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穿越女遇到重生男 > 250、男主回乡

250、男主回乡

家里人多还是有好处的,白天看着那山一般的盘子碗筷还觉得怕是要洗好几天, 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 供桌也已经整齐地摆了出来。

这几年每次中秋淑娘都跟施禹水在一起,这次赏月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难免有点孤单。看着月亮上的阴影,想着嫦娥枯坐广寒宫的凄凉, 淑娘开始思念起丈夫来。

第二天刘媒婆就受王氏所托到施水谷一家暂住的客栈提亲去了。两家正式开始走礼。

春花见淑娘闲坐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把街上的杂事说给她解闷:“前几天大娘子原先邻居家的大牛不是向三巧提亲了吗?牛娘子跟三巧都不肯应, 后来听说大牛爹又请了媒婆转而向牛娘子提了亲, 被牛娘子拿扫帚赶了出去。”

“昨天晚上县衙下令在城外放灯,县令只露了一面就走了,听说县令夫人倒是看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呢。”

“刘家瓦舍原先说昨天晚上要演新戏的, 临时又说演重头戏的粉头儿病了不能上场,只把以往的戏拿来应付了。”

淑娘听了这几个八卦消息终于有了点动静, 毕竟当事人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牛爹大约是看中三巧的十万贯嫁妆, 想着把她跟自己儿子凑一对,嫁妆跟着新娘进了门自己这个公公可以名正言顺地拿来用。这点心思谁还能看不出来?就是三巧做了丑事被休了, 也轮不到大牛捡这现成的便宜。他脸皮倒也厚, 做不了公公做后爹,一样能把持这些钱。不过,我记得当时大牛他娘是放不下龙凤胎, 才跟着京里的公差走了的,倒没听说走的时候跟大牛爹和离什么的。如果没有和离的话。在官府里,大牛爹娘就还是两口子, 大牛爹向牛娘子提亲不可能是续弦,难道是纳妾?”

春花愣了一愣:“这倒没人说得清楚。客栈本来就人来人往的热闹,因为三巧被休、嫁妆归还的事那里如今整日的聚着一群闲汉等着,要看过后会怎样。媒婆大白天的被人用大扫帚赶出门可不就被人看了个正着?据说那媒婆跑得急跌了一跤,爬起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拍,一边说“自己见牛娘子没男人可靠,好心替她说媒,没想到牛娘子这般不识相,连做媒的都敢打,难怪当初王三碗宁可娶个娼妇也不要她呢”一边跑得飞快。后来大概没人专门去找媒婆打听,所以没其他话传出来。”

淑娘却笑道:“不一定是没人打听,牛娘子跟王三碗和离的事当初在县衙也走过堂,全县都知道了,王三碗连女儿都没留住,算不上牛娘子丢人。说不定媒婆回头一想还是自己被人追着打更丢人,不想提这件事了呢。”

春花把淑娘的话仔细一想也笑了:“可能是吧。”

淑娘八卦出了兴致,又提起县令夫妻来:“昨天跟县令夫人听戏,你不是说我们两个说话时候你看见她脸色不好?昨天晚上我睡不着觉也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是不是她在黄岩县有什么不对?听说我去过黄岩县,怕我跟黄岩县的人有交情翻出她的旧账来?”

春花疑惑道:“不会吧?张娘子不是说,县令的浑家在任上病死了,县令守了一年制,然后才续娶了她?要有什么不对,县令怎么可能会明媒正娶?”

淑娘被噎住了:“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她顿了顿又笑着说道:“昨天下午我嫂子说,县衙里有公差去他们店里打酒,气县令叫他自掏腰包,说了些刘县令贪花好色的话。咱们听完戏回来时候,张娘子还留在戏院里说要看演女王的那个粉头,结果昨天晚上瓦舍里新戏就没演成,说不定啊……”她停了下来,望着春花。

春花果然上当,催促道:“说不定什么?”

淑娘笑了起来:“说不定是在县衙里演给县令看呢!”她隐讳地说了个段子,春花这种正经的古人居然也一听就懂了:“大娘子的意思是,昨天听戏,张娘子是特意给县令找了个粉头回去取乐?”

淑娘点了点头:“不然呢?”

春花小声说道:“我还以为所有的县令夫妻都像大官人跟大娘子一样呢。”

淑娘不禁莞尔。

当天晚上,王二突然回来了,一回家就来见淑娘:“大娘子,大官人说看中了一艘船想要买下来,身上带的银子不够,留着智清在身边护卫,叫小的回来取银子。另外还要把施大郎带去汴京,先看看他能不能掌得了船,然后才能定下来买几个人养船。”

淑娘不禁愕然:“买船?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了?”

