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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入京赶考

施禹水忽然响起一件事来,与淑娘商议道:“娘子还记得大姐吗?我想跟大舅大舅母说一说大姐的事。”

淑娘点点头:“郎君莫非是想提醒舅舅跟舅母大姐也……?”

施禹水站起身在屋里走动:“原先只道大姐之死有内情,也怀疑过是她夫家的问题,如今看来大致上也是与慈姑庵有关,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呢?”

淑娘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劝郎君还是算了吧。二姐被县令断了个节烈,只怕也难逃被人口诛笔伐。大姐去世已经快一年了,难得是留了个体面的方式走了,若是揭出来,人只会说高家两姐妹都是这么令人不齿,不会对她们的遭遇同情。”

施禹水想了一想才说:“也罢,这样吧。横竖那几个人都死了,大姐的仇也算报了,泉下能够瞑目。”

淑娘叹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事出现时,围观之人针对的会是施暴的那个男子,而不是受害的女子。”她想起现代上还有那种“谁叫你穿那么少活该被怎样”的说法,不由为之深深叹息起来。

施禹水也道:“方才守仁兄也说起,只怕明日县里便要多几条人命了。”

淑娘想到丈夫一直鼓励自己,心头便是一阵暖流经过:“郎君厚意。”施禹水也知机地将她揽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立,温情脉脉。

次日施禹水派了王大王二分别去蒋家王家说明日动身入京之事。回来时两人便带来了街上的消息:王守仁家附近一个小户之家的娘子吊死了,留下两个分别八岁跟四岁的孩子。那家的男人还说既然死了拉出去烧了一了百了,省的埋了还是个丢人现眼。王守仁家里都在叹那个娘子命苦。

淑娘却多叹息了一个:“那个四岁的孩子,只怕以后会过得不好了。”王大兄弟还没下去,听了这话都愣了愣才离开。淑娘甩甩头摆脱这些念头,对丈夫说:“别的都算了,舅舅家里总要告辞一下。我哥哥那里还有李家表弟家里也要说一声才好。”

施禹水道:“着人送个信儿过去也是了。家中自有叔祖看着,不需多管,倒是娘子你跟我进京,要不要带着春花服侍?”

淑娘问道:“你不是跟同窗一起上路的吗?王家好像比较贫寒,你能带着我已经是不错了,我再带上女使有点儿太不像话了。”

这时春花进来说李家罗娘子来拜访。淑娘忙出去将罗绢迎进堂来:“罗姐姐怎么来了?”施禹水对罗绢点点头便避了出去。

罗绢一边落座一边说:“你表弟算着姐夫该入京赶考了,想着你们可能忙,叫我来看看。他本来也想来的,女儿哭着不依,他在家哄女儿了。”

两人着孩子说了一阵才进入正题:“昨天你表弟在县衙里听了县令大人审案,回家对县令赞不绝口。雄心壮志的说以后要跟着姐夫做个断案如神的好官。我原先打算的是,若姐夫当真做了官,郎君自然是跟着姐夫做幕僚的好。只是若……那郎君还是把家里原先的生意做起来更合适。如今姐夫已经是举人了,如果我劝动了郎君收回被堂叔家夺走的铺子,不知道姐夫能在其中说得上话吗?”

淑娘一愣,倒没想到罗绢打了这个主意,她记得舅母王氏哭过是隔房的堂叔趁着舅舅去世、表弟尚未成人的时候夺了他们家的米铺,如今罗绢想要收回公公的产业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其中有没有舅母的意思呢?她沉思了一阵问道:“罗姐姐跟舅母说过吗?”

罗绢笑道:“我与婆婆提过收回米铺的事儿,不过没说过想借借姐夫的势。”

淑娘犹豫着说道:“不是我不松口,只是这事若传出去怕被人说是仗势欺人,我须得问问官人的意思。”

罗绢不在意地说:“并不是叫姐夫出面,只是去与人商议收回的时候拿姐夫的名号用一用,能有什么打紧的?”

淑娘苦笑起来:“算这样我也不敢应承啊,人言可畏。真说起来舅舅的产业也是落在自己族叔手中,毕竟家产还是在李家族中,没有被外人夺走,都是李家一族的事,闹起来倒像是自己内斗了。”

罗绢知道不能从淑娘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了,也没有气馁,转而说起别的:“牛娘子从后门出入,跟后街上王媒婆来往挺多的,三巧如今渐渐大了,王媒婆还向牛娘子提过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呢,幸好我娘家弟弟跟三巧早下了定了。”

淑娘问道:“我记得这个王媒婆做事不大地道?姐姐怎么没跟牛娘子说一声?”

