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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结识皇子

蒋承祖略一思索答应了下来。

这栋楼高三层,东西向,只在中间有一道楼梯上下。

两个房间并不是挨着的,一个在三楼最西边,一个在二楼中间位置,临着楼梯。王守仁道:“彦成兄带着嫂子上下不便,不如住二楼?”

施禹水看看楼房构造摇摇头道:“二楼房间临着楼梯,来往人多。娘子年纪不大,上下楼没有不便之处,反倒不如三楼只有一处近邻来的方便了。只是要叨扰两位师兄住在二楼时时听那脚步声了。”

蒋承祖笑道:“无妨,无妨。此处既然都是举子,只怕呆在房中看书温习尚且嫌时间不够,哪里会常常出入?彦成兄你多虑了。”

书童先帮着把行李等物分别拿到两个房间,又帮蒋承祖、王守仁收拾了房间。因为如今才不过刚进十月,进士考在十一月底,殿试更是在来年二月,让车在这里等好几个月不大现实,又打发两辆车回长社县,顺便给几人家中都带个平安信儿。而后书童一直寻到外城才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了。

淑娘跟着施禹水来到三楼房间,进门之后是一个小小高几,两把椅子,另有一架很大的素白屏风挡住视线。转过屏风便是砌在地上的床脚上面架着一张光床板,一侧有个简陋的柜子,打开来见里面放着两床半新不旧的棉被、两个枕芯。

淑娘将棉被铺在床板上,又打开自己带的行李取出事先准备的床单来,一边铺一边对施禹水说:“棉被摸起来倒挺干燥的,是不好直接睡在上面,幸好在家里时没有减掉这份行李。”

施禹水还没有回答听到了敲门声,他转出去开门,淑娘急忙将自己刚取下的面纱重新戴上,继续收拾。里面是一个很小的隔断,一边是一个卫生间,淑娘在看到冲水的蹲式厕所时几乎失笑了:在纯正的古代看见这么现代的东西真是很有穿越感。她关上小门打开另一边的门,里面砌着一个半人高的台子,一边有个水龙头,水池下面连着陶瓷管子,打开水龙头有水流出来。应该是能用来做饭的地方,可是没有现代的电啊天然气啊怎么做饭呢?

她正在发愁的时候,施禹水在房间里唤了她一声:“娘子,出来见人。”

淑娘忙从厨房里出来,见屏风上有两个人影闪动,转过屏风见施禹水正在请一个年轻的书生坐下。这名书生年纪很轻,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气度却很有些不凡之处。

见了淑娘出来,年轻举子便行了个礼道:“见过嫂嫂。”淑娘赶忙回了礼,又询问一般地转向丈夫,等他介绍来人。施禹水却略有些尴尬地说:“还请这位师兄见谅了,小弟还不知师兄姓甚名谁那里人士?”

年轻举子微微一笑:“小弟乃是汴京人士,姓赵名焕,祖上也是皇室宗亲。”

施禹水感到一阵目眩,他记得自己当年考进士时听说前几科时,官家的第三子也悄悄参加了科举,最后还夺了状元,莫非,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恭敬:“原来赵兄是皇室出身。”

淑娘听到他介绍自己的祖上是皇室,脑子里面便展开了一大篇文章来:皇帝的儿子是亲王,亲王的儿子是郡王,郡王的儿子是贝勒,然后是贝子……不对不对,这是清朝的,现在应该是赵宋王朝,咦,宋朝的宗室是怎么分封的?

赵焕见自己表露了皇室身份眼前的两人都不知所措起来,便大笑道:“小弟祖上虽是皇室,却已经是多少代以前的事了,如今小弟除了这个姓,已经不是皇室子弟了。”

施禹水暗道你这分明是在骗人,然而他不能说出自己为什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得按照他所宣称的“只是祖上跟皇帝是同族”的说法,称呼他为赵兄,赵焕称呼他则是“彦成兄”。

淑娘并不知道赵焕的真实身份,她正窘迫地说:“刚到,什么都没有准备,连一碗茶都不能请。”

赵焕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小弟住在隔壁,身边也跟有一个小厮一个女使跟着服侍,如今表脚我的小厮替你们跑一趟,向有司租来锅碗炉灶一用吧。”他冲着门外喊道:“小四!”

