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6
“圣灵的力量还真是方便.......哈哈，现在的我不需要任何的媒介就可以直接使用魔法，我甚至感到这魔力，还有周围的冰雪都如同我的手脚和耳目一般，这感觉真实太棒了！”
在不远处观瞧着这一切的蓝羽发出了不由自主的感叹，但是这边的布良寻却连半个字都没有心思去听。
因为疼痛的原因，布良寻弓起了身子。
“呃啊啊啊啊.......”
少年试图阻止身前那激突的暗紫色物质，但是当他触碰到这东西的一瞬间，手掌上就燃起了一种仿佛被无数根尖针刺伤的痛楚，逼得他猛地抽开了手。
“啧！！！”
要是强行将这东西拨开，自己的手怕是会烂掉吧？
但是任由它在自己的肚子上肆虐也不是个办法，布良寻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要系在了一起，这样下去在这东西失去动力之前自己绝对会死掉的！
嘎嘣——！
就在布良寻一筹莫展的时候，脚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没等布良寻去在意那是什么，他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地面上，与此同时那份持续侵蚀他的痛楚也舒缓了许多。
“........”
布良寻试探性地用手摸了摸肚子的位置，果不其然，在那里的暗紫色冰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丝冰冷。
（大概是因为冲击力的缘故，冻住我双脚的冰晶碎掉了。）
爬起身来的布良寻望着脚边的碎片回想了一下。
至于那沿着直线前行的暗紫色雪球，应该就是在自己倒下的时候继续沿着直线飞去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吧。
“不会吧？我说.......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啊。”
就在布良寻暗自庆幸的时候，来自他面前的、少女的疑问句重新将他拽回了眼下的现实。
“虽然为了不让你这么简单的死掉，我没有在刚才的攻击里倾注全部的魔力，但即便如此也应该能够破坏你的行动力才对啊？但现在这情况是搞什么鬼？实在太奇怪了。”
什么？刚才的那只是手下留情的攻击？
（这种要人命的攻势竟然不是她的全力吗！）
摸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布良寻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起来少女刚才发动攻击的样子的确很像是在耍儿戏。
另外就和此时的布良寻一样，蓝羽的脸上也同样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你该不会是在衣服下面藏了钢板之类的东西防身吧......不，就算这样能够抵挡冲击力，也不可能抵消那冻结身体的魔力.......说起来你的身体之前就表现出各种异于常人的地方啊？该不会和那边的家伙一样是个机器人吧？但从你的身上我又能看到活人才有的生命力......你到底是怎样啊？真是让人搞不懂。”
自问自答了一番之后，看上去懒得继续深究的蓝羽翻了翻白眼，然后朝着布良寻抬起了右手。
“唉，这些事都情随便了——”在少女手掌的正下方，一粒粒白雪如同炊烟般升起，然后在空中凝聚起来，形成了和方才一样的暗紫色物质“所以说你是打算乖乖躺下被我干掉，还是在挣扎一番之后再被我干掉？”
蓝羽如同催促般的提出了这个强制性的问题。
“这俩选项完全就没区别吧。”
布良寻不屑地回应道。
“当然有了。”蓝羽一口反驳“前者能让你省点痛苦，让我省点时间；后者能让你多点痛苦，让我多点乐趣。”
“.........”
布良寻沉默地低下了头，看着手掌上暗紫色的瘀伤思索了片刻。
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自信能够战胜眼前的少女。
毕竟无论是从力量上还是战斗的方式上她都不输给自己，光是那缠人的冰冻就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现在这能力不但变得更加难对付，少女唯一的弱点（脆弱的体能）也消失了，靠着自己擅长的肉搏真的能压制住她吗？
布良寻没有办法得出明确的答案，但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绝对不能就这样放任她进到会场里用这乱来的力量胡闹。
“这只是对你而言的区别，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在此处阻止她的话，冰雪祭的会场里绝对会被她搞得一团糟吧？
虽然对于少年而言这只是个能够捞到不少钱的额外加班活动，但是在这会场里面的确有着许多珍视这次庆典的人，其中很多都和他之间因为各种关系牵连起了丝线，少年不想让他们受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冰雪祭的会场里乱来的。”
没错，少年想要保护的不是什么热闹的庆典，而是想要保护那些珍视这次庆典的人。
“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只会选第三个选项：那就是我来打倒你，这样我能少点麻烦，你也能省点时间......！”
因此即便没有任何的胜算，布良寻还是摆出了战斗的架势，拦在了蓝羽的身前。
（也许我没办法打倒她，但至少要拖住她、尽可能地消耗她的力量，这样在会场里的凌伊她们，说不定就可以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解决掉这家伙了！）
即便只是安慰自己的想法，这也让布良寻多少增添了一些斗志，将原本犹豫的视线从手掌上移开，布良寻用坚定的目光望向了眼前需要阻止的敌人。
“哎哟，可以的，可以的！看到你这样有干劲的样子，我也多少轻松些了。”蓝羽随意地挥了挥右手，那暗紫色的雪球随着她的手势在空中转了几圈“既然你不是碰两下就会死的玻璃娃娃，我也可以不用考虑手下留情的问题了，在杀死你之前，我就向你好好阐明一下神灵的力量是多么神圣而不可侵吧。”
蓝羽将搁置在身侧的手臂指向了布良寻所在的位置，那暗紫色的冰冷物质便朝着相同的方向飞了过去。
“事到如今你还在那里装什么虔诚的信徒啊......”紫色的轨迹在布良寻那露出了不屑表情的脸颊旁边划过“明明糟糕差劲的恶棍本性已经暴露的一览无遗了！”
“说的也是呢？角色扮演的太投入，想要从其中抽身还真是不太容易。”蓝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抹了抹嘴唇“我就稍微纠正一下刚才的发现好了，我现在和接下来所要做的不是证明什么神灵的力量，而是单纯地拿你当作沙袋，好好地报复一下你今晚对我的所作所为，以及发泄一下我一直以来所积攒下来的种种怨气......哈哈！”
