牛发出的鼾声有些不耐烦,用肩拱了拱他,蛮牛稍稍侧了一下身子,瞬间中止的鼾声又一浪接一浪地响起来。四眼猴无奈地站起身,踅到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坐下,顺手扯下两片树叶塞在耳朵里,也闭起了眼睛,他同样疲累得想睡。

唐纪夫却没有一点睡意,倒不是因为蛮牛那粗重的鼾声的干扰,而是这一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父母和全庄二百三十七口人的惨死,姐姐前途未卜,凶险难知。而自己,在一夜之间由懵懂少年蜕变成敢于吸食鬼子血液的斗士,这一系列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雪仇之路已经有了第一步,以后的漫长岁月自己又该怎么跟日本狗斗?要杀多少日本狗才能让父母和全庄的老老少少安息?而自己仅仅还是一介少年郎,还是一个应该坐在学堂里的学生,自己有能力担起那么厚重的使命吗?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他的眼珠已完全被满眶的泪水浸泡了,面前的一草一木已经迷离,蛮牛粗重的鼾声已被他湿漉漉的思绪掩埋。

突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由远而近,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他们面前。唐纪夫一惊,暗道不好!但他反应奇快,陡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掌运力,警惕地注视着两人。那两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层黑纱,仅留出两只眼睛,他们的背上各插着一把日本刀。唐纪夫在烟云市街上见过日本武士佩带的就是这种刀,当看到两个黑衣人时,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两个日本狗,因而为了应对他们的突然攻击,他必须做好应战的准备。

这两人确实是日本武士,他们是日本樱花劫的成员,高个的叫横一郎,是日本心形刀流的高手,一把刀使得诡异怪绝,凶险万分。矮个的叫松下裤,来自于日本的一刀流,他专攻逆风刀法,他的刀一出鞘,快如电闪,迅厉无比,很难有人逃过他的闪电一击,他把他的刀法自命名为逆风斩。他们二人是日本年青一代的杰出剑客,家世显赫,心性高傲,彼此之间从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从来都是单独行动,今天走到一起,一定非比寻常。

这樱花劫是日本军部的一个秘密组织,直属于日本军部,专门从事高级别的暗杀活动,主要针对敌人的高级将领。它的成员来自于全国的武术精英,而且要有很深的家庭背景,入选樱花劫的武士享有崇高的荣誉,他们的最低军衔都是少佐级的。他们进入樱花劫后,还要经过三年魔鬼式的封闭训练,使他们每一个成员都具备狙击和搏杀的高超技能,能够单独执行高难度的特殊任务。

他们到这儿来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唐家的血龙珠。赤尾血洗了唐家庄,而血龙珠却音讯杳杳,这使日本军部十分震怒,血龙珠是日本皇室和日本军部一直追查的重要宝物,他们动用了无数的力量,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才得到的线索被赤尾转瞬之间就化为乌有,他们哪会善罢甘休。于是日本军部派飞机把二人空投到这儿,命令他们不管用什么非常手段,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血龙珠。

面对全神戒备一脸敌意的唐纪夫,两人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可见他们的定力很深。横一郎盯着唐纪夫,冷然问道:“小子,向你打听一件事,唐家庄往哪条道走?”

这日本狗还会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唐纪夫感到有些意外。但他怕他们发动突然攻击,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保持着全神戒备,不作一声。他不知道,他们的攻击目标根本就不放在平民上,对平民百姓,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动手,更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见唐纪夫不作声,松下裤森然冷笑道:“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再不说,我把你的手剁下来!”松下裤威胁道。

“我把你的头打破!”一枚石子直向松下裤飞去,蛮牛气冲冲地站在唐纪夫的面前,一脸怒色。

松下裤从容地拔出身上的佩刀,漫不经心地一挥,那枚迅疾飞去的石子就被震飞出去,“嗖”地一声,没入左面一棵松树杆里。

松下裤漫不经心露的这一手把唐纪夫惊悚得说不出话,这日本狗太厉害了,跟父亲的飞花摘叶功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要是跟他斗起来,自己一点胜算的把握也没有,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横一郎。

在唐纪夫惊愕间,松下裤的武士刀又回到了背上的鞘里,好像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鄙夷不屑地看着唐纪夫。

四眼猴也被惊醒了,当他揉罢眼睛看到对面的两人时,惊慌失措地站到唐纪夫的后面,他的脚有点儿发软。唐纪夫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才稍稍镇定了下来。

“说吧,唐家庄往哪个方向走?不要逼我们!”横一郎透着森森冷气地说。

“你们,你们要到唐家庄?我们就是唐家庄的人,你们要到唐家庄去干什么?”蛮牛冲口而出。唐纪夫暗道一声糟了,他狠狠地踢了蛮牛一脚。四眼猴也意识到不对劲,忙拉了拉蛮牛的手,叫他闭嘴!