王二忙解释道:“大官人也猜到大娘子必有此问,他说,其实是在码头上遇见当年往岭南上任时坐的那条船的船家张老爹,闲谈中得知他家出了事急需银子周转,偏家里没甚积蓄,只有一条船还值两个钱,只得卖掉换钱了。可也不知道是谁透了风,想买船的人都把价钱压得很低,他正着急上火呢。大官人说,他早有心买船,正好碰上了,索性就买下来罢了。”

淑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知买这船要多少银子?”

王二回道:“张老爹说,这船原是官府里的战船,一次都没用过官府就要换大船,把这船裁了下来。他们家有亲戚在市舶司里勾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家子凑了一千两银子买下来,打点的钱另算。如今他们家用这条船快十年了,折旧三成,七百两银子卖。”

淑娘只知道现代时一辆车十年就报废,没留意过船多久报废。不过她也知道丈夫买船的用意,想想就算七百银子买个心安也不是买不起,就不再纠结。她回到东次间,开了自己的嫁妆箱子——自从公婆去世他们两口搬到正屋来住之后,施禹水就把家里的银两交给她管了——取了五十两金子二百两银子,又拿了几件不常穿得衣服将金银裹好,用包袱包了拿出来。

王二却不急着接包袱:“大娘子,还是等把施大郎叫来再拿吧。”他在家里没看见施水谷,以为他回乡下去了。

淑娘笑着说:“巧了,水谷他妹子说给我舅舅家的壮壮了,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在县里住着走礼呢。你回去歇着,叫你大哥走一趟告诉水谷一声,明天一早你们再启程进京。”

王二摇摇头:“小的一路坐船回来的,不累。大官人说,怕大娘子担心他的事,叫小的也趁机告诉大娘子一声。大官人没见到官家,吏部那里直接给了他旨意,新职位是秦凤路渭州安化县令,正好是先前接任??蚕亓畹男硐亓钏?档哪抢铩4蠊偃嘶顾担?舨拷兴?潮愀?缃竦陌不?亓畲?サ髦暗闹家猓??胖?涝?词芳揖死岩?方??窍秩挝贾莅不?亓睢!?br>

“原来是他。”一提“舅姥爷”,淑娘立刻想起来那位跟丈夫同龄却高两辈儿的史大官人,顿时又笑了起来,这么说,官人这次去上任还能见见他了?她笑过之后又问施禹水有没有去过三皇子府上、史书珠宝铺呢?

王二点了点头:“大官人先办完了朝廷的事,跟着就去三皇子府上拜见了,不过大官人没说详情,只提了一句见了蒋大官人,他这一科又没中。史家还没来得及去,先遇到张老爹了。”

淑娘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问的,就叫王二回去歇歇,看看媳妇跟孩子,叫王大把施水谷叫来,再去码头上看看有没有明天的船进京。

当天晚上,施水谷知道大官人要买船立刻大喜过望: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跟船打交道,还特意去番禺县衙学过,可惜没有实战的机会。如今大官人买的船肯定是要交给自己打理了,他当即表示在所不辞。王大又说有两艘船明天进京,他已经定下了其中一艘的一个船舱。

晚上临睡前,春花低声问道:“大娘子,王二哥跟施大郎带这么多钱坐船,能行吗?”

淑娘被她提醒,也怕路上有个万一,于是第二天一早又吩咐智苦跟他们两个一起去京里。

八月二十五这天下午,施禹水终于带着施水谷、王二、智清、智苦四个随从,并签了十年工期的两个水手,坐着新买的船回到了长社县。

跟淑娘独自回来时的情形不同,县衙那边一知道施禹水回来,立刻派了县丞县尉带着人到码头上来请人。施禹水再三地推辞了,又说明天一定到县衙拜访,这才脱了身。留下两个水手看着船,施禹水又被码头上帮闲的、脚力的簇拥着回到施家,一点儿行礼也不用四个伴当费心,一发被人抢着抗着往施家去了。

淑娘听到院门外面吵闹的声音,立刻就猜到是丈夫回家了,顿时欣喜不已:成亲至今,除了施禹水赶考时,两个人还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她带着春花迎出门来,施禹水也正走进院里,一见娘子来接自己就笑了起来:“娘子。”恰好淑娘也喊了一声:“郎君”。

院门外一阵喝彩声,比两人成亲时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