少女邪气的一笑，更多的暗紫色物质朝着少年袭击了过去。
虽然这攻击的威力和速度都很惊人，但毕竟是沿着直线前行的攻击，只要看清了轨迹还是可以规避的。
事实上之前被命中也只是因为当时布良寻的手脚都被束缚在了原地，现在的他理论上是可以轻松躲闪的。
“唔......”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那攻击却变得愈发密集，精度也越来越准确，看样子少女正不断地在适应着希恩格拉斯的力量。
（不行，这样单纯地拖延时间也不是办法！在她将这力量用的更加得心应手之前，我不能让她继续随心所欲！）
瞄准着攻击的间歇，布良寻朝着蓝羽一步步逼近，虽然肉搏对现在的少女能造成怎样的伤害是个未知数，但这也是布良寻唯一擅长且精通的攻击方式了。
（只要攻击她的头部，或者破坏那本作为遗物的魔导书，说不定情况就会有转机。）
就在布良寻这么想着的时候，蓝羽那边的攻击突然停止了下来。
这种类似于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布良寻有了不怎么太好的预感。
“你的反应和动作还是那么快，用远程攻击对付你果然没什么显著的效果。”望着逼近到了自己身前的布良寻，蓝羽自言自语着“不过算了，刚才的就当作是热身好了......现在要进入正片咯？给我做好准备哈。”
蓝羽将手臂高高的举向天空，布良寻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他本能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向身侧闪避开来。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和做法是正确的，在少年原先所站在的地面上，一条巨大的冰晶手臂拔地而起！
但是完美规避开了这样的奇袭攻击，布良寻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这就是所谓的正片啊，结果不还是这样的攻击么？对于你的这些小花招，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因为一直以来，少女发动能力所使用的都是她的右手，久而久之布良寻也摸到些规律了，通过观察她的手势就能从某种程度上预测到她的攻击。
“呼，你在那边得意个什么劲啊，臭小鬼......”
可是对此，蓝羽只是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对我的攻击轻车熟路？明明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真正的攻击就敢放出这种大话来啊。”
这么说着的同时，少女将手臂猛地向下一砸。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布良寻还是跳向了一旁，然后下一秒，轰隆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朝着身侧望去，那冰晶的手臂果然做了和少女相同的动作，砸在了少年原本所站着的位置。
（那手臂除了变成暗紫色意外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还是像之前一样在那家伙用右手做出动作后的零点几秒里同步完全相同的动作，所以说她果然是在虚张声势吗......）
就在布良寻这么想着的时候，蓝羽开口说了短短四个字：
“嘿，抓住你了。”
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着的同时，蓝羽再次挥出了手臂——但这次不是刻印了魔法符文的右手，而是什么都没有的那只左手。
骚动的声音和不安的预感让布良寻警惕地望向之前砸下去的那只冰晶手臂，但它依旧伏在那边的地上？
“唔啊——！”
布良寻这才意识到，动静的来源是自己的身后！
从少女身后凭空生成的另一只冰晶手臂以迅雷之势朝布良寻扑去，将没有防备的他一把抓住，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我不是说过了？现在的我就等同于是希恩格拉斯的宿体，因此发动魔力完全不需要依靠同步纹章这种东西了。”
这么说来，此时抓着自己的手臂的确是左手的形状，而之前一直都是右手臂。
另外这紫色的冰晶也和之前的冰晶截然不同，即便隔着几层衣服，布良寻都能感受到深深的寒意，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不用说了，那针扎般的疼痛告诉布良寻，接触到上面的皮肤一定也被染上了紫色的瘀伤吧？
“可恶......！！！”
这么继续下去可不妙，咬着牙的同时，布良寻不断地伸展着自己的四肢，凭借着他的蛮力，强行地将这密不透风的抓握撬出了一条缝隙来。
（很好，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
眼看着就能够挣脱开来了，但是布良寻的余光之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
“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你这只喜欢跳来跳去的蚂蚱，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逃掉？”
那是少女抬起了她的右手，然后猛地拍向了紧攥着的左手，而原本伏在地面上的冰晶手臂效仿着她的动作，咚的一声拍在了抓着布良寻的那只手臂上，将他严严实实的压了回去。
“呃呃呃呃！！！”
冰冷的暗紫色物质挤压着少年的身体，让少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是这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
“嗯......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把我狠狠地摔在地上了吧？那一下真的很让我不爽！然后，既然我现在是在报复——所以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着的少女将抱在一起的双拳猛地向下一砸，转眼间，布良寻便和那冰晶的手臂一起撞击在了地面上。
轰隆隆——！
暗紫色的碎片和白色的雪雾到处飘散，形成了朦胧不清的屏障。
平息之后，少年的身体暴露在了这冰冷的空气中，跌跌撞撞地从地面爬起来，他的双腿和双眼一直在打转，刚才那剧烈的摇动和冲击让着实他陷入了昏厥的状态，此时的他，甚至感到眼前的空间整个都在摇动。
(本章完)