“哈哈!”从横一郎的嘴里发出一阵森森冷笑,“按你们中国话说,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一指唐纪夫道,“你大概就是唐皓林的儿子唐纪夫了?”横一郎来之前,就在军部认真翻阅过唐家的所有资料,知道唐皓林还有一个在烟云市国立中学读书的儿子唐纪夫,看眼前这少年的学生装束,既然他是唐家庄的,他就断定这少年就是亡命黑松林的唐纪夫。

唐纪夫一脸惊惑,这日本狗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事情太离奇了,而且离奇得近乎荒谬。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昂着头道:“唐纪夫就是小爷我,我就是唐纪夫,你们要怎么样?”既然他们猜到了自己就是唐纪夫,否认已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否认不如干脆承认来得爽朗。他倒要看看,这两条日本狗到底要到唐家庄干什么勾当!

“一条漏网之鱼!”横一郎见唐纪夫自己承认了身分,轻蔑地道,“赤尾血洗唐家庄你侥幸逃脱,我们正要找你,没想到让你自己撞上了,你就乖乖地带我们走吧,只要你帮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我的家都被你们日本狗灭了,还有什么东西好找!”唐纪夫一想到自己惨遭灭顶之灾的家园,脸上尽是悲愤之色,向横一郎斥问道。

“八嘎!”松下裤影子一闪就飘到唐纪夫面前,“叭”地一声,一个耳光结结实实贴在了唐纪夫的脸上,身一闪,又退回到原地。唐纪夫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松下裤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痛,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松下裤,两眼里喷着火。

“再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我就把你的牙拔出来!”松下裤冰冷冷地警告道。

“日本狗!日本狗!我日你们日本狗的先人!”唐纪夫已经忘记了面对两大高手的险境,他的斗志被激发起来,冲着松下裤大声骂道。

“八格牙噜”,松下裤身子一闪之间已飘落到唐纪夫的面前,他要抓住唐纪夫,把他的牙一颗一颗地敲下来,然后逼着他吞下去,他要让他付出侮辱大日本帝国的代价。他要折磨他,直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这次唐纪夫是作了准备,在松下裤的身影发动的刹那,他使用移形换影的轻功身法,往左侧一闪,堪堪躲过松下裤那志在必得的一抓,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弹射,飞起一腿向松下裤的左腰斜劈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一腿重重劈在松下裤的左腰上,松下裤被踢飞出去两米多,摔在地上。

唐纪夫一击成功,退回原地,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松下裤。松下裤被唐纪夫这一腿劈懵了,他原以为唐纪夫会不避不闪,像小鸡一样被他拧着,没想到唐纪夫能躲过自己那奇快的一抓,还对他进行了意外的攻击,致使他在横一郎面前丢了面子。他从地上站起来,木然地看着唐纪夫,他不相信这个看似不省世事的少年,居然还有一身像样的功夫。

不是唐纪夫的功夫比松下裤高,而是他从小就父亲学天心拳,每天都要跟父亲过招拆招,这种空手搏击的技巧他熟练于心,又在裤下松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发难,才意外地把松下裤劈翻在地。可惜他的力道不够,否则,这突然的一腿重劈,松下裤的肝脏不俱焚才怪。

站在一旁的横一郎不作一声,他讥诮地看着松下裤,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同时他对唐纪夫的身法和攻击方式也感到一丝丝意外。他可以肯定松下裤不甘心在这少年面前栽下如此大的跟斗,他要冷眼旁观松下裤与唐纪夫的争斗。

松下裤狼睛变得异常森冷,他缓缓地从背上抽出武士刀,双手紧握,剑尖指地,那剑身上闪着冷冽的寒光,像幽灵的绿火,摄人心魄。他要使用他的逆风斩,一刀重创唐纪夫。他不能杀死他,他必须要留下他的一条小命,去寻找血龙珠。

唐纪夫被那刀上的寒气所逼,心头一紧,但他快速地敛住心神,抱元守一,判断松下裤将要攻击的方位。他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只有硬拼了。就在这时,松下裤身子鬼魅般地一晃,他的逆风斩破风而来,从下而上,直劈唐纪夫的肩胛。这一刀要是劈中,唐纪夫的左肩就会被活生活地劈下。唐纪夫向左侧闪挪,想要避开那凌厉的一刀,可不管他怎么闪避,那刀像影子一样把他罩住,他像是进入到密不透风的刀网,怎么也摆脱不了。唐纪夫心中大骇,死亡之气向他逼来,暗道家仇未报今天小命就要葬送在这儿了,再也没有机会为父母和全庄的乡亲报仇了,一股凄然之气把他的仇怨推向了极点,他牙关一咬,全身布满真力,他要去闯破那层刀网,与敌人拼一个鱼死网破。可是他想错了,松下裤的逆风斩是他的绝杀刀法,就是跟他功力相等的刀客,若被他的刀网罩住,也难以突破,更何况他的功力远在松下裤之下。

唐纪夫这一闯,恰好给了松下裤的机会,松下裤的刀直劈唐纪夫的肩胛而去。唐纪夫见那刀劈来,想躲已是万万不能,他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就在那刀就要落在唐纪夫肩胛的间不容发之际,一团小黑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撞向松下裤的刀背,“咣”地一声把刀震落在地,那力道之猛,让松下裤大吃一惊。松下裤惊悚间,那团黑影“嗖”地一声射向他的脖颈,只一刹那时间,那团黑影就弹射到唐纪夫的肩上,像没事似的,看着松下裤。