一个二十来岁的健仆默不作声地进来,叉手行礼。赵焕命他去有司替这位施大官人租来整套用具。施禹水忙拦住他道:“小弟尚有两名同乡住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想必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何处寻来,烦请告知他们一声。他们两人也自带有伴当可以去取所用之物。”

小四并不开口,只是将带着询问的眼光转向赵焕,赵焕又笑道:“既这样,不如叫我的女使来陪嫂嫂坐坐,我与彦成兄同去,也好拜会一番。”小四便出了门。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年纪约莫十八、九的娘子,赵焕指着她说:“嫂嫂,这位秋蓉服侍我有三四年了,叫她陪嫂嫂安坐吧。”

淑娘看看秋蓉,到底还是转向施禹水,询问他的意思。施禹水心里过了几遍,才说道:“小弟受之有愧,然却之不恭,只得受了。多谢赵兄厚意。”

施禹水带着赵焕下了楼来到蒋承祖与王守仁合住的房间,向两人介绍了赵焕,两人果然也被赵焕的“皇室出身”所吸引,语气恭敬起来。被赵焕再三申明自己除了姓氏真的只是平民百姓了才好些。小四一直抄着手在一边静听,赵焕瞥他一眼,又将到有司申领用物之事提了出来,蒋承祖忙道:“多谢赵兄提醒,我兄弟正犯愁呢,叫我的书童跟这位四大哥跑一趟,把东西领回来,先安置好了才好叙话。”

书童领命,跟着小四下楼去了。四人正要进屋叙话,旁边的屋子门也打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走出来没好气地道:“你们几人实在太吵了,我在屋里连书都看不下去了。”

施禹水正要打个圆场,赵焕先上前一步,拱手为礼:“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相逢便是有缘,我等都为今科举子,正合交流一番。”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名书生口气便缓和了起来:“我是江都人士,姓王,单名一个昂字,字叔兴。”他接着道:“你们既是新到的,想必屋里东西还未齐备,不如先到愚兄这里暂坐?”

几人都答应了,跟着王昂进了他住的房间。施禹水打量时,只见卫生间房门紧闭,厨房的门半开,一个小巧的煤炉上正烧着热水,从半开的门里望见台子上摆着锅碗之类。屏风被挪到靠墙放置,高几上堆满书籍摆在床前,两个凳子在外侧,王昂笑着说:“还请几位贤弟莫见笑,愚兄不善内务,贱妻又留待家中侍奉高堂,难免乱了些。”

蒋承祖摆着手说:“哪里哪里,叔兴兄这里已算是整洁了,小弟自己带了书童整理还好些,若没有这个书童跟着……不提也罢。”

几人互相通了姓名字号,赵焕道:“几位师兄都以字相称,小弟也不好直呼其名了,小弟字德远,因在家中行三,也可唤我做三郎的。”

施禹水心里一跳:又对上了一条,看来这个赵焕真的是那个皇子了,可惜自己当年没有关注过前几科的进士,不知道那位皇子姓名。

他忽而又苦笑起来:算知道那人姓名又能怎样?当年都城被破时新帝已经登基,正是官家的长子、如今的太子桓。自己难道要投靠这位皇子吗?城破之后他是不是留得性命还不知道呢,算了,当他真的只是远房宗室来看待吧,免得自己为难。

几人论起文来,施禹水不由心惊:赵焕的确文采出众,几人之中他本年纪最幼,然而谈吐见识文采均为五人之首,自己多活了一世也没有这份天生的文采。

王昂到底年长几岁,施禹水也经历颇多,蒋承祖跟王守仁有点接不上赵焕的话,两人多多少少有些难堪。然而赵焕身带皇室光环,又是几人中最重才艺的,又能礼贤下士,再加上施禹水跟王昂也尽力周旋,这才避免了冷落谁的境况。

几人谈的兴起,便寻了一题,几人各自破题,而后互相观赏比较。除了蒋承祖有点儿偏颇之外,其余四人都很切题,只是各有侧重,其中又以赵焕文字最为精彩,被推为首位。

赵焕多少有点自得:“小弟不才,幸而有这点天分,可以以此为生。”

施禹水忽而笑道:“德远兄何必自谦?德远兄才学远超众人,又有宗室血脉,一旦及第,官家必有高位厚赏,不比我等需要从底下一步步升官。”

王昂也点头称是:“愚兄原本以为自己才学已是高人一等了,哪知天外有天?我看德远兄的文字精妙,定能得官家青眼。愚兄敢断言,德远兄一旦及第,必能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