罗绢笑了笑说:“都是当年的旧事了。再说,牛娘子只剩下三巧一个女儿又是订了亲的,不怕再被王媒婆说个不好的亲,她们一般来往算了。”忽然又叹了一句:“三巧如今还是一个月回她爹那里住三天,她说后娘常常带她去勾栏里看自己唱曲儿。,三巧在那里看过几次大戏,算是着了迷了。每日里都要把那个猴子拿出来说个三五十次,烦的我呀……”

淑娘也笑了起来:“说到底三巧还是小孩子,喜欢这些热闹。再说,那猴子确实挺讨人喜欢。”

罗绢看春花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便道既然淑娘正忙着自己先告辞了,淑娘并不挽留,送她离开了之后继续打包行李,最后收拾了两大包,不由发起愁来:一路上带着这么多行李不太方便啊。施禹水进来看见两大包行李也吃了一惊,先问能不能减掉些,淑娘打开包袱一一指给他看:书要带着,预备路上温习;秋冬的衣物都要带着,因为这次出门前前后后要小半年光景,穿的换的都得准备着;入考场要穿单衣,大冷天的又怕给冻出病来,只能多带几件……

施禹水看完自己也摇头,想了一会才说:“从咱们县里启程去汴京没有什么合适的水路,一路上都得坐车,我既然带着你,不方便跟他们两位一处乘车了,不如多雇一辆车,咱们夫妻做,也可以替两位师兄也拉一些行李,出门在外算带足了钱也还有不方便的时候呢,行李多些多些吧。”

淑娘听丈夫说起乘车,便问道:“牛车也太慢了,郎君说得是乘马车吧?”

施禹水笑了起来:“不是牛车也不是马车,到时候你知道了。”

淑娘不禁猜测起来:总不会是小毛驴拉车吧?那有点可笑了……

次日出发时,蒋承祖带着自己的书童与王守仁一起来到施家,不一会儿在车马行约好的两辆车也一齐赶了过来,施禹水便带着淑娘坐后面那辆,几人的大件行李都放在这辆车上。前面那辆车则她们三个男的乘坐。淑娘上车前特意看了看拉车的牲畜,进了车厢才问丈夫:“好像是叫什么骡子的?”

施禹水笑道:“正是。”

淑娘摇摇头,好像记得骡子是马跟驴的后代,没有繁殖能力?算了不管了,反正能拉车行,自己实在受够了牛车慢腾腾的速度,要是一路坐牛车还不如不跟着去呢。

一路上并无他事,不过晓行夜宿而已。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才来到汴京城外。淑娘一阵激动: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啊。

然而由于穿越泰祖的存在,现如今的汴京城已经不是淑娘记忆中《清明上河图》里的景象了:高大的城墙里面建造了一大片三层高的楼房,外形上类似九十年代后期的楼房,房间都很小,仿着现代“标准间”的格局做了隔断安置了卫生间,用极便宜的价钱租给贫苦百姓来住。待到住满五年还可以用很低的价格买下来变成自己家的房子,只是不能转卖给别人。淑娘怎么听都觉得像是现代政府牵头推行的“公租房”。最贴近城墙的楼房是专门给士兵们住的。

车从城门进入,汴京街道宽阔,路边店铺鳞次栉比,入城不远便有一家客栈。蒋承祖打发自己的书童前去询问,客栈掌柜道今冬举子都齐聚京城,店里已经客满了。他指点书童到贡院附近去打听,那里也有一栋更城门处类似的三层楼专门在大比之年租给举子们住,没有投到客栈的去哪里凑合几个月也可以。

一行人谢过客栈老板,转头去了贡院,果然见到贡院街耸立的楼房,三人将自己的路引、名录等拿出来申请三个房间。不料接待的人为难道:“你们来的着实有些晚了,今年的举子又特别的多,现在正好只剩下两个房间,你们能挤一挤的话倒也住得下。”

蒋承祖与他们商议道:“彦成兄带了家眷,说不得便要独占一间了,我与守仁兄挤一挤不妨,只是这书童怎么办?三个人实在是住不下了。”

书童机灵,在一边插嘴:“小的不如去附近的客栈里寻个柴房?这里离贡院这么近,几位官人自然是住在这里才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