再看松下裤,他的脖颈上射出一股血箭,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这猝然的变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惊悚异常。尤其是横一郎,他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眼看就要得手的松下裤却死在一个怪物身上,他心中第一次生起了一股浓浓的寒意。

“长尾波斯猫!”蛮牛惊呼出口。

一心求死,刚刚从死亡线上拣回一条小命,还处在惊滞状态的唐世夫,听到蛮牛的惊呼声,才回过神来,感觉背上有东西在蠕动,他探手从背上把长尾波斯猫拉到胸前,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串泪水掉在猫的身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是这只心爱的猫把他从生死关头拉了回来,还咬断了那日本狗的喉管。

横一郎好奇地看着唐纪夫怀里抱着的长尾波斯猫,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这只猫有击杀松下裤的能力,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这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宠物猫吗,难道它还会有通灵的本领不成?他在贵族家里长大,养成了从来不信邪的心性。他缓缓地从背后的鞘里拔出武士刀,双手向上斜握,摆出攻击的姿势。

他不知道,血龙珠本来就是通灵之物,是雪域异宝雪龙精石通过数万年吸敛天地之气和日月光华凝练而成,本身就具有通灵之气,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名武林至尊近百年的真力雕琢,使它更具有通灵的至上属性,长尾波斯猫吸食了血龙珠,又被唐皓林贯以真气相逼,使他的身体结构发生了逆转,他的体内充溢着血龙的灵光,具有了通灵之气,只要它本能的意念催动,它就会灵气外射,真力聚集,力道增大到具有七十年真力修为的武林宿老的程度。

横一郎挽起一团刀花,向唐纪夫卷来。猴四眼眼快,拣起松下裤的武士刀扔给唐纪夫,唐纪夫接过刀,正要迎击,那猫“嗖”地一声电射而起,掠高五米开外,一个小转体,发出一串凄厉的叫声,从上而下直击横一郎的天灵盖。

横一郎意识到不好,急忙向上舞起一团刀幕,企图阻挡猫的攻击,那刀锋堪堪就要削到长尾波斯猫两只前爪时,长尾波斯猫一个收势斜翻,快速无比地绕过那层凌厉无比的刀幕。如果长尾波斯猫不收势斜翻,硬闯下去,它的两只前爪就会被横一郎的刀锋劈断。横一郎见瓦解了长尾波斯猫的攻击,暗暗得意,在他的周身密布了一层厚厚的刀网。他见识过长尾波斯猫的手段,想以守为攻,伺机对长尾波斯猫一击而中。长尾波斯猫斜翻出去后,落在三米远的一棵松树的树枝上,墨绿色的眼睛悠闲地看着横一郎舞得密不透风的刀幕,横一郎见失去目标,忙收住刀势,双手紧握刀柄,做出随时扑杀的准备。他第一次击退长尾波斯猫,对自己的刀术有了足够信心,心想无论它再诡异,总归是畜生,智力也不能跟人相匹敌。

长尾波斯猫好像有意要跟他戏耍似的,它又一个弹身,翻向六米高的高空,一声厉啸自上而下再次击向横一郎的天灵盖,横一郎再次舞起一层刀幕,长尾波斯猫在离他刀幕五寸远的距离又一个收势斜翻,轻盈地落在原来那株树枝上,调侃似的看着横一郎。少倾,长尾波斯猫墨绿色的眼睛慢慢地变成暗红,再变成猩红,继而变成鸡血色,两团血色火球在它的两眼间闪烁跳跃,把林间五丈之内都映照成鸡血色。

唐纪夫等人被这突然的光芒震慑,怔怔地看着长尾波斯猫。横一郎被长尾波斯猫眼中血红色的光芒所晕眩,心中大骇,同时他又惊喜万分,血龙珠莫不就藏在这只猫的身上,只要用计击杀了这只猫,就能真相大白了。想至此,他的刀舞得更快了,他看准方位,准备对长尾波斯猫进行惊鹤一击。突然,长尾波斯猫眼中血龙色火球喷礴而出,汇合成一股血龙色的光柱直穿横一郎的刀幕,冲在他的眼睛上,把他的眼睛全部罩住,横一郎被这强大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要避开这道血红色的光柱,可不管他向哪个方向躲避,那道血红色的光柱像附着在了他的眼球上一般,使他避无可避,心中惊骇不已,手上的动作自然停止了下来。如此他连视觉都严重受制,怎么能够应敌,他想起松下裤惨死的一幕,难道自己也快要步他的后尘了?他心中无形中泛起一股寒意,现在的他唯一能够做的,那就是逃走,再找机会来击杀这只长尾波斯猫,取回血龙珠。于是他一个转体,向左侧快速掠出,长尾波斯猫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身影刚弹起的刹那,一个鱼跃直飞向横一郎的头部,两只前爪重重地拍在他的在灵盖上,把他的天灵盖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